二十九、互诉“衷肠”的姐妹
作者:周一尘      更新:2019-11-27 03:17      字数:4407

自从那天双方家长见面以后,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乔扬都没有主动同江微微联系,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江微微躺在床上,看微信,看qq。嚯,乔扬还真绝,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江微微没有心情再看下去,她把手机丢在了一边。笑着喃喃自语道:爱情的魔咒再次在自己身上灵验了。不会吧?那天在饭桌上,他的话说得铿锵有力:“自己的世界自己主宰”,没想到这才几天时间就变卦了。有时候江微微都怀疑这个世界的真诚度。江微微想,肯定是他妈对他说了什么,可是,江微微没想到乔扬竟然如此言听计从?对此,江微微除了冷笑,真是无言以对。可她的心里就是有点不爽,当然,还有那么一点点不甘心,大半年的感情就这样付之东流了?他们可都是成年人,而且以江微微对乔扬的了解,乔扬不可能是那样的人?可江微微就有些想不通了,既然乔扬不是那样的人,为何这些天不跟自己联系?想不明白的江微微一下子从床上跃起,她就是想问问乔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分手也分得明明白白。江微微拨通了乔扬的手机,可乔扬的手机根本打不通。这确实让江微微抓狂。

然而,就在此时,江微微的手机响了,江微微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电话。江微微想着,有可能是乔扬出差时给自己打的电话,因此,江微微在手机屏幕上轻轻地往上划了一下,笑着说,乔扬,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可是电话那端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女人听了江微微的话,轻微地笑道,不好意思,我可能让你失望了!我不是乔扬,我是乔扬他妈。江微微听了,笑着说,噢!是阿姨啊!乔扬他妈说,你现在有空吗?能否来我家一趟?江微微说,有事吗?乔扬他妈说,你来了就知道了。我等你噢!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江微微心里狐疑道:太后召见自己有什么事吗?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哎,先别想那么多,去了就知道了。到了乔扬家,是吴妈开的门。吴妈说,乔太太已经在客厅候你多时了。吴妈的话刚说完,只见乔母从沙发上起身招呼江微微道,快过来坐,快过来坐!我想着今天是星期六,这么早把你叫来,没打扰到你吧?江微微听了,笑着说,阿姨这话说得可见外了。乔母听了,扭转头去招呼吴妈,沏两杯咖啡过来。江微微环顾了一下四周说,乔扬不在家,叔叔也不在家吗?乔母明知江微微想从自己的口中得知乔扬的下落,可她偏偏含糊其辞地说,对,他们都不在家。江微微听了,也不好意思再问。反倒是乔母故意说,怎么啦?你难道不知道乔扬去了哪里?他这些日子都没有跟你联系?江微微笑了笑,没有言语。此时,吴妈将沏好的咖啡也端上来了,乔母吩咐吴妈说,你去市场买点虾皮回来。当家里只剩下江微微和乔母两个人时,乔母方才喝了一口咖啡说,我今天叫你来,确实有点事跟你商量一下。江微微看着乔母说,请讲。乔母说,我们家里就乔扬这么一个孩子,当然,我也不否认你的优秀。咱俩今天就开诚布公地,说着,乔母搓了搓手,怎么说哩?我知道你们俩是相互喜欢彼此的。身为乔扬的母亲,我必须设身处地地为他着想,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这么跟你说吧。我觉得……你那个家……你母亲,年纪一天比一天大了,现在你哥哥是由你母亲照顾,万一有一天,你母亲照顾不了了……你哥哥又是由谁来照顾呢?当然,毫无疑问,这个重担就会落在你的肩上,还有,你未来的爱人肩上对不对?乔母说此话时,尽量在江微微面前展现她那优雅的气质,那语音和语速都把握得相当到位,江微微真是为她遗憾,像乔母这种人,应该去学播音主持。尤其是乔母说任何事情,脸上都能自始至终地保持迷人的微笑。这是最让江微微受不了的。既不能生气,又不能发火,还得安安静静地听着。乔母说,你哥哥对于我们家乔扬来说,那就是一座大山。你也知道我们家乔扬从小生活条件优越,他哪里知道什么人间疾苦?他也从未背负过什么额外的东西。在他的人生世界里只有幸福、美好,纯洁、烂漫这些词。你知道他每天过的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所以,我和你叔叔也不希望在他以后的人生中有任何负担,或者是潜在的负担。我话说得重了一点,但还是希望你能理解我这个做母亲的一片苦心。所以,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恳请你能够离开他,如果你真的爱他的话。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找他了,好吗?还有,乔母顿了顿说,乔扬他不是愚公,他移不了你哥那座大山!

