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天就是圣诞节了，李明清在家的时候是从来不过洋鬼子的这个节日的。然而北京人在这方面似乎很有和西方接轨的意思，每年到这个时候，每条街道都是喜气洋洋，许多商店打着圣诞节的名义促销，在店外摆上一两棵圣诞树，在橱窗上用颜料喷上Merry Chrismas,看起来倒也一派节日的气氛。

不过老一辈的人恐怕还是不屑于这个节日，热衷于过圣诞节的都是时尚的年轻人，尤其是学校的学生，可被小看了北京的中学生，玩起来恐怕只会比大学生更疯狂。

虽然这几天P学校里的节日气氛越来越浓，连土得掉渣的学一食堂也拉出横幅祝大家圣诞节快乐，但理工类的学生还是照样上课，上自习，学校的三教、四教自习室还是人头攒动。

往常这个时候叶晓枫该和钟灵商量平安夜上哪玩，然而这几天他一直呆在自习室上自习，因为打那天从钟灵那边回来半个月来，他就一直觉得心里发虚发涩，只好用上自习获得的充实感来填补那份空虚。这几天他突然发现，其实专业课也不像想象中的那么讨厌，认真看懂了还是蛮有意思的。

看完了这一页书，叶晓枫站起身来，教室里人多，窗户又关着，空气显得有些浑浊，还有几丝异味，有些人书读得太成功了，自理能力却很失败，叶晓枫前面的这个哥们估计两个礼拜没洗过头了，就更别说洗澡了。

来到走廊尽处，叶晓枫推开窗户，一阵刺骨的风从他脸上削过，叶晓枫觉得很舒服。

掏出一包烟，熟练地弹出一根点上，叶晓枫徐徐吐了一口，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的第三包了。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背后有人问道。

叶晓枫一愣，回头看见了赵九如的脸，这张脸依旧青春飞扬，此刻还带着一丝担忧。

叶晓枫弹了弹烟灰，淡淡笑道：“抽烟这种东西男人天生就会，何必要学呢？”

赵九如低下头去不，半晌抬头问道：“为什么？”

叶晓枫又吐了一口烟，不意吐出了个烟圈，“想抽。”

赵九如道：“晓枫，还记得你借给我的那本《此间的少年》书么？”

“嗯。”叶晓枫想再吐个烟圈，却再也办不到了，于是便想，很多事情岂非也如这烟圈一样，随便一点好，刻意去做反而就做不来了。

赵九如道：“我看完了。里面有段话说一个男人如果抽烟，那么他一定经历了一些百无聊赖的夜晚。晓枫，是这样的么？”

叶晓枫道：“也许吧。”

赵九如道：“晓枫你有什么话憋在心里就说出来吧，我也许可以替你分担一点。”

叶晓枫不语，把烟头从窗户中间扔了下去，然后关上窗户，转身问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赵九如道：“我们是好朋友嘛，上次我哭的时候你不是也开导过我吗？”

好朋友？叶晓枫心里笑笑，和一个女生先成为好朋友是男生再寻常不过的伎俩，因为再从好朋友过渡到恋人关系就会容易得多，叶晓枫到也不觉得用这种手法有什么可耻，关键在于使这种手法的那个人是不是真心的。叶晓枫当初确实对赵九如动了凡心，但这些日子他突然明白喜欢确实不等于爱，而感情也不等同于爱情，爱是一种会心痛的感觉。

情到悟时已惘然。叶晓枫想起了梁羽生某部小说里面的一句话，觉得梁羽生真***伟大，当年就把自己今天的心境描述的淋漓尽致。

叶晓枫对赵九如微笑道：“谢谢你！”

赵九如道：“好朋友间还用的着说谢么?”

叶晓枫笑了一下，“虽然很俗气，听起来很见外，但还是要说的，不然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赵九如又道：“晓枫你能不能把烟戒了，你现在已经比原来瘦了很多，而且我听说抽烟对打棒球的人来说不好。”

叶晓枫自己也感觉身体比以前单薄了不少，脚下有时很虚浮，这样下去确实不是办法，也想过不抽了，这时听赵九如提到，不禁又有了个想法，于是道：“不如你也答应我一件事，那我就把烟戒了。”

赵九如瞪大眼睛问道：“什么事？”

叶晓枫道：“我们两个性格这么合得来，不如我认你做妹妹好了。”

