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屁股问：吃了没有？

武厚民等房间里的人都缓冲过来后才开口：“你们说说你们是怎么回事？张时风你是国家干部，你先说！”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在睡梦中被这三位姑娘惊醒。我醒后才知道被这三位姑娘按在床上非礼我。我就认为她们是坏人，就喊救命，就跑到这里来了。”

“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和张同志跳了舞、对了歌，还送了张同志鞋垫的村里妹子。你收了我们三个人的鞋垫，就是同意和我们欢爱。我们就是按规矩来和你同房欢爱呀，怎么就成了坏了呢？”

张时风急了：“武书记呀！我、我、我就认为那鞋垫特别好看，又不忍心伤了姑娘们的热情，才收下的。我、我、、、、、、”

武厚民手一挥：“张时风你不要说了。三位姑娘啊，这情况我知道了。古话说不知者不为罪。张同志是不知道你们的规矩，才收下你们的鞋垫地，所以他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你们按在床上才吓坏的。这样吧，你们也不是坏人，都是好姑娘，就原谅张同志一次，大家就这么算了好不好？”

“不行啊，武书记。我们又不和他结婚，就和他欢好一次，可他却跑了。祖宗的规矩你可以问向书记，哪有鞋垫送出去了，人也到喜屋里了，事却没有搞成。你说，我们三个还有脸在村里过吗？”

“这是祖辈传下来的规矩，我们也没有办法。我妈就有九个伙计，我是三伙计生的。我如果不找几个伙计，那我们家那么一大片山，那个来种？”

向红花马上解释：“武书记，我们这里姑娘十八岁就独立，分一大片山，二十亩地，当然归集体的时候是没有表面分，但实际上是分了的。姑娘们就要找伙计帮着种田。生的是儿子，十八岁一到就要到别的人家当伙计，不分田和山。”

“你是党员，也到长阳读过高中。那你向书记说说这个规矩合理吗？”

“武书记，我也没有办法。我们村虽然有三十个女党员，但她们最少有七个伙计。我要不是被选为神女的接班人，我不找七、八个伙计也在村里呆不下去。”

“哦。你怎么说你也从内心不喜欢这个规矩。那你们几个呢？”

三个姑娘七推八让，最后一个高个说道：“男欢女爱是人之常情啊。我认为没有什么不好。多有几个男人给我下力，听我吆喝有什么不好的呢？”

武厚民哈哈一笑：“要是反过来，让一个男的吆喝你们一群女的，你会怎么想？再说人和人都是平等的啊，那个不想过好日子呢？”

一个姑娘小声的说道：“要是一个男的睡几个女人，把女人关在山上下力，我是不搞的。可盐母留下的规矩难道有错吗？”

武厚民笑眯眯的改变了话题，问：“你们都读书读到什么年级？”三个姑娘说初中。武厚民就说：“既然都到初中，那你们肯定知道外面是什么规矩？也知道谈朋友，结婚，组建家庭。”

三个姑娘连连点头回到：“我们知道外面的规矩，要先谈恋爱再结婚的。可我们这是山里啊，不按盐母定下的规矩，怎么在山里生活？”

“盐母是个传说，有没有这个人，我们都不知道。可我们都是现代青年，想要幸福，就要和外面一样，先把思想转变过来，才能和外面人一样过好日子。天不早了，今天就这样算了，我们以后再扯这个事怎么样？向书记你说呢？”

几个人连连点头后，退了出去。武厚民长叹一声，看来这思想转变要从小事开始哦，慢慢把他们生活习惯来改变，还要有物资做基础。不然你就是说上天也起不到作用。武厚民就在思考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窗外的鸟叫又把武厚民唤醒，但没有了郭小妍睡在身边那鸟叫也就不动听了。武厚民一看表才六点，天已大亮，睡不着就只好起床上厕所。他楼上、楼下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厕所，只好跑到不远的山上，在山上树林里解决。解完手他从山上下来，边走边看着坝子在朝阳下那宁静的风光。突然一声喊:“武书记早啊！吃了没有？”

武厚民本能的回到：“早。没有吃。你吃了吗？”回完话一看，把武厚民吓了一大跳。原来是路边蹲着解手的几个男女和他在找招呼，几个白晃晃的屁股撅在路边，在太阳下格外刺眼。一个女的竟然把长烟杆举着请他：“武书记，来口烟！蛮香的。”武厚民那个气啊，可又不好发作，只好连连摆手说：“有事，有事！”而后快步走过。这事害的他一个早上都心神不宁，时不时脑海里就蹦出几个白晃晃的屁股笑着问他：“武书记，吃了没有？”