江微微听了,轻言细语地笑问阿姨,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乔扬的意思?

乔母笑着说,我的表达有问题吗?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江微微听了,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乔母说,当然。慢走,不送!

走到门口的江微微站住了,她回过头来说:就算我哥是大山,我也让他屹立在我的肩上!别人看到的只是沉重;而我却要让他看到我内心的轻松。你不会明白的,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说完,江微微风一样地旋了出来。当她回到住处时,看见苏雅婷在客厅里百无聊赖地看电视,苏雅婷见江微微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高兴地说,你怎么回来了?江微微说,李小燕呢?苏雅婷说,她还能去哪?当然是去约会了。说着,苏雅婷又把脸转了过来,我还以为你和乔扬出去约会了呢?江微微低头匆匆地抹了一把脸,旋即笑开了,约什么会啊!我现在就想同你出去约会。走吧,今天我心情不错,特想请你吃饭,你赏脸吗?苏雅婷听了,笑着说,岂止是赏脸,我连身都一块赏了。江微微听了,笑着说,去,去,去,谁稀罕你那身子啦?此时,门外有人说话了,当然有人稀罕啦!你说你们,出去吃饭也不捎上我。像话吗?像我这种专门打扫“战场”的人不去真是可惜了。说着,李小燕从门外闪了进来。苏雅婷看着她,你不去跟黄文吃饭,跟我们去凑什么热闹啊?李小燕说,刚才就是去机场送他。身为商人妇,自古以来都是离多聚少,我都习以为常了。苏雅婷说,这还没嫁人呢?就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是”商人妇“。李小燕说,快了。苏雅婷说,这也太快了吧。李小燕说,现在是什么时代?还不加快一点脚步,能跟得上速度吗?苏雅婷凑上去说,你知道“闪婚闪离”这一说法吗?李小燕说,你多虑了,我们不结婚,哪有离婚这一说?苏雅婷说,那怎么行呢?李小燕说,怎么不行了?不结婚多好啊!永远都处在恋爱的状态。这个不行了,就换下一个。苏雅婷听了,长叹一声说,我每天都窝在家里看电视,看言情剧,以为自己是在积累理论知识,到头来,理论永远跟不上实践。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情吗?撞墙的心都有了。江微微说,我告诉你们一则令人雀跃的消息,我同乔扬分手了。你们听了这则消息是不是拍手称快?苏雅婷死盯着江微微的脸说,不可能。你们多般配啊!你们若是真的分手,你还笑得出来吗?江微微看着苏雅婷说,我不笑,难道我哭吗?你说这个世界谁还那么傻,竟然还相信眼泪?至少我江微微不信。对于我江微微来说,眼泪不是用来流的,眼泪是用来感慨和抒情的,要流也是流往心里,而不是流在脸上。苏雅婷,你相信我们分手了吗?苏雅婷听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江微微制止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你也不用安慰我。我很好,真的很好!我很强大,真的很强大!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摧毁不了我。说着,江微微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大不了,我以后不谈爱情。人家戒毒,我戒爱情。

李小燕端起酒杯对江微微高声大叫道:那好,我预祝你们分手成功!女人怎么能戒爱情呢?你知道爱情对一个女人来说那就是雨露,女人的娇艳与否同雨露有着直接的关系?这样也好,你又可以展开下一段恋情了。要相信这个世界,爱情会有的,雨露也会有的。今天我们大口大口地喝酒,大口大口地吃肉。来个不醉不归!管它什么雨露不雨露的。

