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老祖此次施展先天灵术的速度不快。
他在刻意放慢，好让宁拓和赵璃月观察，尽可能多一些了解。
宁拓自身是参悟了武道真意的，所以他能清晰感受到，赵氏老祖施展的先天灵术中，融入了武道真意的力量。
两者应该说不分彼此。
从而达到了一种，可以借用天地之力般的效果。
将空气中的水汽凝聚，化为己用。
这种手段，究体境修行者根本没办法做到，甚至超出了许多人的认知范畴。
这也是为何百姓们时常把先天生灵，称之为“天人”的原因。
宁拓道：“老祖所领悟的真意，属于水行？”
赵氏老祖点头道：“领悟了水行类真意，自可借用天地间的水行之力，领悟火行真意者，便可借火行之力。”
“木行、土行、风行、雷行等等，都是这个道理。”
“真意也自有品阶之分，从一品起始，最高便是九品。”
“每提升一品，真意就更加纯粹，更加契合天地规则，从而能够调动更多的天地之力……”
宁拓和赵璃月都听的很认真。
这是两人第一次接触到先天领域的知识。
以前赵氏老祖，也没有和赵璃月讲过这些事情。
宁拓又道：“那先天生灵的修为境界，又是如何？”
“成为先天生灵者，便意味着，成功在体内开辟自身洞天，所以这第一境，便是洞天境！”
“我、谷云逸，以及商敬那些人，都处在这个境界。”
“洞天境，也如究体境一般分为九重。”
“谷云逸等人，目前都只是洞天境一重，他们成为先天生灵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三年……”
赵氏老祖给出自己的推断。
“至于往后的境界，你们目前修为不够，知道太多也无意义。”
“先天生灵的修行难度，远超后天修行者，我枯坐皇宫近百年，到目前，也仅仅洞天境三重。”
赵氏老祖不由长叹一声。
先天生灵的修炼之路，犹如登天梯，每一步都极为艰难。
尤其是像他这般无门无派，独自摸索前行，更是难上加难，那些天宗弟子，因为背靠天宗势力，资源丰富。
修炼之路才会相对轻松了不少。
但如果没有极高的天赋和绝佳的根骨，照样难有太大成就。
如凌烟韵那般强者，堪称亿万人中挑一般的存在。
放眼整座东域数十州之地，无数的王朝国度中，也仅仅只有寥寥几人，能与凌烟韵一较高下。
宁拓道：“后天修行者就没什么办法，可以破开先天生灵的护体真元吗？”
“没有。”
赵氏老祖摇摇头：“至少我活了一百多年，也未曾听说过，有什么后天修行者，能够伤到先天生灵的。”
赵氏老祖明白宁拓的意思，试图对付谷云逸。
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天生灵和后天修行者之间的差距犹如云泥一般，又像是一道巨大的鸿沟天堑，根本无法逾越。
“宁拓，如果清歌走了，其实你也可以离开火枫国了，天大地大，茫茫人海，那谷云逸想找到你，也没那么容易。”
赵氏老祖说完，便是不再逗留，迈步返回京城。
宁拓明白对方的意思，就是让他找个地方躲起来默默修行，和谷云逸对抗，根本就不现实。
“老祖说的倒也不无道理，不过以你的性格，应该听不进去。”
赵璃月明眸盯着宁拓。
“我会离开火枫国，但不是躲起来，而是返回宁国。”宁拓道。
“打算开始复仇了吗？”
赵璃月自然知道宁拓为何回宁国。
“我收到消息，谷云逸等人离开京城后，一路往宁国而去，要不你再等一等？”赵璃月试探性的道。
此时的宁国，必然重重杀机，宁拓去的话，很容易遇到危险。
“不等了。”
宁拓却是摇摇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浓烈的仇恨。
他已经等的足够久了。
不想再等下去。
他母亲的尸骨还在冷宫中，等待着他去收殓，身为人子，每多等一天，都是一种不孝，都是一种煎熬。
以前深陷危局，实力低微，根本没报仇的可能。
而今，他至少战力堪比究体境九重巅峰，有了复仇的希望，又怎么可能因为谷云逸等人再等下去？
今天是谷云逸，明天就可能是其他的因素。
总会有理由，总会有借口！
“宁国的皇宫中，未必就没有一位先天生灵的老祖坐镇了，你真想清楚了吗？”赵璃月问道。
“没什么好想的。”宁拓平静开口，眼神却是格外的坚定。
赵璃月所说，其实他也想到了。
他们宁氏的底蕴，绝不会火枫国赵氏差，很可能真的存在一位先天生灵老祖，只是他以前不知道罢了。
那种皇室最深的底蕴，通常只有皇帝知晓。
此次如果不是赵璃月开口求情，赵氏老祖也不会现身。
“我知道清歌离开时，把她的国士令给你了，先说好，我不阻止你离开火枫国去报仇，但你别轻易调动火枫国兵马。”
赵璃月说道。
“不就是十万兵马吗？你都是要当女皇的人了，能不能大方一点？”宁拓嘴角微微上扬，淡淡一笑。
“我就是当太上女皇了，你也别想轻易利用火枫国。”赵璃月挑眉道。
“小气！”
宁拓微微一笑，又道：“一场战争，受到伤害最大的永远是无辜的百姓，既然我已入江湖，就用江湖人的方式去报仇。”
他从一开始，就不打算通过发动战争的方式，去替自己报仇。
尽管那样做他的把握最大。
如果他和赵璃月联手，他有九成的把握率领火枫国的军队，覆灭宁拓，推翻宁先天和太后赵氏的统治。
然后自己重新建立一座新的宁国。
但那样做，会导致无数的百姓死去，无数的家庭破碎。
那不是宁拓想看到的。
“知道就好。”赵璃月淡哼了一声，忽然又道：“虽然不想发动战争，但需要的时候，倒也可以屯兵于宁国边境，威慑一番。”
宁拓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赵璃月。
“这么看我干什么？说不定趁着宁国内乱，我可以找机会，大军压境，趁机抢掠宁国一番呢。”
赵璃月仰着雪白的下巴，一副傲娇的样子。
“谢了！”
宁拓微微一笑。
他岂能不明白，赵璃月只是想给宁国施压，助他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