叶晓枫知道自己是情绪化的人，现在头脑还清醒，对赵九如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于是趁这个机会认她做妹妹好了，以断了自己日后的遐想。赵九如这么可爱一个女生，叶晓枫实在不忍心自己日后一时冲动下害了她。

赵九如张大了嘴巴。

叶晓枫见状忙道：“对不起，是我太唐突了……其实我们也不算很了解对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骂自己做什么突发奇想。

赵九如摆摆手道：“不，不，我觉得很好啊，只是以前没有想过，听你提出来有些惊讶。其实你以前就一直很照顾我，我能有你这样的哥哥是我的福气。”说完脸上红扑扑的，有些害羞，但可爱之极。

叶晓枫大喜过望，笑道：“能有你这么可爱的妹妹也是我的福气，咱们也甭上自习了，我请你吃夜宵好了。”

赵九如笑着点点头道：“不过你这个当哥哥的要记得答应过我的事哦。”

这时候邵昀秋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出来，笑道：“你请吃饭怎么少得了我呢！？”

叶晓枫一看就明白了，肯定是邵昀秋把赵九如找来的。于是一拳捶在邵昀秋的胸膛，道：“你这个家伙倒是挺喜欢多管闲事！”

邵昀秋觉得这几个礼拜叶晓枫怪怪的，而且烟也抽的狂凶，有的时候开玩笑说他抽烟装深沉，叶晓枫也不理，特别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发生的一件事情显得叶晓枫的脾气很暴躁。

中午上完课后去吃午饭，一路上叶晓枫都不怎么说话。两人到了学三餐厅把书包先找了座位放下，然后去买饭菜，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几个女生在自己放书包的位置上坐着吃饭，而他们的书包被挪到了旁边的一个饭桌的位置上，那个饭桌汁水淋漓，还有些别人啃过的猪骨头在上面。

要是在平时，邵昀秋和叶晓枫也就是摇摇头，另外找个位置，两人都是大度的人，不会和那些小女生斤斤计较。但今天叶晓枫一反常态，把自己饭菜往对方桌上一放，也不说话，站在旁边看着她们吃饭。

几个女生抬起头来，其中一个女生不解道：“你这是干什么？”

叶晓枫冷冷道：“这是我们的位置，我们刚才把书包放在这里。”

几个女生不服，叽里呱啦争辩道：“就吃个饭你还占座啊，谁先来谁先坐。”

叶晓枫懒得跟她们讨论先来后到的问题，冷笑道：“那谁允许你们动我书包了？”

两边就这样吵了起来，邵昀秋站在一旁，觉得帮谁都不合适，于是也不开口。

最后这群女生被叶晓枫说得理亏，只好让出位置，临走的时候一个女生不服气道：“是不是男人啊你？”

叶晓枫冷冷道：“妇女解放几十年了，男女平等，你还想要什么特权？！”

一句话又惹那帮女生回过头来和叶晓枫聒噪。

叶晓枫低下头去咀嚼着米饭，也不理会。

邵昀秋觉得很尴尬，他没叶晓枫那本事把围在身边的女生当成空气一样。后来想想这样下去不行，叶晓枫不疯，自己得先疯，于是找了赵九如，他知道叶晓枫对女性朋友向来客气。

天气实在是冷，三个人于是在学校里随便找了个饭馆。

叶晓枫和赵九如半开玩笑喝了结拜酒，两个人开始哥哥妹妹的叫，倒让旁边的邵昀秋羡慕半天，叶晓枫这家伙就是有能力和女生打得火热。

席间两人又问起叶晓枫最近是怎么回事，跟换了个人似的。叶晓枫几杯啤酒下肚，说什么东西也由不得他了。于是一股脑儿把事情全说出来了。

邵昀秋和赵九如都劝他看开一些，感情的事情要看缘分的。

叶晓枫说这道理我也明白，但就是心里憋得慌，又说没事，过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赵九如酒量不是很好，却也陪着叶晓枫和邵昀秋一杯一杯的喝，邵昀秋心里感叹道这个小妮子真是够意气，称得上是叶晓枫的朋友。

赵九如最后喝得显然有点多，叶晓枫让邵昀秋送她回去，说自己想一个在校园里走走。邵昀秋也知道叶晓枫的脾气，想想这样也好，于是答应了。

出了饭店，寒风一吹，叶晓枫的酒马上就醒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种奔跑的冲动，于是发足狂奔起来。下了自习的人远远得见有个人不要命的跑过来，都早早的避开，这几天学校里放映《大腕》，大家怕这又是个三楼楼长。

