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好一出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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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庆功宴，主角本该是从战场上下来的祁王，却被广灵郡主一人占足了风头，所有人皆沉醉在她的舞步下，早已忘了来意。
黎阳独自一人坐在文臣首位，面色看不出喜怒，可黎言恒却知道自家父亲已然是怒火冲天。
方才的事情，妹妹做得很好，安王有心解围，倒是欠了个人情。
淑贵妃坐在皇帝身后，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与黎清漪这个贱人配合无间，只觉得连他也快要失去了！心中愤恨，免不得脸上不好看。若非这二十余年的后宫生活让她收放自如，怕是早就冲上去抓花了那个小贱人的脸！
“陛下。”
皇帝侧目看她，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贵妃若是身子不适，可先行退席。”
淑贵妃面色一白，也得强笑着道：“臣妾有些想念翩翩，不知可否让她上前来？”
皇帝深深看了她一眼，示意成庆前去。
“贵妃若是不想要安安静静地看舞曲，不如与端慧郡主出去散散心。若是累了也可回去安歇。总归皇儿孝顺，明日便会去见你。”
殷红的指甲抠出了血花，可面上还得带着笑。“臣妾不累，谢陛下关心。”
皇帝不置一词，继续目不斜视地观赏舞曲。
秦翩翩来了贵妃身侧，见她面色有些疲惫，有些心疼。“娘娘可是累了？不如翩翩送您回去休息，如何？”
淑贵妃摇摇头，只拍了拍她的手，轻声说道：“你有心了。本宫自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娘娘。”秦翩翩有些激动，眼眸中闪耀着喜悦，“翩翩心甘情愿。”
“好孩子。”
好一副母慈子孝的场面，可惜……顾晋端起酒杯一口饮下。母妃啊母妃，你到底是为何变成了这副模样？当日的你聪慧善隐忍，为何如今这般不济？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他想不明白，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他的阿离已经是盛开的雪莲，不再被任何事物遮掩。如今她不过是站在那里跳舞，就已经让这些人深深沉醉，不得自拔。若是他们知晓阿离的聪慧，又该是如何的场景？
一想到他们可能用痴迷的眼神瞧她，他便觉得心中不爽！很不爽！尤其是现在同她跳舞奏乐的同胞弟弟，他瞧得最是不爽！
他的阿离，本就只该为自己跳舞！也只有自己才能与她琴瑟和鸣！
……
曲子不长，舞曲终散，两人倒是因为这曲舞有些知音之感。
寒霜上前服侍她套上广袖裙，便又是那个高贵矜持的郡主，而不是方才热舞的少女。
“好！好！好！”皇帝率先醒过来，三击掌赞道，“曲好舞更好！奕儿，广灵，你二人从未见过却能够有如此默契，实在难得。说吧，想要什么？今日朕欢喜，你们的愿望朕一定满足！”
黎清漪低头不语，而安王则直爽多了。
“儿臣希望能够常去镇国公府与郡主探讨一番这音乐的妙事。如此知音，人生难再得！”
“准了！”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可惜广灵丫头心有所属，要不然朕定要为你二人赐婚。”
看似玩笑，却让顾晋面色一变，也让淑贵妃拽紧了双拳，眼神中快要喷出火焰。
黎清漪诧异抬头，那双美眸中还带着不敢置信，却让皇帝心生欢喜。原来你这丫头还是嫩，倒是不足为惧。
“儿臣可不敢同皇兄抢。”安王将笛子插入腰间，风流倜傥地行乐一礼，“俗话说得好，君子不夺人所好，更何况是夺妻之恨。父皇时常教导皇子要兄友弟恭，儿臣永不敢忘父皇的教诲。”
难得有表情的面上勾起一抹微笑，皇帝心情不错道：“正是如此朕才没有点这鸳鸯，毕竟朕的广灵还小，朕可舍不得她早早嫁人。”
有她在，云氏一族就不会光明正大地参与朝事，若是她嫁给了任何一个皇子，那潜伏了三十年的云氏旧族，必将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郡主倒是好福气。”长公主举杯敬皇帝，面上带着无法言喻的悲伤，“如此能得一心人，确实是天大的福气，本宫倒是羡慕得紧。”
皇帝不置可否，只饮了杯中酒。“皇姐若是觉得孤单，也可自行寻个能陪你的。朕定当成全。”
酒盏晃荡了一下，长公主面色不变，自嘲道：“皇上有心了。”
“今日是庆祝祁王凯旋而归，我做皇姑的自是要敬他一杯。”说着便起身对着顾晋敬酒。
“晋儿如今不过双十年华，却已经执掌三军，北击胡南败齐，如此少年郎世间难寻，当真是我大昭的好儿郎！是我大昭之福！”
“来！本宫敬你一杯！”先干为敬，长公主一口饮下，晃荡了身子，被贴身婢女扶着。
“皇姐既然有些醉了，不如先下去歇歇。”
太后示意身边的嬷嬷送她离去。
今日的庆功宴，倒是好看得紧。不过女儿的心思也太大了，皇位不是她一个公主可以插手的，难怪皇儿不喜。
母子五十年，她如何不知皇帝的心思。虽是希望太子继位，可哪个皇帝不希望自己多活些，那么挡在他们面前的所有能干的皇子都是极为碍眼的，如今有祁王顶着，若是他没了，那么首当其中的就是不足以担任太子位的太子。
所以，很多时候，她倒是很感谢舒氏这个贱人以及他的两个儿子，若不是他们的存在，太子也不会稳坐太子位二十多年。
“母后，今日的舞曲如何？”酒盏轻放，修长的指节敲击着龙椅，坐在他身侧的太后自然知道他在问什么。
不过就是再问自己对于黎清漪的看法。虽然不得不承认这女子确实多才多艺，可绝不是她心目中皇后的人选。更何况她代表着的可是曾经与皇室并驾齐驱的云氏。
“皇儿心中有数就好。哀家年事已高，经不起折腾了。”
敲击龙椅的手指微微一顿，终究还是收好了。“最终能够坐在这里的，才是最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