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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屋前，武厚民再次叮咛不要做声后，才领着乌道萍往偏屋摸去。到了偏屋，武厚民掏出小弟弟当着乌道萍就对着门座屙尿。屙完等了会就无声地推开偏屋门大大方方地走进去。走到鸡笼前手往里一伸，摸出只鸡来也不看，找着头捏住，往鸡翅膀里一夹就往挎包一丢，又摸第二只。摸了三只就不摸了，拉着乌道萍就离开。在路上乌道萍问：“你没有被抓住过吗？”“没有。我是老手，在一家最多偷一只。今天是为了赶时间才破的例。嘿嘿。”乌道萍一听赶时间就不问了，只是加快了跟着走的步伐。

走着走着，乌道萍又问：“你为什么看上我，把我搞到大队来？”

反正黑夜走路边说话边赶路就不怕黑。武厚民就说：“还记得那次我到你们队吃饭吗？”“记得。你那天一出现就是个淘气男孩，站在桃树下，笑得是那么灿烂，就像桃树开花一样。”武厚民说：“今天反正我们都那样了，我就告诉你。那天在你没有发现我之前我看见你洗澡了。你是那么瘦，那么美。吃的都是洋芋和苕，我心里疼。当时就下了决心不让你再过那样生活。你比林黛玉都美啊！”

“可我比你大啊？”乌道萍突然煞风景地说出这句话来。

武厚民说：“美和关爱是不分年龄的。我就是认为你美，就是要关爱你。”

两个人又不做声了，就是只要路允许，两人就抱在一起走。你摸摸我，我摸摸你。就这样两人一回到大队暴屋，把鸡子往乌道萍床底下一丢，就急忽忽的抱在一起死命的亲起嘴来。接着双方乱扯对方衣服，于是两个的就交织在一起，象两个死命相搏的敌人在战场上拼命。两朵生命之花就在乡村的暴屋里，就在这春天的黑夜里，就在双方的喘息伸呤吼叫里，姹然绽放，奇艳无比。

下乡就这样成了武厚民和乌道萍两人最美好的生活，这就是两个知青现在的真实感受。什么叫比蜜甜的生活，就是他两现在的生活，边劳动边偷情，又刺激又快乐。但好景不长，转眼进入了六月。武厚民接到地区艾同志通知，张书记今年要亲自来蹲点，要他做好准备，增产三成的事千万不要黄了。紧接着地区供销社来了通知，说合星的柑橘大受武汉欢迎，还被日本人看中，说接到省里通知来外国人考察。为了出口创外汇，省里要求将先期带省里专家考察，要他做好准备。

两个通知一到，王老和乌道萍就只好同武厚民分手。因为县里、区里、公社的干部要提前来检查准备工作，武厚民不回队不行了。16

武厚民一回队就交代刘平去其他队喊几个知青把几个管制份子换回来，因为公社干部要开的第一个会就是警告管制份子会。第二件事就是带队干部检查猪场、羊场和几个堰塘、水库的鱼，看长得怎么样。鱼是老项目，每年给一队换几千块钱，但猪场、羊场才三个多月，这可是他最关心的事。到了一看心就安了，大学教授喂的猪子就是不一样，猪也不是一百头而是三百头，吃的也不是传统的猪草、洋芋和红苕，而是老李配的玉米、红苕、洋芋、包谷杆子、稻草和什么微量元素混合打成的粉子熟料，再加上传统猪草。猪栏里干干净净，猪膘肥体壮，个个差不多百把两百斤。老李得意洋洋的讲着，老谢笑眯眯的跟着。武厚民眼馋地打断老李说：“可以杀了吧？我们是不是趁机杀几头打个牙祭？”老李、老谢一听，连忙说：“还没有到出栏时候，要120天才行，现在才90天，杀了划不来。”

武厚民说：“差个几十天要什么紧。我看这猪儿长的比供销社卖的猪儿都肥，好眼馋哦，在我眼里就是一碗碗肥蒸肉。”老李一听眼睛都急红了：“武民儿，你真是个外行。这几十天可以长六、七十斤肉。现在可是催肥的关键啊。”老谢也帮着腔：“武民儿，一头多六十斤，160头就是千把斤，队里400个人可划两斤多肉哦。你舍得我们还舍不得呢。“武厚民这才算了，但又说道：“不是三百头吗？怎么变成一百六十头。”安哥告诉他：“有10头母猪,130头半糙子猪。等张书记来的时候，马上还要下几十头小猪。”

武厚民一笑：“那我们去看羊子去，羊子应该能吃了吧？张书记来了，我们总不能光给鸡蛋他吃。腊肉也吃完了。”老谢说：“张书记是我们一队的贵人，那就把我养的十头羊杀了。”武厚民就问：“10头羊有多重？”老谢回答：“三、四百斤总有。都是去年春天养的。”武厚民就跟安哥说：“给老谢那十只羊按收购价给钱。等张书记一到就把羊杀了，留100斤招待客人，其他就按人一分。”安哥高兴的答应。老谢不干了：“武民儿，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一队人，为什么还要把我当外人？那些羊子都是我背着队里偷偷放的，没有割我资本主义尾巴（那个时代不准农民搞副业，发现了就要没收、批斗）批斗我，就是给了我大人情。你给了钱就是不认我这个人。”武厚民哈哈一笑：“好不给钱，换成工分和粮食，让你家里人吃饱怎么样？但什么都不要，我就不杀你羊子了。”老谢这次答应。大伙走到了烟担包一看满山的羊子和上十头牛。武厚民就惊讶地问：“哪来的这么多的羊，还有牛？”

