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掩耳盗铃的生活
作者:莲雨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798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自私至极的,纵使是那些爱某个人爱到肝肠寸断、奋不顾身,亦是如此。

试问,如若我们不是为了幸福,为了享受幸福,谁会那么努力地对另一个人付出。辛勤的工作是为了自己的生活更好一些,你总不能狡辩说你日以继夜的工作是为了造福大众吧?

我曾哀怨的对别人说,我与锦年的幸福失之交臂的因素是夕颜出现得太意外,而我自己却知根知底,将锦年的人生交到别人手里的是我,我自认坚强勇敢,事实上我懦弱不堪。

春夏秋冬不停交换,时间时而飞逝而过,时而拖拖拉拉,将所有的悲伤与沉重无限放大。

我在木子生日的那天,亲自到手工坊为他与童安做了一对情侣杯,洋洋洒洒的在装杯子的盒子底部写下一段矫情的文字。

杯子做得不好看,甚至有些畸形,可当我将它们捧在手里的时候,却是满心欢喜,那是我全心倾注的祝福与爱情。

天空下着雨,有些倾斜的雨丝迎面打在脸上,空气闷热,雨水带有一点温度。

我穿着高跟鞋提着装着杯子的背包在雨中行走,身旁有的士呼啸而过,溅起一身污水,皱着眉望着白色的连衣裙上绽放的点点泥花,自然而然的形成一个个漂亮的图案。

我没有用纸巾将它擦去,躲在银行门口的人看着我指指点点,我知道,只有我一人独自踱步在雨中,并且满身污泥,我能看见他们眼底的厌恶,那是一种自以为是的表情,我有些无辜,也有些不屑。

纸巾无法将污泥擦干净,我也没想过将这意外地艺术品摧毁,虽然我明白只要我一回家,童安一定会嚷嚷着让我脱鞋,再扔进洗衣机里,倒许多洗衣粉洗上三遍。

我一直忘了说,童安有洁癖,不然为什么我的房间我从不收拾它却能保持整洁。

刚进门对上童安的眼,她果然如我想像中那般对待我的裙子。

她守在洗衣机旁一边不断地一勺一勺的往里面添洗衣粉一边皱着眉问我,安染,你这一路走回来回头率是不是特高?

我难得幽默的告诉她,那是当然,光凭我妙曼的身段都能吸引无数爱慕的眼光了。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食指点了点我的额头道,谁说你这妙曼的身段了?我说的是你的衣服!

看着童安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撇了撇嘴道,你没发现这衣服挺像一艺术品吗?

那你的意思是你的那裙子还是一抽象派画家的杰作?她挑了挑眉。

嗯嗯。我严肃的点点头,开着的士的抽象派画家。

真是清贫的画家。童安扔下一句话后,拍了拍手走进厨房。

李木子的生日自然是过得比我的丰盛多了,重要因素是,他是这个家的主要经济来源,在这个家的地位也由童安的男朋友变成了小地主,主宰着这个屋子里三个人的生死存亡问题,当然,我相信木子一定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地主了。

因为他没有一句怨言的养着他性格怪异的地主婆,还有我这个只吃不做偶尔上税的名义长工。

李木子曾说,如果安染来做地主的话,这个家一定会乱得一塌糊涂,童安也会变成最名副其实的长工。

的确,若是这个小家交到我的手里,我也一定会保持现在的悠闲,名曰地主风范,实则懒散成性。

木子打开杯子的时候,表情扭曲的说了一句,安染以后嫁人一定会是最成功的老婆。

一句话就成功的勾起我的兴趣,也不去关心他是否会注意到盒底那一段话,问道,李兄,此话怎样?

他拿筷子敲了敲我的脑袋,瞪着眼说了一句,好好说话。

话音刚落,童安也拿起筷子狠狠地敲在他的脑袋上,拍着桌子恶狠狠地说,不许欺负我们家小媳妇!

木子投降的举起双手,满面委屈的说,我说的是实话。

那你说,为什么会是最成功的老婆?童安保持着左手举筷右手拍桌子的姿势。

木子清了清嗓子,相当诙谐地说,两位姑娘且听小生慢慢道来。

一边捋着那根本不存在的胡子一边以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斯条慢理道,安染的老公,每天除了上班就要做家务,之后还要留点精力去面对那些安染做出来的惊世骇俗的事,还有作品!哪儿有时间和精力去享受外来资源。

说完后不等我与童安反应过来他就先自己哈哈大笑起来,我与童安拿起碗低头吃饭,异口同声的说,一点也不好笑。

李木子不在意地撇撇嘴,拿起碗说,我本来就没什么幽默细胞。

吃完饭后就拿着烟钻进房间里,打开音响听着乱七八糟的音乐,跟锦年断开联系后已经很久没那么开心了,或许节日之类的重要节日才有让人暂时忘记难过的能力。

音响里播着不知名的歌手唱的歌,没有任何特点的歌声与歌词,却有我喜欢的调调,无奈地摇摇头,喃喃着,简直是糟蹋这首曲子。

李木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既然觉得烂,那你还听?

双眼移开电脑,才看点木子端着一小碟蛋糕和一杯咖啡站在门口,房间没有开灯,只有一台电脑屏幕发出的光使整个卧室显得更昏暗。

接过蛋糕,将咖啡放回他手里,我不要,苦死了,不喝!

他挑了挑眉说,真是没品味的人,何况你不喝咖啡你每晚怎么熬过来的?

我本来就是没品位的人。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扬了扬手中的香烟,我有他啊,我男朋友,要不要认识认识?

他有些无语的看着我,许久才说,不用了,认识很久了,她还是我小老婆呢。

他拿着咖啡走出去,还顺手替我将门关上。

锦年的身影闯入脑中。暗自摇了摇头,那曾经在我生病与生日时与我寸步不离的男人,现在已经跟别的女人执手同行了。

我有些恶毒的在面前的白纸上不断地画乱七八糟的图案,一边画一边诅咒着,老天保佑陈夕颜遭天谴,不然被雷劈也不错。

这句话是我在《那些事密不可宣》上学来的,我尤其欣赏连小元那样的女子,如若是我的话,我除了更加淡漠的对那个欺骗我的男人说出那句“欺骗是一个男人最卑劣的品质,神灵有眼,免你不被雷劈,也会遭天谴。”我还要在那一刻真心祈求上天让这个男人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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