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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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臣无能。”手中的烫手山芋递到黎清漪身前，他好似认了命一般。“请郡主指教。”
黎清漪用银簪子挑了佛珠的串子，又命人取来清水。
多亏当日太子妃忌惮阮扬灵身世地位这佛珠中的红麝下得很重，要不然这一年多的时间怕是没有残留了。
清水慢慢积淀下一些微红的粉末，若非仔细看是不会被发觉的。而这盆清水也慢慢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芬芳，与阮扬灵身上的香气很是一致。
“秦太医，不知这样，你可能分辨出这串佛珠里面的是什么？”
抱着微弱希望上前查探，可如此明显的情况，除非刺瞎所有在场人的眼睛，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睁眼说瞎话。
失去了所有力气的秦勉跌坐在地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黎清漪。这个女人一定早就知道这件事情，要不然也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反败为胜！
“郡主好手段。”
腰部痛彻心扉，阮扬灵却只能惨白着脸扶着腰被水艺搀着。眼睛一直盯着水盆，直到闻到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香气时，她才摇摇欲坠。
原来，黎清漪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被人下了药！难怪这一年多来除了一开始失去的那个孩子，她再也无法受孕，哪怕是家里送来了妇科圣手也无济于事，宜子汤更是一碗碗地往下灌，却从来没有好消息。却原来是这串从不离手的佛珠！
因太子赞过，她便从未摘下，没想到竟成了她的催命符！
是谁！是谁这般恶毒！
“不！真不是真的！是谁！谁要害我！”阮扬灵疯狂挣扎着，想要冲到黎清漪面前。
“是不是你！一定是你！一定是你看不得我好！故意害我！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杀了你！”
“娘娘……”水艺拦着她，心疼地抱着。“娘娘您冷静点！郡主既然看出了名堂，一定会为您讨回公道的！”
哦？黎清漪挑眉。这丫头倒是个聪明的，竟然想要祸水东引。
水艺话中之意就是：她既然知道这串佛珠有蹊跷，为何从来不说，非要这个时候说，难道是她做的？
黎清漪同阮扬灵不合是全乾城都知道的事情，自己确实有动机。
稍稍环顾一周，见到那几个大人物恍然大悟的神情，黎清漪知道他们也在怀疑。
“臣女的鼻子向来很灵敏。而阮侧妃方才冲出来打我的时候正好这串佛珠抵到了我的鼻子上。”
“臣女有幸曾习得医术，对于红麝的味道也记忆犹新。”
合情合理，广灵郡主确实善医术，鼻子灵敏这一点，皇帝知道她没有撒谎。但也知道这丫头没有说实话，只是半真半假。
“朕略有耳闻。”
得了皇帝的认同，黎清漪松了口气，继续道：“既然阮侧妃身子不能受孕，那么她又如何小产！”
“欺君罔上，意图混淆皇室血脉！此乃第一罪！”
殿中的少女那双漆黑的眸子里迸发出的冷意，便是帝王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当真是要将阮扬灵赶尽杀绝。
此刻的她同站在一侧装背景的僧人很像。一样的下手不留情，一样的狠决！
“不！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阮扬灵被水艺抱着，在那里无神地哭诉着。可惜没人关心她。
“阮侧妃乃是太子妃嫔。今日太子妃同臣女说话不过是赞了祁王对臣女的用心，竟让侧妃娘娘不顾身份冲出来撒泼，全没有作为皇妃的风度与举止，更是口出恶言，将太子至于难堪之境。”
这一点，阮扬灵根本无法反驳，这里所有人都能够证明这一点，本以为这样就能致黎清漪于死地，没想到竟被她扭转。
对于这一点，皇帝心知肚明，故而脸色难看得很。
“那你说的第三状，可有证据？”他最关心的就是这一点。若是阮扬灵个人同倭国有所牵扯那还好，要是定国府牵涉其中，那么太子就真的是……
死性不改！
黎清漪笑道：“回陛下，镇国府曾经被倭国探子弄得成了筛子，臣女自然学过一些辨认倭国探子的法子。”
她那双能够看透人心的双眼直视阮扬灵，在她疑惑不解中素手一指，直指她这一方。
“你！黎清漪你欺人太甚！”阮扬灵被气得双眼通红，“你羞辱我还不够！竟然如此作践我！我才不是什么倭国探子！”
嗤黎清漪冷笑一声，手指定在她身侧，“娘娘倒是乖觉，可惜您身边这位姑娘可是地地道道的身在曹营心在汉。”
什么！阮扬灵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水艺。
“水艺你……”
水艺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道：“姑娘放心。”
阮扬灵绝不相信她的侍女会是倭国探子，她明明同自己一块儿长大的，怎么可能是别国安插的探子！一定不会的！一定是黎清漪血口喷人！
“黎清漪你别血口喷人！水艺她怎么可能是倭国的探子！她自小同我一起长大……”
“呵呵”
“娘娘莫要忘了，这世上多得是无声无息顶替一个人。我镇国府的笑话难道还不够您留心吗？”
镇国府四姑娘被人冒名顶替还险些害死黎清漪的事情，当年可是在乾城流传了许久。
“当年你二妹为何会刺杀祁王，而在那之后你的及笄礼也受到了流言影响。”黎清漪追思道，“当初我镇国府排查内鬼的时候也查出那些探子细作同你定国府有些牵扯，但是为了彼此的颜面好看，家父并未大张旗鼓。”
她倒是坦然，对自己的家丑直言不讳。“你不是不相信你的丫鬟是细作吗？那你看看她左侧肩膀上有没有一朵盛开的樱花。那是倭国的国花，重重击打几下后便会显现。”
她怎么会知道！水艺诧异地抬头。这一点是绝密，除非有人泄密，要不然怎会被知晓！到底是谁！竟背叛主上！
“你可知道你最大的破绽就是你的习惯。”黎清漪直视她的眼眸，直言相告。“就算你伪装得再好，也改不了那个小习惯。”
“我府中的那些倭国女探子，都习惯在挽发的时候簪上一小支珠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