叶晓枫发足狂奔到一体，绕着操场一圈一圈的跑。操场不比道路有人铲雪，有些地方的雪踩上去没到脚脖子，有的地方却又结着滑溜溜的冰。

叶晓枫最后终于跌倒在雪地里，把大把大把的雪拥到脸上，去冷却那股让人心躁的滚烫。

良久，叶晓枫觉得发泄够了，从口袋中习惯性的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刚要递到嘴里，却又停住了，想了想，把烟头戳在了雪地里。

平安夜。

寒风刺骨的平安夜。

但对许多恋人来说，这点寒冷远不敌情人牵手抑或相拥时的温暖，于是他们在这个天气还出去寻找浪漫。

李明清和林燕儿没有牵手，但林燕儿确实觉得很温暖。

来王府井天主教堂的人太多，以至后来不让人进去了。

李明清有些遗憾，对林燕儿抱歉道：“都怪我太磨蹭了，早点来咱们就能进去了，可惜没能让你如愿。”

林燕儿莞尔一笑，道：“没有关系，咱们可以去看看其他的，这里还有好多其他的商场。”

李明清笑着点点头。

任何一个女生都喜欢两种店。一种是服饰店，还有一种就是珠宝店。林燕儿也不例外。

李明清陪着林燕儿逛了几个珠宝行，虽然李明清性格恬淡，但还是被这些珠光宝气的首饰弄得眼花缭乱，觉得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心中不禁滋生一种对金钱的占有欲。出来冷风一吹，李明清出了身冷汗，心里有些责怪自己把持不住，竟生贪念。回想起林燕儿刚才的神态，李明清不禁颇为欣赏。林燕儿不同于那些柜台前拉着自己丈夫或男朋友留连徘徊的女人，眼中不是艳羡就是贪婪，她一直都是在用平静的眼光欣赏这些东西，像看一朵吐馨的花，看一条灵动的鱼，看人世间那些美好的事物。虽然偶尔也拿来戴上比划一番，但动作随意，没有半点眷恋之情。

两人接着又逛服饰店。林燕儿看上了一套衣服，换上了出来问他好不好看，言语之间倒把他当成了自己男朋友一样。

李明清有些脸红。当一个漂亮女生专门向自己展示她的美丽的时候，任何一个男生都会脸红的。

李明清笑了笑说挺不错的。

林燕儿半开玩笑的问是衣服不错还是人不错。出了校园的林燕儿言语显得很随意，不像在学校里那么拘谨。

李明清笑着说人不错，衣服也好，最重要的是这件衣服很配你这个人。李明清在这方面也不傻，知道说什么话女生会开心。

林燕儿显得心情很好，决定就买这件了。

李明清帮林燕儿拎着刚买的东西，出来的时候林燕儿直搓手说好冷，说完看了李明清一眼。

李明清说我知道这附近有个麦当劳，你冷的话要不咱们去那坐坐吧。

林燕儿心里叹了口气说好吧，把头扭过一边小声说了句白痴。

两人一路默默走着，李明清突然道：“燕儿，我也不傻，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恐怕现在真的不能和你在一起。”

林燕儿着急了，问道：“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我么？还是看不上我？还是心里有其他人？”

李明清道：“都不是。我知道你是个难得的好女孩，我不能害了你。”

林燕儿步子停了下来，用种异样的眼神瞪着李明清，“李明清，你不觉得这个理由太俗套了么，电视剧里都这么说，你要是不喜欢我就直说，不用跟我兜圈，假惺惺装作怕伤害别人！”

李明清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个理由说出来你也可能会觉得我又在找借口，但确实是真的。”

林燕儿冷冷道：“你说吧。”

李明清道：“教我茶道的那个老人懂得一些占卜之道，去年我回家的时候他看我的气色后替我把脉说我21岁那年会有一场大的劫难，而且这场劫难还会威胁到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我知道在这种科技的社会里面说这个有点好笑，但这个世界有很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那个老人轻易不给人占卜，但每占一次都特别灵。”

