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相伴
作者:莲雨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180

跟老板说要辞职那天,不出意外的,她发怒了,但她压抑着,她不断地深呼吸,不时地拿起桌子上的热咖啡抿上一口,然后讽刺道,想必是找到好的归宿了吧,如果只是来玩玩而已,当初怎么不说清楚,现在倒好,你要走我又要再招人。

我低着头不吭声,直到她看似心平气和地说完那一段话,才缓缓开口,那么您同意了吗?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会儿,我自知理亏,像这样工作不足月余就提出辞职的员工,怕是任何一个老板都不会喜欢的。她冷笑一声,我还有不同意的权利吗?你要是执意不来我不同意有什么用?

谢谢。

不用了。她挥了挥手。

抱着托盘走回吧台,歉意地对那位原来我学会之后她就可以离开的同事笑了笑,对不起,害你又要多待一段时间了。

她轻笑着叹了一口气,有什么关系,这工作太累,清闲的时候度日如年,做起来比想象中辛苦太多,没什么。

三、四月的天气渐渐地转晴了,偶尔有些天还会突然降温,大雨过后潮湿地空气让人格外难过。

老板坐在落地窗旁,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怔怔地望着窗外地街道发呆。身边的那位同事,也低头自顾自地玩弄着手中地高脚杯。

我知道她们也是不容易,只是很多时候很多事我们无能为力,工作是无法勉强的。

这天恰逢周六,林墨心情格外地好,竟然提着伞来接我下班,他笑着站在一旁望着我。

行走在夜晚地街道,寥寥几人匆匆行走,那样式也是赶着回家地。一路上心中格外忐忑,林墨带笑地眼睛并不是少见,只是大半夜的,突然有个人笑眯眯地出现在你面前,还就一个劲儿的望着你笑,什么都不说。换作谁谁都得忐忑。

情况持续到洗完澡出来,他还是傻了吧唧地坐在沙发上对着我笑。在他身边坐下,受不了的将毛巾一把扔到他头上,林墨,大半夜的你笑什么笑,吓人么?

不是不是。哪儿敢吓你啊。他连忙将毛巾拿起,开心地替我擦干头发。

过了一会儿,他问我,染子,你跟你老板说了没?做完这个月不做了。

嗯。说了啊。

那她同意了吗?

废话,不同意的话不是白说吗!

那就好。他语气中的愉悦更甚,等为我将头发上的水滴都擦干之后,他才开口,染子,我托人给你找了个工作。

什么工作?

文员,就没事儿打打字复印下文件接收传真什么的,每个月2000,包吃!看那他架势就是巴不得我快些应了下来。

好吧,等我做完这个月再去。

成!他开心地搂住我,开始策划以后的生活,你那儿是6点下班,我呢是五点半,这样我去到你那儿接你刚好就是你下班的时间,然后咱们一起买菜回家做饭,没事儿看看电影,实在闲得无聊了就去楼下逛逛,或者跑广场上看那些老头老太太跳舞去。

他说这话的神情,满是憧憬,与那些未经世事期待着长大地孩子们一样,他对未来充满期待,而我,只有惶恐。我害怕长久地早晚相对,只会让两人过早地进入冷淡期,生活一定会平淡得像一杯白开水。

趁着第二天不用上班,可以难得的睡睡懒觉,林墨非拉着我和他看电影。

于是我俩躺在床上,裹着毛毯,我靠着他的肩,将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开始看《重返十七岁》,电影中的那位父亲可爱极了,当他女儿将他压住的时候,我极其兴奋地紧紧地抓住林墨地手臂,看那父亲如何逃脱,最后还说了一句“真是个可爱的家伙。”

这部电影是极好地,其中父亲对女儿说的话使我印象极其深刻,他说“你知道,当你还年轻,任何事在你眼中都像世界末日一样严重。其实不然。一切才刚开始。你可能会遇到几个混蛋,但总有一天你会遇到那个r.Right。温柔待你如同你应得的,就像日出日落般陪伴着你。”

每一个父亲都会这样安慰自己的女儿吧,我比其他女孩儿早熟许多,犹记得父亲知道我喜欢锦年时,他淡淡地开口,小染,你要记住,你在爸爸心里永远是最优秀最值得骄傲的,别人不爱你不要紧,你一定要爱自己。因为这世上,不会有任何人比你更加明白你的感受。

我钻进林墨地怀里,电影里有一幕,老师在教室里发避孕套,父亲说了一段话“‘做(蟹)爱’是必须要有‘爱’的,难道不是吗?也许我有点老古板了,但我觉得就是要和你所爱的人一起发生。当你决定将爱情化为宝贝结晶的那一刻,那才是真正的爱情。就如同你第一次抱着的宝贝女儿,你根本没想到她竟会如此宝贝与可爱。而当你感受到那小小心脏的脉动,你会觉得世上再也没有比她更让你觉得挚爱与感动。然后你会期盼你能够伴着这个小女孩,无论何时,当她跌倒时扶她一把,不让她受到任何事物的伤害。管是受伤残缺还是做噩梦、或是心碎。”

我愈加想念他,那个有着慈祥笑容地男人,我有一段时间是恨他的,那时候太过轻狂,看不清事情的本质。然而在失去之后,回忆起那记忆中的人,竟然是那样的深刻,他的疼爱不是给予许多的金钱,他给予了我梦想和自由地权利,他为我那些天马行空地想法插上翅膀,尽管我的笔迹潦草,他也会将我的每一篇作文小心收藏。他说“天地间很辽阔,人与人之间地关系太过复杂,或许有朝一日,你也会习惯社会上的勾心斗角,但爸爸唯一的梦,就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快乐尽情地飞,就算从天堂掉到地狱,也有爸爸在下面接着。”

眼角渐渐地湿了,林墨失笑,捧着我的脸为我擦掉泪滴,无奈地说,你个多愁善感地家伙,什么时候才能别那么脆弱。

倔强地咬着下唇不说话,他打趣道,看看,看看,需要那么倔吗?都在我面前哭了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

大概是被他那理所当然地表情给气到,原本满腔地难过化成了愤怒,拉起棉被钻进被子里,用被子盖着头,背对他闷声闷气地说,别烦我,看你的电影去,懒得理你。

他拍了拍被子,染子,还说你不是小孩子,这可是人家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会做的事。

用不着你管!懒得理你!

听见了电脑关机地声音,没多久,林墨也钻了进来,将我拉转过身面对他,被子里黑漆漆地,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说,来,给我看看,我家小泪人儿哭完没有。

被他那无赖地模样逗得一笑,没好气地拿脚踹他,一边踹一边嚷嚷着,你给我下去你给我下去,我懒得理你,别靠近我!

被子被踢下床,窗外皎洁地月光照得林墨那满眼温柔地神情格外出尘,只见他起身捡起被子,再给我盖上,然后躺下,再次将我搂住,姑奶奶,我理你成不成?我错了,你想咱们罚我你就说吧,负荆请罪都没问题,就怕你舍不得。

我懊恼地望着他那一副玩世不恭地模样百思不得其解,林墨到底是怎么从一个斯文才子变成风流少爷的?

不再与他争论,转过身背对他,发号施令,睡觉!

他的手掌摩挲着我的小腹,他将头埋在我的后背,身后传来他低沉的笑声。

也许,幸福从来不遥远,就像漂浮在空气中的那些细小灰尘,若是仔细,定然能发现自己是何其幸运。明明是要被林墨气得半死,结果却悄悄地在心底好像浸了蜜一样地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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