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巴陵有约
作者:史道儒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276

秦政走在彭城的大街上,已是时近中午。

街上人来人往,偶尔可见负刀负剑者,只不知是否都为习武之人,不过在这并不太平的年头随身携带点防身之物,终会在心理上增添一些安全感吧。

大街上的叫卖声杂在嘈杂的人浪中几不可闻,虽然是环境嘈杂但秦政却清晰的感应到身后有人迅速的向自己接近着,秦政倏的停下,左手后伸,一把捏住那人的手腕,慢慢回过头来。

入目是一个唇青脸白的俊俏公子,年约二十三四岁,一付酒色过度的样子,这刻他身子半弯,那本便苍白的脸上此刻更是煞白,豆大的汗珠直落,一付痛苦的样子。

秦政手下微松,皱眉道:“不知阁下是哪方神圣?有何见教?”

这白脸公子依旧是一付痛苦的神色,强挤笑容的看着秦政。秦政松开手,这人这才直起身子,表情谦虚的道:“秦公子好,小子香玉山,闻得‘战神’您大驾光临彭城,敝帮大当家久仰大名,特命我来相请,万望秦公子赏脸。”

秦政岂会对这些什么帮会感兴趣,闻言淡淡的道:“我与你大当家的素不相识,不见也罢!”言罢抬脚便走。

香玉山急走两步跟上,恭声道:“敝大当家的说的事,乃关于东溟派及宇文门阀之事。”

秦政倏的停下脚步,香玉山差点一头撞上去,心中一跳下赶紧煞住身形。秦政虎目电射的道:“宇文门阀?那东溟派是干什么的?你们大当家的又是什么帮派?”

香玉山的一句宇文门阀吸引了秦政,当初因为自己对天下形势尚不是很清楚,听宋鲁说那宇文化及是隋炀帝的待卫总管,也并未将他当作是什么人物,那次只是一脚踢散了他的功力,不想后来这人竟是风生水起号称手下数十万隋朝大军,据称已是脱出了杨广控制,成为了一股不可轻忽的力量。

香玉山再走上两步,靠近秦政小心的笑道:“此处说话多有不便,不知秦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秦政思索片刻,淡淡一笑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香玉山立时面现喜色恭身往前面引路。

二人一阵疾走,渐渐远离闹区,穿街过巷下不一会儿来到了一所高大的门楼前。

这处建筑墙高院深,大门朱红,高大的前门楼,上题三个大字“翠碧楼”,门前且有姑娘对着各式各样的客人迎来送往,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座妓院。

在秦疑惑的目光下香玉山上前欣然道:“秦公子请进,这是敝帮的产业,虽然是风尘之地却也不失清静!”

秦政面上露出坦然之色,更不言语,在三个姿色不俗的姑娘与香玉山陪同下迈步走了进去。

这是一座单独的院子,院中一座雅致的小楼,甫进院中距五六丈远的楼门口已是有二个人迎了过来。这其中一人身型高大,美髯垂胸,嘴中发出爽朗的笑声。

在香玉山引介下秦政知道这人便是巴陵帮大当家陆抗手,另一边那人为二当家,名叫萧铣,年约三十多岁,方面大耳相貌堂堂,一双大眼炯炯有神偶尔闪过一丝亮光,显示此人乃是大有心机之人。

陆抗手是那种使人初见之下,便毫无拘束感的豪爽人物,此刻他哈哈大笑道:“‘战神’光临,蓬壁生辉啊!更不曾想威名赫赫的‘战神’竟是如此年轻俊雅的人物,陆某失敬了!”

秦政不禁心中苦笑,我这“战神”光临,使你这妓院生辉,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啊!

陆抗手更是上前挽起秦政的手臂状似多年老友一般的并肩走向楼内。

众人直上三楼,在一间宽敞的静室内坐定,自有丫环送上好茶后关门退出。陆抗手与秦政坐于上首,萧铣与香玉山敬陪未座,只看香玉山能与二位当家同坐,并不避嫌,就知这人在巴陵帮的地位绝对不低。

陆抗手终是爽快之人,开门见山的道:“这次有请秦公子来敝处实有一事想商,传闻那宇文化及于二年多前曾被秦公子一脚废掉大半功力,如今那宇文化及经过近两年潜修不但功力尽复反突飞猛进,如今更为宇文阀中的风云人物,手下掌重兵数十万。正巧的是这宇文阀乃是敝帮与秦公子共同的敌人。”

秦政面容淡定,看着手上茶杯中的一根茶梗,不言不语。看着陆抗手那有些尴尬的表情,香玉山欲言又止。

二当家萧铣察言观色下,呵呵一笑,插言道:“敝帮有一法可使宇文阀与朝廷反目,更可同时大大削弱朝廷与宇文阀的实力!”

秦政盯着茶杯的眼睛微微一眯,萧铣眼中看和分明,目光紧盯秦政继续道:“这关键嘛,便在东溟派身上,东溟派根基为东海中一座小岛,岛虽不大却以能够打造天下最精良的兵器而名震天下,多年来一直大量供应朝廷所需。”

听到此,秦政终是抬起头来,眼中闪过异彩,这“天下最优良的兵器”一语对秦政确是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萧铣不露声色的看向陆抗手,陆抗手脸色恢复正常,脸露微笑接着说道:“这东溟派供应给朝廷兵器也只是商业活动而已,本身却并不属朝廷私有。因此天下间各有心人亦会私下向东溟派批量的订购,这其中自不乏那些朝中为官的高门大阀,因此东溟派中有一本专门记载着近些年来各宗交易的机密帐薄。”

秦政听到此,对对方的心思已是了然于心。

香玉山微微一笑,作总结道:“若是这本有宇文阀亲笔画押,成交了大批兵器交易的帐薄落到了隋炀帝手中,将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呢?”

看着香玉山那自得的样子,秦政点点头,不禁哑然失笑。另三人亦都会心的微笑。秦政颔首道:“此计确实是甚妙,只是帐薄即是如此重要,那东溟派必不会将其等闲视之吧。”

这次由香玉山道:“正是,东溟派的大船上确是无一庸手,不过依玉山之见,这在秦公子眼中却都不值一提。”

这帐薄不帐薄的其实秦政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对这个能生产大量优质兵器的东溟派倒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由意动的道:“这东溟派的船只现在什么地方?

陆抗手脸露欣喜之色的道:“前几日已于余杭沿海一带沿海北来,要是不出意外估计十余日后便会到达。”

秦政点点头站起身来,三人也相陪起立,秦政看向萧铣道:“那到时秦某便上船一观,至于成与不成秦某实不敢打保票。”

萧铣眼露真诚的大笑道:“秦公子肯上船这事已是成了一大半,这段日子秦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玉山,玉山必会不遗余力的予秦公子以最大的方便。”

秦政走前几步,再看向陆抗手笑道:“我观二位当家的与这位香兄俱是豪爽之人,如此秦某便不客气了,那就后会有期?”

当下陆抗手与萧铣二人执意请秦政饭后再走,秦政坚持不允,这才作罢。

三人一直将秦政送出小院外,又由香玉山陪同秦政向大门外走去。

萧铣收回目光看向陆抗手,面色凝重的道:“大当家,你觉得这秦政如何?”

陆抗手依旧眼光望向秦政刚刚消失的门外,摇头到:“说不上来,只能用‘深不可测’四个字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