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进府
作者:豁牙子猫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042

明箬铮的目光穿过人群的缝隙,投向说话之人,只见那黄袍的男子正扶着张云鹤,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容。

刚才说话的想必就是他了——南越国的怀王。

明箬铮和子筳渊在山腹里听到的那位“玉护法”的声音,便和此人有几分相像。

她在细细打量着那男子的同时,也感受到一束凛冽的目光穿过人群,向她的方向射来,源头却是那坐在地上,貌似悠闲的安王。

她下意识地回望过去,却只看见一张懒散而漠然的脸,安王的目光正盯着那边说话的两个人,似乎从来都不曾望向自己。

这时,只听怀王朗声笑道:“三弟,快起来解了那刺客的穴道吧。你这人,走到哪里坐到哪里,一年到头站的时间可有两个时辰?”

安王嘴角挑起一丝笑意,从地上抓了两个石子,以指力弹向那灰衣刺客。石子带着一股劲风射向那刺客,同时那带起的劲风也掀开了刺客的头巾。

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下来。这刺客居然是个女子。

再看那女子的容貌,圆脸,杏核眼——居然和如梦有五分相似,只不过年纪似乎大上不少。

而张云鹤看到那女子时,也不由得一愣,但旋即冷下脸来,吩咐道:“来人,把刺客好生看管,待会儿随着队伍押回府去。”

那灰衣女子也不说话,任由家丁将她押到张府队伍的后部,只拿仇恨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张云鹤。

张云鹤只作不见,将脸转向怀王,又说起话来。

“怀王此次来,可是想见见如梦?”张云鹤笑道。

“本有此意,但是经过刚才的事情,大小姐想必也受到些惊吓,本王还是改天再寻个时间登门拜访吧。”怀王说道。

明箬铮微微蹙眉,心道这怀王看起来对如梦似乎十分上心,只是不知他知不知道如梦此次乃是和人私奔去的。

她心中隐隐地对这怀王并无好感,甚至觉得这张如梦若是能给怀王戴顶绿帽子,将是十分快意的事情。

怀王和张云鹤又客套了几句,便招呼安王一同送张云鹤和张如梦一程,安王懒洋洋地站起身来,跟在怀王身后,有意无意地,目光又向明箬铮这边瞟来。

安王的头发以银冠随意的束着,此刻有几缕散落的长发搭在眼前,挡住了眉目。或许是因为如此,才令得他的目光不如刚才那般凛冽,但落到明箬铮眼里,仍是清冷的没有温度。

明箬铮见他看过来,心中也不以为意,反而以甜甜一笑回敬了过去。

安王被明箬铮的笑容晃的一愣,迅速地收回了目光。

明箬铮心中微有些得意,却冷不防下一刻手腕被人抓住,整个人被轻轻地往后拖了几步。

子筳渊清朗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怎么笑的那么甜?”

明箬铮闻言眉毛一挑,向子筳渊做了一个同样的笑脸,趁着子筳渊发愣的当口,甩开他的手跑到自己的坐骑旁边,牵了马,跟在张府的队伍后面,缓缓地向城门走去。

怀王和张府众人只同行了一条街便推说公务繁忙,笑着向张云鹤告辞。

而安王看见怀王离去,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从出手到离开,他始终没说一句话。

张府众人送走了怀安二王,便加快了脚步。很快,张府便到了。

明箬铮随着家丁们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张府的牌匾,心中暗道:“相府……果然是张立昌的府邸。只不过这张立昌的弟弟为什么叫张云鹤?名字相差也太多了吧。”

她这样想着,便扯了一下离自己最近的家丁,低声问道:“二叔为什么没有按照‘立’字辈取名?”

那家丁初时不肯说,但明箬铮摆出一副“你不说我就去问二叔”的架势,那家丁拗不过她,只好说了,但也说的含混不清,明箬铮只大概听明白了张云鹤原本叫张立荣,后来嫌“立荣”这两个字俗气,便自行改名叫张云鹤。

明箬铮闻言皱了皱眉,心道:“云鹤云鹤,想来是取‘闲云野鹤’之意,但看他那副样子,哪还有一点闲云野鹤的味道?”

她这样想着,便抬眼去看张云鹤。只见张云鹤的面容被家丁挡住了大半,从明箬铮的角度看起来,似乎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明箬铮和子筳渊本来想向张云鹤告辞,另寻住处,但张云鹤执意不肯,两人便也没再坚持。或者说,两人根本没打算坚持,住在张府,也许查探起来更为方便。

明箬铮唯一担心的,便是那怀安二王若是再来了张府,她和子筳渊又要下跪磕头什么的。

张云鹤带着张德等几个随从从相府的正门进入,而明箬铮、子筳渊则被引着又过了一条街,才从一个小门进入。

明箬铮这才知道,张云鹤和张立昌虽然名义上并未分家,但实际还是分院而居的。只不过两家的院落相隔甚近,看起来好像是一个而已。

明箬铮和子筳渊被安排在客房居住,但这次两人的房间却是相邻的,没有被刻意地隔开——当然这倒不代表张云鹤对子筳渊的态度有所转变,而是这一路下来,张府的人已经知道,隔开也没用。

行刺张云鹤的女子本来被家丁押着跟在张府队伍的后部,但进了院子,那女子和押送她的人却通通没了踪影。

明箬铮私下使了二两银子向家丁打问那女子的去处,脸上还做出了一副万分担心二叔安全的神色,可是家丁只说刺客许是被押去张府的大牢,别的就不知道了。

也许是那家丁认为明箬铮这二两银子买一句话,花的有些不值,又或者是觉得明箬铮脸上关切的神情太令人感动,所以又补充了一句:“二爷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刺了,姑娘大可放心,没事的。”说完,他又压低声音道,“前几次,好像也是女子行刺。”

明箬铮听了,连连说了几遍“没事就好”,便又做出一副如释重负的神色,高兴之余,又给了家丁二两银子,让他别告诉二叔,免得二叔烦心。

家丁收了银子,点着头满面喜色地去了。

明箬铮回到房里,脸上愉快的神色丝毫不亚于那家丁。

“打听到什么了?”子筳渊正坐在桌边,桌上放着两个茶碗,茶碗里的茶水碧绿透亮,显然用的是上等的茶叶。

“那张云鹤怕是在外面惹下了什么风流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女子行刺于他了。”明箬铮边说边端起桌上的茶碗,正要喝,却听见院子里有个刺耳的女声响起,简直如平地一声惊雷。

“老娘是你们的粗使婆子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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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又有点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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