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零、小范围战令
作者:祈水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566

只在括州留了两天,李治就匆匆的赶回了洛阳,没有办法,他也很想在安安静静的过几年,可毕竟他的意愿并不能主宰天下人的意愿,在他南巡的期间,突厥似乎以为皇上南巡,大唐的军事实力必定同样南迁,而开始对边境打起心思来,到李治回到洛阳的哪一天,他已经接到了十几起军报,不过李治也知道这只是小打小闹,若是突厥准备犯境,他才不会傻到以这种方式通知李治呢。

洛阳城依旧是李治走时的繁华,大唐的百姓并不知道皇帝是离了又回,在他们的眼中,皇上的驾临给洛阳带来了空前的繁盛,毕竟这个时期,洛阳成了天子脚下。甚至报洛阳秋闱的人都比往年多了数倍之多,想是有很多人想着能见到皇上,陈述才能,好一步登天。

在往行宫的路上,李治想了一路。大唐自高句丽一战之后,国力更是强盛,军队的凝聚力和战力也提高了不少,不过因为强行吞掉了高句丽三国的领土,大唐未免力有不殆,如今李元庆正励精图治,努力将整个东北的思想都向大唐靠拢,只不过这也并非短时间内就能实现的,如果大唐再起战乱,那边恐怕要在闹起来。

“从云,突厥你可有方法对付?”

路上,李治突然想起这个铁血杀神,随便问了句。

皇上问话,从云没有了以往的冷漠,冷静的思考了一会儿,才道:“皇上,突厥人善奔袭,由善马战,若是末将前往,必定将其草原焚毁,断其后路。”

李治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心里唠叨了句:“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当然,李治可不会对着从云唠叨一大堆可持续发展的云云,用人就像是选择螺丝,这个螺孔,你用大的不对,用小的还不对,在这方面,没有最好的,只有最合适的。就像从云,李治是说什么都不可能让他出任一把手的,而契苾何力,虽然人老了会犯错误,但恰恰就能胜任。

回了行宫,李治也不管已经是暮色四沉了,差人叫了李世绩,又特意将皇后也叫来。

天逢殿是洛阳行宫里唯一一个比较正式的宫殿,这个行宫本来就修的很小,当然是和太极宫比,天逢殿正在行宫的中央位置,一个宫殿就将行宫的八分之一占去,在众多楼阁之中,也就这个最气派。

李世绩这两天闲的很,长安方面跟随皇上出行的文臣武将也陆陆续续的到了,所以和朝廷有关的大部分工作都被接手过去。李世绩乐得轻松,这几天正想着该找皇上谈谈心了,没想到皇上就召见,他并不知道原因,只不过这倒是一个表示忠心的好机会。

“要不要叫上长孙大人?”

路上李世绩突然想起来,问身边的冯术征。

冯术征毫不怀疑的摇摇头,没有说为什么,不过他知道李世绩是懂的,问他其实也是在问自己。

李治出行的事情并没有明说,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如今没过几天就匆匆赶回来,旁人倒没有什么,武媚娘却隐隐有些担心,难道是东窗事发?

不过她想想又宽心了,毕竟她也没有什么,不过就是私下见了一个商行的老板而已,顶多说成自己贪心,却不能说别的。

“李大人,西突厥你怎么看?”

李世绩刚到天逢殿,李治就心急火燎的问。

“西突厥。”李世绩沉吟了一下,“我朝对西突厥向来采取安抚政策。”

“朕说的是如果动武,应该如何动。”李治断然道。

“动武其实也简单,不过突厥人以游牧为主,善马战,先皇重马,所以大唐的奇兵也不差,只不过突厥人生活习惯和我们大唐不同,居无定所。我大唐互市十数年,突厥才渐渐安定下来,如今突厥虽不能全然定居,也已经有一半住在城中,只是若是动武,恐怕他们又要逃入草原了。”

“若我军孤军深入草原,那补给就成了大问题,是不是?”

李世绩默然的点点头。

“如今突厥犯境,你说,该如何,才能让他们安静些。”

李治又想了一会,才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李世绩听出李治话中的意思,看来皇上并不打算大动干戈。

“皇上可以派骁勇善战的将军与突厥对上几场,狠狠的挫挫他们的锐气,既然他们也并无打打仗的意图,定会知难而退。”

武媚娘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呆在那里,听着两人关于突厥方面的看法和见解。

她原来一直处在深宫,对当今的皇上说实话并不是太了解,床第之间的李治并不喜欢多说话,武媚娘并不清楚这个身边的天子究竟有着什么本事。其实在她的潜意识里,还把李治当作那个当年被自己玩弄与鼓掌之中的太子。

今天倒是武媚娘第一次旁听皇上处理军国大事,心中不禁暗暗吃惊,虽然皇上大多数时候只是静静的听李世绩的讲解,似乎并没有什么主见,可武媚娘善察人,从皇上偶尔暗暗微笑的眼角,她就能够知道,皇上其实心里清楚的很,或许和李世绩的一番探讨,只是在给李世绩表述自己才能的机会,亦或是在给自己演戏?

“皇后,你怎么看?”

武媚娘没有想到皇上会问自己,她刚刚根本就没有听两个人在说什么,只好模糊的回道:“臣妾只是一介女流,不敢妄谈军国大事。”

李治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让薛仁贵好好教训一下那些不听话的突厥人,告诉他们,我大唐可不是好欺负的。”

“只不过薛仁贵年少气盛,希望不要打得太过,影响了朕的大计,是不是还要在派一个沉稳的监军呢。”李治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思索着。

………………

九月底的天气,北方已经是秋风萧瑟,万物凋零了,位处西北的凉州城已经有了瑟瑟寒风。

自高句丽一役后,薛仁贵本来春风得意,可在长安没过几天,就被皇上找个理由赶出了长安,而在各个州府之间游荡。皇上给他的任务很简单,就是练兵,他这个刚刚打了打胜仗的将军,却被用来练兵,这不仅让薛仁贵有些气闷。不过他也知道,有战事的时候,他这样的大将才有的上,无战事的时候,他们反而成了忌讳。

薛仁贵倒是很羡慕从云的乘龙军和杨狂的神弓营,可惜那都不是他能左右的,皇上也不会将这两支王牌军给他,所以在练兵的时候,薛仁贵就发了狠,遵循皇上的命令练骑兵的同时,还练就了一匹能在马上神箭如飞的飞箭营。

这天薛仁贵正在沙场上演练军阵,突然有人来报,说宫里来了一位公公,说是来传旨。

这年头没有比接旨这件事更令薛仁贵兴奋的了,皇上下旨,那肯定是自己又不能闲着了。

圣旨很冗长,不过薛仁贵还是听出来了,皇上是让他却狠狠的教训一下突厥,只不过后半面都是告诫薛仁贵的话,让他适可而止,不要过度,让薛仁贵高兴的是,皇上将这次的军事行动全权交与他处理,而且给了他西北部十万军队的军权,不过皇上在后面又加了一条,出兵不得过二万。

“这不还是要我去练兵嘛。”

薛仁贵又有些不满了,不过想想皇上对自己的信任还真是不遗余力了,要知道,前次契苾何力也只领了七万余人,自己还这么年轻,皇上就委以如此重任,虽说出兵不得过二万限制了薛仁贵的手脚,但十万军队的调动权利,可是自皇上等级以后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突厥的小兔崽子,待老子教训你来了。”

出得军帐,薛仁贵仰天大笑,只不过还是把话喊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