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庆功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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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晋冷面，黎阳却和风细柳。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让原本心生欢喜的秦翩翩也有些不自在。

“镇国公说笑了，翩翩作为白族首领，自当为国效忠。”秦翩翩不是头大无脑的蠢货，哪怕她要的就是大家的误解，可决不能让晋哥哥认为自己是有意为之，要不然必定适得其反。

“是老臣失言。”黎阳很是从善如流，拱拱手道，“老臣糊涂了，郡主身份高贵，怎会学那等下作人的手段献媚呢。”

听他意有所指的呼，秦翩翩脸色一变，揪着顾晋的衣袖，很是惹人怜爱，却又自立自强。“怕是国公爷误会了。”

黎阳淡淡一笑，“祁王殿下，郡主，方才有人故意在仪仗中散播谣言，辱没皇室。还请王爷示下，该如何处置。”说着，早就心有不满的黎家侍卫将那几个多嘴的官吏拉到顾晋面前。

黎阳出人意料的举动，让那些看好戏的官员一脸疑惑，全都不明白这老奸巨猾的镇国公这是在唱哪一出，也只能静静看好戏。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那几个说得起劲的官吏此刻哪还有心思八卦，只得跪地求饶。

非议皇室的罪名，他们可担待不起。

顾晋冷冷看着他们，手一挥，自有卫士将他们拉起来。“本王刚从战场上下来，一身的血腥气，既然如此，斩！”

“王爷饶命——啊！”

黎阳看着眼前这杀伐果决的少年郎，面露欣赏。

“圣上已在宫中设宴，还请王爷移驾。”

……

镇国公府内的姑娘也只剩下黎清漪一人，如今黎言恒未娶，云氏静养，也只有她一人入宫了。

不管太后如何瞧不上她、不喜她，她还是这乾城一等一的贵女，哪怕她年过十七也未出阁，也无人敢当着她的面说什么。

宫女将她引入偏殿，这一早便有一些女眷陆陆续续的来了。她来的不早不晚，恰到好处。

几个同镇国公府相熟的夫人带着她们的女儿拜见了她，说了会儿话，也就散了。毕竟她们之间确实搭不上多少话来。

身份、年龄都是差距，且黎清漪如今的心思也不在这里。

“听说了吗？端慧郡主这一次随同祁王出征，立下了赫赫战功呢！”一名夫人很是好心地八卦着，那声音也是极轻的，倒不显得突兀。只是话中的兴灾乐祸以及时不时看向黎清漪的眼中带着嘲讽。

“要我说，还得是端慧郡主这样的才配得上王爷。其他人那”她嗤笑道，“不过是空有其表，哪能同王爷比肩而立。”

与她相熟的夫人淡淡瞥了眼没事人一般的黎清漪，嘲讽道：“怕是有人趁着王爷不在的时候已经另攀高枝了也说不定。”

那一日北胡的大汗将重礼送进镇国公府，那可媲美聘礼的场面，傻子才瞧不出来这是什么意思。当时有眼见都在猜测这北胡大汗是要求娶广灵郡主了。甚至有传闻说，那日北胡来使曾真的求娶过，不过陛下推了罢了。

且那一日太子东宫的事情倒也被有心人传了出来，太子为了广灵郡主不惜触犯龙颜的事情，当真是将她钉死在了红颜祸水这条罪名上。

黎清漪是没听见，可她们的目光那般**裸的，没察觉才怪。寒霜早就面如冰霜了，这些长舌妇，怪不得不受宠！

“寒霜，离开宴还有多久？”黎清漪从袖中抽出佛经，择了个靠窗的坐下，“近些时日老祖宗让我多看看佛经，果然是受益匪浅。”

“郡主聪慧过人，自然看得到我们这些下人看不见的东西。”寒霜很是配合，为她添了一盏茶。“郡主可是瞧见了有趣的段子？不如教教奴婢，也让奴婢长长见识。”

眼波流转风情无限，黎清漪淡笑道：“没什么，只瞧见昔日佛祖割肉喂鹰，舍己度人。我想不明白，如今这世道可还有这样的高僧？愿意舍弃一身，只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

“若当真有这么大公无私的，本郡主倒是想要见识见识。”

有些头脑转得快的，也听了那几个嘴碎的人的话，也只能莞尔一笑。对这陛下钦封的广灵郡主很是认同。果然是第一才女，竟用这个比喻来暗示，也是心思巧了。

不解其意的，见身边的人笑了，有些摸不着头脑。

面对着这群八卦且不怀好意的女人，黎清漪瞬间觉得无趣得紧，便带着寒霜出去殿外散散心，却不离开她们的视线。只坐在院子里看佛经。

“此处阳光正好，寒霜，让人准备些茶点。”

屋里的人瞧她这样，又想到方才的事情，便问道：“你方才笑什么？郡主也没说笑话啊？只是一个佛经故事罢了。”

通透的人瞧了瞧那些嘴碎的，笑着道：“郡主是说，人要有自知之明，千万别被人当了出头的锥子，害人害己，得不偿失。”

“啊？”

听到了这话，那几个方才说得起劲的夫人瞬间静了下来，各自散去，仿佛刚才的不是她们一般。

……

左等右等，黎清漪将那本金刚经堪堪诵读完，前来引路的宫女终于出现。

因着身份，她仅次于公主，位置自然靠前。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位置正好对应这秦翩翩的坐席，与顾晋的岔开了一个。

顾晋看着自己的心上人，看着她穿着自己准备的服饰，娉娉婷婷地入了殿内。只觉得整座宫殿皆因她亮，再无其他颜色入目。

今日的宴会很是奇怪，黎清漪一步入殿内就察觉了。整个宴会竟只剩下自己尚未入席。

心思一转，也明白了。

“臣女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既然迟了，那就光明正大地走到殿堂最中央，对着上面的人三跪九叩，三呼万岁。

黎清漪瞥了眼坐在皇帝左手侧的长公主，见她毫无表情，心中冷笑。这般低劣却好用的手段，倒是让太后越发不喜自己了。

既然入戏了，那就开唱吧。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戏好，还是我的手段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