林燕儿沉默了，她也知道有些东西不可不信，其实她父亲就经常找异人替自己算财运人缘。

良久，林燕儿道：“那么他说过破解之道么？”口气已和原来大不一样。

李明清苦笑了一下，“他说没有破解的方法，只能看我的福分了，还说如果我能过得了这一劫，终身都将大富大贵，其实我又何曾期望过那些东西。我最大的希望也就是和我的朋友一起打球喝酒，无论现在或将来。和一个能伴我一生的人安静的生活。”

林燕儿突然问道：“你喜欢我吗？”

李明清点了点头，“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但很多时候只好不去想这个。也许我可以过完22岁生日后再去找你跟你说那句话。”

林燕儿冷笑道：“你这么看我么？如果我都不能和我心爱的人一起去面对那些劫难，我还有什么脸和他谈情说爱！”说完转身就走，李明清那番无意的话让她伤透了心。

李明清追上前去拉住林燕儿，林燕儿不理会，想甩开他的胳膊。

李明清一把抱住了林燕儿，林燕儿只觉得浑身一阵酥软，再也挣扎不得，即使能挣扎也不愿挣扎了。

李明清有些动情，在林燕儿耳边轻轻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这样可以不让你生气的话，那么我们就在一起吧。”

林燕儿抬起头来惊喜道：“真的吗，你不是在骗我吧？”

李明清在她耳边笑道：“要骗就骗你一辈子吧！”

林燕儿又羞又喜，忍不住用拳头锤了李明清肩膀两下。

叶晓枫躺在被窝里觉得忽冷忽热，他听得见自己喉咙深处那口痰的蠕动。

嘴唇干裂的很，但宿舍没有人打开水，也没有人在宿舍，除了叶晓枫，所有人都出去high了。

叶晓枫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觉得距离一会儿很近，一会儿很远。

叶晓枫突然觉得很孤单，自己生病了也没有人理自己。

他突然想起一篇写古龙生平的文章，古龙病危的时候说为什么我的那些女朋友一个都没有来看我。他此刻大致明白了当时古龙的心境了。

可怜啊！叶晓枫叹道，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说古龙。

手机突然响了，叶晓枫正难受着，懒得接了。

突然又一想，会是她么，于是挣扎着起来去拿手机。

电话是邵昀秋打过来的，要拉他和几个单身的朋友一块吃饭喝酒。

叶晓枫无力地说道：“我现在只想喝水……”

“咦，晓枫，你声音怎么这么嘶哑?”

叶晓枫冲手机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你个***，我发烧都快死了！”

“啊呀，你怎么不早说！”然后电话就挂了。

几分钟后，门被咚咚的敲响了。

叶晓枫勉强支撑着去开门，邵昀秋急冲冲的进来了，一摸叶晓枫的额头，只觉得烫手，于是就说叶晓枫你这个***发烧也不吱一声。

叶晓枫说没事，睡一觉就好了，说你现在给我打点水过来喝就成了，我就想喝水。

邵昀秋说不成，病成这样非送校医院不可，半扛着叶晓枫就往外走。

叶晓枫没有力气反抗，但嘴里犹自说把我送校医院那种破地方跟送终有什么区别。

邵昀秋不理他，一口气把他送到了校医院。

挂号后医生替叶晓枫诊了病情，说幸亏送的及时，不然这么高烧下去指不定出什么事。

叶晓枫还嘴硬，刚想争辩几句却昏迷过去。

第二天早上九点，叶晓枫醒了，从窗口撒进来的阳光让叶晓枫觉得心情很好，尽管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邵昀秋这时候提了些早点进来，边递给叶晓枫边说妈的叶晓枫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现在这么伺候你。