苏雅婷听了,看着她俩说,我酒量不行,要不,你们喝吧。

李小燕说,不行,我们还是不是姐妹啦?要醉一块醉。什么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喝,我敬你一杯。说着,李小燕仰头就将杯中的酒喝得一干二净。

江微微说,喝就喝,谁怕谁啊!说着,也是一仰脖,杯中见底了。

苏雅婷哪是她俩的对手,三杯酒下肚,便觉得自己不行了。

江微微吃了一口菜,十分动情地说,如果爱情和亲情不能兼顾的话,那我只有选择亲情了。他们不懂得,他们也不会明白。你知道乔扬的妈对我说什么吗?她说,乔扬不是愚公,他移不了我哥那座大山。我告诉你们,我从未觉得我哥是大山,在我和妈的眼里,他就是一棵被大风吹折的大树,虽然他只是一棵光秃秃的树桩,成不了栋梁,但我们对他只有一个要求:不能自暴自弃。我们三个人必须抱成一团,谁也不能抛弃谁,谁也不能放弃谁,仅此而已!

苏雅婷和李小燕听了,肃然起敬地举起了杯中的酒说,江微微,我们敬你一杯!你会好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加油!

苏雅婷说,其实我们怕的不是分手,而是放手——对爱情放手,对亲情放手,对事业放手。你说对吗?只要我们坚持,老天爷一定会眷顾我们的。

谁说不是哩?说得好。说着三个人又举起酒杯。江微微说,为我们的青春干杯!

苏雅婷听了,伤感地说,对李小燕,还有美好的青春可以歌颂,而对我来说,吟唱的只有暮春之歌了。你知道我妈,现在给我打电话,第一句话总是,“你谈了男朋友没有?看谁谁谁又结婚了,谁谁谁又生孩子了。我现在最怕接的就是我妈的电话了。

江微微说,我妈倒是不会在嘴上催促,但我知道,她也想让我早点结婚,以了结她心中悬而未决的心愿。

李小燕听了,叹了一口气说,只有我没人催促,也没有管了。你说,我妈还真是狠心,三岁时就把我撇下了。

苏雅婷说,你不是有黄文管吗?

李小燕说,黄文,他又不是我妈。

江微微拍了拍李小燕的背说,行啦!你没有妈管,我们管你,只是到时候,你别嫌我们烦就行了。

李小燕转嗔为喜,看来,我还是没有白交你们这些朋友。今天我高兴,来,干!

干就干!真是痛快!

苏雅婷说,都别喝了,等会儿喝醉了,怎么回家?

李小燕说,回什么家啊?对我来说,四海都是家。醉了,就地而席。江诗人,不,江大妈,你说对不对?

江微微说,对,我赞同。难得放纵一回,你就让我们再喝一点吧。说着,江微微率先趴下了。

李小燕说,喝,继续喝。

苏雅婷说,我知道你能喝。再喝下去,我们真的睡大街上了。不行,我得打一个电话,说着,苏雅婷掏出手机,翻看着号码,她看到张子强的电话就拨打了出去。苏雅婷说,张子强,我们喝醉了,你过来送我们回家吧。张子强一进门,双颊酡红的苏雅婷说,张子强,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们的。张子强伸出手来,在鼻子前扇了两下说,哎哟,你们这是干吗呢?有那么愁吗?都需要借用酒了。苏雅婷借着酒劲说,当然愁了。你难道不知道我从高中都愁到现在?都有三千丈了。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愁到头呢?张子强看着苏雅婷愣了一会儿,还真是喝醉了。行,行,行,我送你们回家。待张子强将她们一个个弄回家时,江微微和李小燕两个人睡得像头死猪似的,只有苏雅婷的嘴里还在嘟囔着:张子强,你是酥雨,你是煦风,你让我的爱情在心里冒出了尖,可你为何不收割啊?你为何不是苏雅婷爱情的收割机啊?

张子强注视着苏雅婷两分钟之久,俯下身在苏雅婷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说,对不起!言讫,张子强大踏步地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