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玉山坦白
作者:史道儒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022

香玉山陪同秦政一直走出“翠碧楼”的大门口,却依旧没有回头的意思。

看了一眼满脸恭谨之色的香玉山,秦政开口道:“这位香兄”

香玉山赶忙打断秦政的话音道:“玉山不敢当秦公子如此称呼,若是秦公子看得起我香玉山,今后便称呼我一声玉山吧!”

秦政闻言淡淡的一笑,不客气的道:“玉山,我看你们巴陵帮消息很是灵通,可否见告这是如何做到的?”

香玉山毫不迟疑的微笑道:“这些年来,我们在全国各地开了二百多家青楼以及近三百家大大小小的赌馆,这等若于建下了庞大的情报侦察网,因此自是能够探得一些鲜为人知的消息。”

秦政听得心中一动,心道这倒是个刺探消息的好法子,不由心中对这巴陵帮动了念头。

香玉山说完后,又诚恳的道:“秦公子,此时已是午时,何不由小弟作东找家酒楼你我边吃边聊?”

秦政正有很多话想问这位看上去似是见多识广的香玉山,当下点点头二人向前走去。

在彭城一家较大酒楼的一间较为清静的小包厢内,秦政与香玉山两人分坐两边,由香玉山熟练的点了几样菜,小伙计便高声唱喏着去张罗了。

秦政舒适的坐好身子,望着香玉山淡然道:“不知你们这巴陵帮的情况是怎样的?终不能我们合作一场却还对贵帮的情况一无所知吧?”

香玉山看着秦政那似是能透人肺腑的目光,不由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小声的道:“在八帮十会中,我们巴陵帮居八帮次席,可能秦公子亦与外界般的对敝帮有点小误会!”

秦政心道我对你们巴陵帮确是一无所知,既然你当我知道,那倒也“却之不恭”。当下仔细的看着香玉山的表情,不言不动,一付高深莫测的样子。

看着秦政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香玉山咬牙道:“敝帮本是声誉极隆,可您也知道敝帮由于一直与朝廷关系密切,亦因为帮中有人在朝廷中做官,因此外面便传言敝帮为杨广那昏君的爪牙。”

秦政表情依然如旧,香玉山察言观色下,干咽了口唾沫又接着道:“嘿,秦公子你不要误会,本帮良好的声誉都是被一些帮中的利欲薰心之人给破坏了。他们为了讨好杨广开始时只是为了那昏君搜罗天下美女,谁知后来那昏君贪得无厌,仅是从洛阳到扬州便修建行宫不下四十余座,每座中都要备有百余名美女侍候,到后来更是花样百出,敝帮亦是捱的苦不堪言。”

香玉山苦笑道:“都言敝帮贩卖人口,臭名昭著,其实这些事情就算是敝帮不做也自会有人去做,只要杨广那昏君在位一天这样的事情便不会终止,想秦公子亦能体会敝帮的难处。”

秦政皱了皱眉,点头道:“嗯,能体会!我对这‘巴陵帮’三个字今天尚是首次听闻,而玉山如此的坦白,实令秦某欣慰。”

香玉山闻言呆了一呆,直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心中那个后悔劲儿就别提了。不过他可不敢表现出来,赶紧掩饰的陪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此时菜已是上的差不多了,二人对饮一杯,香玉山立时就是一阵的咳嗽,那苍白的脸上涌上一片红色。

秦政讶然道:“玉山你酒量如此不济吗?我观你怎也得是酒色中的豪杰啊?”

香玉山再咳了一阵,似是舒过气来,不过依旧脸色一片潮红,香玉山显是被人误会惯了,苦笑道:“人人看到我这付样子,都言我是酒色过度,实则不然,而是一年前练功岔了气,教秦公子误会了。”

秦政感兴趣的道:“噢?究竟是练什么功夫出了问题呢?”心中不由想到了自己身上的丹丸。

自己这丹丸一共只有十四颗,而为了使刀奴功力速成一下便让他服用了一半,后来又丢给了傅君绰一颗,如今只余六颗了。当初并不觉珍贵只将其等闲视之,近来这才知道这些丹丸对习武之人是如何的宝贵。

香玉山面露懔然之色道:“不知秦公子你是否听说过‘阴后’祝玉妍此人?”

秦政老实的摇了摇头。

香玉山不敢卖关子,紧接着道:“这‘阴后’祝玉妍乃阴癸派宗主”刚说到这儿便看到秦政脸色一变,眼露酷厉的光芒,香玉山不由语气一窒。

秦政面色瞬间恢复,示意香玉山继续,香玉山压下疑惑小心的道:“这阴癸派可说是江湖上最神秘的门派与同样神秘的慈航静斋乃是死敌,每隔一段儿时间便会派出各自门下最得意的弟子作生死决战,败的一方二十年内不准踏足江湖。”

秦政眼中光芒连闪,这慈航静斋秦政听着也甚是耳熟,细思下想起是从宋阀的船上由宋师道口中听得,只是当时自己全部心思都放在如何取得“和氏壁”上,是以并末对这个什么慈航静斋的话题太注意。

香玉山见秦政面色有异,是以言语间非常小心,不敢偏袒向任何一方。

秦政眯了一下眼睛,盯着香玉山,阴冷的问道:“这祝玉妍是不是有个女徒弟叫婠婠的?”

香玉山打了个冷颤,思索道:“据说阴癸派出了个近数百年来最杰出的高手,极有把握击败这次慈航静斋的代表。只是这人是男是女,多大年纪,这个玉山却是不太清楚。”

秦政点点头,淡淡的道:“这些秘密都是你们巴陵帮中的消息网查来的吗?还是说说你练功的事儿吧!”

香玉山接着道:“这样的机密敝帮的消息网却还不能探得,因是家父与阴癸派中一个长老有点渊源,这阴癸派中人入派时均须立下毒誓不得泄露派中机密,那长老一次与家父饮酒后失言,于无意中说出。”

香玉山又露出苦笑道:“那人临走时留给家父一篇练功秘诀,家父自问不是练习上乘功法的料子,遂将此给我练习,谁知这却是害人的玩意。走火入魔后幸亏大当家的及时施救,在下才没有成为废人。”

秦政目露同情的道:“可找过医治之法?”

香玉山颓丧的点头道:“也不知给多少人看过了,多数都是见也见过这种状况,有能看得明白点儿的都言极难。”

秦政心想我这丹丸还是等些日子再看你香玉山值不值得给你吧。

这时一阵急促的登楼声传来,片刻门外响起恭敬低沉的声音道:“不知秦公子是否在里间,在下是大龙头手下司马,现有急事相告。”

在秦政示意下,香玉山上前打开门,立时王儒信那高挺的身影出现在门外,脸上强掩焦急。香玉山当下告罪出去方便一下,借言避开了。

王儒信急步来到秦政面前,低声道:“秦总管,情况有变,那突厥人的约定提前了,地点定在离彭城西五十里的一座荒村中,现在大龙头正在赶来彭城的路上。”

秦政点点头,淡然的道:“嗯,该来的,总是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