叶晓枫胃口很好，拿出个包子就啃，满足的吸了一口汤，称赞了几句，问邵昀秋这是不是面食部的包子。

邵昀秋说你***嘴还挺刁。

叶晓枫突然看见床边柜子上有一副手套很眼熟，看着像赵九如戴的那双，于是问邵昀秋赵九如是不是来过。

邵昀秋笑道她何止来过，被你握着她手大半夜，还一个劲喊灵儿灵儿，也不知道你小子是真神志不清了还是故意装的捡人家小姑娘便宜。

叶晓枫脸有点红，笑了笑继续吃包子。

邵昀秋又感叹道赵九如是个好姑娘，半夜发个短信她就急匆匆的赶来了，够义气。叶晓枫你这***哪来的福气能认这样的妹妹。

叶晓枫用很奇怪的眼神望着邵昀秋，说难道不成你还想做我妹夫。

邵昀秋嘿嘿一笑说那可未必。

叶晓枫哼了一声说我反对这门亲事。

邵昀秋听这话贼耳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是《大话西游》里面的台词。

叶晓枫忍不住问赵九如去哪了。

邵昀秋把眼一瞪说难道人家守了你一夜大清早难道不用回去洗漱。

邵昀秋探了探叶晓枫的额头，说其实看你吃包子那猴急的样就知道你烧全退了，咱们这就出院好了。

叶晓枫苦笑道我也想啊，可是刚才有个护士进来说我还要在这病床上呆一天，说病情不稳定，需要察看。

邵昀秋说烧都退了，还察看个屁。

叶晓枫说你也得体谅人家校医院，这么久没生意了，好不容易逮着一个，还不让你住上三天两夜的，不然哪有业绩。

邵昀秋说我这就找医院的人说去，叶晓枫想拦没拦住。

过了一会儿邵昀秋满脸郁闷的回来了，说我今天终于长见识了，那个小护士年纪不大，嘴巴那叫一个贫。其实我有理，就是说不过她。

叶晓枫笑了，这时候赵九如提着些早点和水果进来了，见叶晓枫精神抖擞不禁放心了好多。

叶晓枫说我吃过早点了，昀秋刚才送来的。

赵九如说那么就吃水果吧，说着拿起刀准备给叶晓枫削个梨。

叶晓枫笑着说别人对我太好了我不习惯，还是我自己来吧。

赵九如不让，说你既然是我哥哥，做小妹的给你削个梨那是应该的。

邵昀秋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忍不住红着脸说俺还没吃早饭，这些包子没人吃就归俺了吧。

叶晓枫诧异的望着邵昀秋，说你刚才不是去买早点了么？

邵昀秋倒好像做了错事一样吞吐道俺饭卡就剩一顿早饭钱了，还没来得及加钱。

赵九如关切地把包子递到邵昀秋手里说那就赶快把这些包子吃了省得饿着。

叶晓枫看着狼吞虎咽的邵昀秋，心里不禁涌起一阵感动。

下午的时候，李明清和林燕儿听说叶晓枫病得住院了忙赶过去看他。进去的时候看见叶晓枫和沈浪、凌楚楚还有看着眼熟的一男一女围着一圈打牌，于是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林燕儿问道：“叶晓枫，你不是病了么？”

叶晓枫抬头看见了李明清和林燕儿，笑嘻嘻道：“我这不是还躺在病床上么，没事，发烧而已，早退了。你们两个来了那就差不多可以开两桌了，沈浪，不如你叫上宋祁俊吧。”

沈浪边笑着与李明清和林燕儿打招呼边打电话叫宋祁俊。

李明清问了问叶晓枫的病情，确定没事后才坐下来打牌。

病房内的喧嚣终于引来了值班的护士，怒气冲冲过来跟他们说医院的规定。

叶晓枫拉着护士到外面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见护士心满意足的走了，临走前让他们把门关上，别吵着其他人。

众人大奇，忙问叶晓枫怎么办到的。

叶晓枫伸了个懒腰，说：“大家都是文化人，都是有感情的人，把道理说清楚了就好了，来来来，继续打牌。”

众人见叶晓枫不肯直说也没办法，毕竟他今天的身份也是病人，不好用强。

打牌果然是一种拉近人际关系的好办法，一会儿这群人就互相熟了起来，邵昀秋也开始拍着沈浪他们几个的肩膀称兄道弟了，而林燕儿和赵九如原本是认识的，这下更加亲密起来，手下的牌配合的神出鬼没，让其他人大跌眼镜。

叶晓枫觉得李明清和林燕儿的关系和往常不太一样，两人之间今天频频有火花产生，差点电着自己，于是试探着问：“你们两个，嘿嘿……请大家吃晚饭吧！”

林燕儿莞尔一笑，低头看牌不语。李明清也是笑而不语。于是叶晓枫心里有数了。

旁边有人问道为什么要让他们俩请晚饭，机灵点的猜到了怎么一回事，于是和叶晓枫一块对林燕儿和李明清起哄。

李明清笑着说请吃饭也是应该的，不过不知道去哪里好，大家给个建议吧。

于是一群人牌也不打了，七嘴八舌讨论起晚上吃饭地点的问题。

一旁的赵九如和邵昀秋心中都暗自感叹这些棒球社的人之间的感情和气氛真是好，心想有机会自己是不是也要参加这个社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