和武书记一样心神不宁的还有一个人，就是村书记向红花。向红花是个心地坚强、行为果断的人，不然就不会选为神女的接班人。她之所以心神不宁就是不知道自己该怎样让武书记主意自己。昨天晚上武书记已经深深的打动了自己的芳心，自己就是为了让武书记看上自己才又唱又跳的一展才艺。武书记肯定也是看上自己，不然也不会和自己对歌、对舞。可昨天晚上三个姑娘与张技术员的事还悬着，让向红花不敢再去找武书记。唉！向红花叹了口气，看着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武书记。

正在向红花想得脑壳疼的时候，陈凤跑过来喊吃早饭。吃早饭的时候武厚民更是恼火，一端碗就是几个白晃晃的屁股在问他吃了没有。害得武厚民哪里吃得下去，胡乱扒了几口就放下碗。向红花和张时风看着脸黑沉沉的武书记，还以为是在为昨天晚上的事闹心，所以也不敢说话，生怕惹恼了武书记。

让武厚民恼火的不仅是屁股问他吃了没有，还有更恼火的在后头。向红花、向红梅、陈凤带着他和张时风、新桥村谭主任、谭书记一起走访坝子的三个组。走着走着，走在他旁边的向红花就往地下一蹲就屙起尿来。再走一会那个谭主任竟然站在向红花的旁边掏出黑家伙也解起小手来。武厚民拉着毫无反应的向红花加快脚步和谭会力拉开了距离。正在和几个人说笑的陈凤发现武书记的举止后，才和向红梅赶到武厚民身边解释说：“这随地大小便在山里也算是个习惯。”

武厚民停住脚，看着两个人不做声，等到向红花和二谭走来后才问道：“随地大小便的习惯，你们认为好不好？”

谭会力村主任呵呵一笑：“呵呵，这山里人跟牲口一样，自足不知羞。要是在城里肯定不行，会当成流氓的。”

“你还知道城里不行啊？谭主任。”武厚民冷冷说道。

“我当过排架佬，放排到过几次宜都、长阳，所以知道外面的规矩。”

“那就好。那你们也想想这个随地大小便的习惯好不好？想想我们山里要想富裕，是不是也应该要有和外面一样有文明、卫生的习惯？走吧继续看农户。”

从六组看了农户出来，转过六组的山后，就看见上十个男女从山后面走了出来，头发都的。武厚民就问：“山后面是不是有条河？这么冷还洗澡？”

向红花告诉他：“武书记，山后面是小盐池，也就是温泉。是我们洗澡的地方。水都是热的，你也去洗洗吧？很舒服的。”

“温泉？你们这有温泉。”

“我们这有几处有，但这个坝子就这一个。我们都去洗洗。”

武厚民一听温泉就高兴起来，没有想到在11月底了，还可以洗热水澡。于是一行七人就往山后走去。到了山后温泉。武厚民一看热腾腾的温泉大喜，正高兴着准备洗澡。几个女的也不顾身边的男人，脱光了衣服，就那么自然的跳下水池后笑着喊：“武书记、张技术员，快下来啊！”搞的武厚民与张时风爬起转过身就要跑。谭主任、谭书记连忙把他俩拦着后，很认真的劝说道：“武书记，这是风俗、风俗，祖辈就是这样的。一起洗！”说完就拖着他们往池子里走。

向红梅、陈凤看见四个人在池子上边拉扯起来，就想到武书记和张时风不习惯也不会同意这种风俗，就把人都喊起来，男女分开各在一个水池后，才跑去喊武书记洗澡。武厚民一看就没有再说话，这才穿着短裤下池洗澡。

第二天，武厚民就在两个村长陪同下告别向书记，到新桥村去调查。新桥的情况比东流溪还严重，穷不说，竟然连男女、老少都不分。几乎每一家都睡一间屋里，都在竹楼的地板上铺层稻草，放几床棉被，一家人就这么混着睡。武厚民也不能列外。就睡在谭会力村主任家里，脑壳头上还摆个木制的大粪桶，夜晚睡在地板上，盖着潮湿的棉被，想着晚上起夜的人把尿屙在木桶里的声响，武厚民心里紧张了一夜，迷迷糊糊的那里能睡得着。谭会力是新桥最好的一户人家都这样，让武书记睡在尿桶旁边是当地最尊敬的客人才有的资格，一爬起来就可以起夜。谭会力的好心反而把武书记害了。那些住山洞的就更惨了，几乎一家就二床渔网似的黑呼呼的棉被，把一家人裹着起暖。一家就几件衣服，谁出门谁穿。

他再也看不下去了，第三天就摸黑回到东流溪村。他下乡包村的第六天就在东流村召开组长以上的两村干部会。

武厚民急着开干部会，是因为有三件事刺激了他，让他不开不行。

一是随地大小便。二是男女同浴。三是男女不分、老少不分的睡一个床上。他要用强制手段改变这些陋习。

原来迎接他的那个最大的吊脚楼是个多功能楼。主要是学校，收获季节是暴屋，平时留有一间当村办公室，还有四间小屋是来了客人的住屋。今天是星期天，学校放假，百把平方米的教室里坐着二十来个两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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