老李笑着告诉他：“武队长火好。我拿着老师条子到华农去卖种猪、种羊。结果母校领导一看就以支持集体规模化、科学化养殖为名送了我们已经怀孕的母猪20头，种猪两头，怀孕的母羊30头，种羊4头。我把原来买种猪、种羊，母猪、母羊的钱都买成小猪、小羊，就成了这样了。现在有羊900只。那个牛是西北农大谢老师那个当校长的美国同学，请谢老师帮忙改良的荷兰奶牛，是10头母牛，1头公牛。我们现在有牛奶喝了。”

“牛奶！”武厚民对吃的特别敏感，马上就问：“我怎么没有喝到？什么开始产奶的？”老谢回答：“昨天。已经放在暴屋了。我跟安哥说，那是给孩子和医院病人准备的，不要随便喝了，浪费了可惜了，正等你回来决定呢。”武厚民想了想说：“喂这个奶牛很贵很麻烦吧？”老李回答：“是的。光头牛从荷兰回来就要上万块钱。每天一头牛要喂上十块钱食料，但效益也高。一头牛一天可产奶80斤以上，好的可到150斤。一斤鲜奶可以卖一块钱，一头奶牛一天就是80块，10头就是800。如果下了小牛，一头卖给西北农大就是一万块。”

武厚民指着远处的茅屋说：“哪就是你们给奶牛搭得茅屋吧？”老李回答：“是的。这牛甘贵，就要精心喂养。”武厚民笑道：“看来请师师为主是千真万确的。三个多月就搞成这样，张书记来了肯定高兴。就是要委屈老谢了，老谢见不得光啊。老谢一个人就现在值几十万！”老谢一笑：“武民儿，你把我当人看就是最大的赞扬我，说这些干什么。还是说这些牛奶怎么处理吧。”武厚民手一摆：“留给张书记下指示。我说的屁都不算一个。”众人一听哈哈大笑。笑完老徐开口了：“武队长，不公平啊。”武厚民就问：“怎么不公平了？”老张接过话：“你一回队就关心吃，本末倒置。你忘了我们三个人是为什么来的，可不是为了吃来的。”“哈哈”。武厚民大笑：“我还真忘了。对不起啊。我们这就看早稻去。”老徐这才笑道：“这还差不多。增产三成是关键问题。”这样一群人离开了羊群来到了水田。

老徐指着长势喜人的水稻说：“今年早稻增产到800斤没有问题。就是我们来迟了，春季油菜、小麦没有赶上趟，到明年油菜我可以保证在300斤，小麦可以保证到500斤。”

“老张，你今年建议在空地，旱田种的花生、黄豆、芝麻怎么样？”武厚民问着老张。老张笑着说：“武队长，你等会看了就知道了。我们贯彻农业土、肥、水、种、密、管、保、工的八字宪法，响应号召，以农为主，全面发展。今年可真不得了啊！种了200亩花生、100亩黄豆、50亩芝麻，长势都不错。还有柑橘，我已经按你说的准备好了，保证让省里检查一次通过。武队长，我们是主业，绝不会输给副业的。”

武厚民一笑：“你们三个人是一起的哦，怎么你们两个人联合起来和老李斗啊？”黄家娣快人快语：“还不是你偏心眼。一问就说肉，没有粮也没有柑橘，他们两个就不服气了，早就和老李斗得热火朝天的。”从不开玩笑的安哥也接过话：“你再不一碗水端平，老徐、老张就要合伙把老李打死了。”黄家兴也接过话：“不光你，还有队里的人，一看见老李、老谢就热情得没得法，又是要请他们坐，又是要请他们吃饭，还一看见就上烟。可对老徐、老张呢连招呼都懒得打，还骂老徐、老张管得太宽、太严。说我们种了一辈子田，还要你们教啊。哪有这么种田的，又不是绣花。还真亏了老徐、老张挺了下来。”

武厚民骂道：“***们，就知道吃。老子晚上就开大会搞他们这些***。”老徐、老张连连说：“武队长，武队长，千万使不得。社员们心情我们理解。我们搞得再好，他们已经有了，所以不稀罕。老李的猪啊，羊啊，可是他们没有的，是他们做梦都想的，当然待遇不一样。”

晚上，社员大会照开。武厚民也照样骂了顿那些不理解老徐、老张的人。但主要是分尿素口袋和布置迎接两个方面领导的事。还顺便规定：凡是和老徐、老张的主业挂钩，由老徐、老张给社员劳动态度与劳动质量打分分肉。这一下，把个老徐、老张感动得不得了，知识分子士为知己者死就被他们两个发挥得淋漓尽致。让武厚民得意得不得了，让老李为他们两个的忘我更是惊讶。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就养了个吃肉的东西，怎么就把老徐、老张给得罪了，成了他们两个争斗的目标。老谢在笑过他们三个后说到：“这是春天的气候啊，你们要珍惜再珍惜！要是全国都这样中国就有希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