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圆谎保命
作者:冷风凌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154

就在秦潇目不转睛的时候,突然眼前晃了一下,一股灰烟尘沙扑来,他本就心不在焉,根本没来得及闪躲防犯。一大口尘烟吸了进去,当下就想咳嗽出声,忙憋气压住,可是鼻中也进了些灰尘,这一刺激之下,秦潇再也把持不住,喉鼻中发出强憋之下的咕咕声。小龙女耳目精灵,顿时发觉有异,抢步往他藏身的石棺走来。秦潇大急之下下就要往棺底的洞中钻去:“完了,完了,本来只想偷看一眼就闪人的,这下完了。”可还没等他钻下去,头顶一亮,劈脖被人提了起来,嗵,的一声摔在地上。接着一声惊呼,想来是看到光着上身只穿了个大裤头的秦潇,让小龙女羞惊难当,脱口叫出声来。过了一会才听一声清越但含着怒喝之声传来:“你是何人?怎会藏在此处?”秦潇不敢抬头,知道是小龙女喝骂。正在想着怎么应对时,孙婆婆也从惊异中缓过神来道:“管他是谁,竟敢闯进古墓,姑娘,不必多言,杀了他便是。”

秦潇一听,慌了手脚,大叫:“饶命啊,饶命啊,小人只是山下村民,上山打柴迷了路,胡乱转到外面的水塘边,肚子实在饥饿,就想下水塘摸些鱼,不想水塘底下的水道与洞底相通,就昏头昏脑的爬了进来,实在没有恶意的,请姑娘饶命啊。”说完了,还不敢抬头,缩在地上。没有回音,过了一会才听小龙女道:“孙婆婆,这外面有水塘通进来么,我怎么没听师傅说起过?”孙婆婆“哼”

了一声道:“别听他胡言乱语,老身随你师傅在古墓多年,也没听过什么水塘能通进里面来。”秦潇心里暗骂:“这死老太婆,你不知道并不说明没有啊,你这么说不是要我的命么。”急抬头道:“姑娘,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看我身上还有是湿的,哦,你再看那棺底,不是有个洞么?”

小龙女走到石棺前,探首看了一眼,回过头来,一脸惊异的道:“孙婆婆,你来看,真的有个洞通下面。”孙婆婆也上前看了看回过身来道:“就算他所言是实,也不能饶了他,这古墓岂容外人,而且还是男人入内,怪只怪他倒霉进了来,姑娘不可心慈,速杀了他。”

秦潇那个气啊,这孙婆婆原书中不是说看见杨过被全真教追,奋不顾身,把命都搭进去的去救了他么,应该是个好心人呐。怎么到了自己这就如此狠心,非要杀了自己才甘心,真想给她几大巴掌。可是一想刚才小龙女那一个呼吸间就能抢到石棺前,推开棺盖,一把揪住自己来看,武功比自己高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再说,自己就算功力与小龙女相当,可自己可没有实战经验啊,最多和秦爷爷对练套路而已,真打一次都没打过,怎么打?还是忍了吧,不然马上就会命丧此间。可是怎么逃过此劫呢?对了,孙婆婆不是看杨过可怜便救他么,老子也装可怜。

想完,秦潇慌急间,挤出几滴眼泪来,那样子装得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哎我也是饿急了,才下水塘抓鱼的,不想无意间爬到此处。冒犯了姑娘,实在是该死,就是死一万次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只是我那家中年老体弱,病痛緾身的母亲可怎么办呐?呜呜娘啊儿子不能再孝敬你老人家了呜”秦潇开始只是装的,到后来,越来越入戏了,更加想到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人地两生,不知该如何生存,不由真的伤心起来,居然坐在地上号啕大哭,看得人一阵阵揪心。

果然,孙婆婆听了一会,眼中也湿润起来,走到小龙女面前道:“姑娘,我看此人确实只是无意闯进来的,且看他有此孝心,不如不如。”小龙女也心中戚戚,可稍一沉吟,却道:“孙婆婆,你是知道的,祖师婆婆留下严规,如何能不遵照,再者,若放了此人,他出得古墓去,将水塘之事说了出去,如何是好?”秦潇一听忙道:“不会的,不会的,我绝对不会说出去。”孙婆婆看了秦潇几眼道:“我先找些衣服让他穿上再细说,这样光着实在。”小龙女点点头,孙婆婆出去不一会,拿了一件鹅黄色袍服过来,一看就是女式的,但也没法,秦潇站起身,胡乱往身上套。小龙女看了一眼秦潇那均匀突起的健肌,忙背过身去。

等秦潇穿好衣服,小龙女这才回过身,看到秦潇穿的那袍服有些短,还露出一截小腿来,不伦不类的,不由想笑,但忍住了,却突然发指如箭,点了秦潇肩头两下。秦潇只觉被点之处似是连着两肩的一条健筋上,被她一点之下,两条健筋好似一下被挤进了肩缝的骨凹中,顿时一阵酸麻传开,两手再也举动不得。晕,这就是古代的点穴么,真的有这种东西啊,这下倒大霉了。小龙女看着痛得嘴都歪了的秦潇道:“孙婆婆,我已点了他穴道,你先带他到外面,我下去看看,是否真如他所说,有个水塘通向这里。”说着一纵身进了石棺。孙婆婆推了秦潇一把,恶声道:“走!你这贼徒,到外间去。”

秦潇无奈,只得走了出去,心中暗骂自己:“这回好了,看你色胆包天,来这惹母老虎,这小龙女虽然美丽不可方物,可终究武功高强,也是老虎一类的啊,早知道就不来了,谁有后悔药么,给我几颗啊。”

转过一条长长的石洞,上了一个石阶,却是另外一层洞室了,只见此间摆放着石桌,石凳,中间还有一张石床,石床上没有棉被,帐幔,却是一大块绿得青翠欲滴的玉石,象是要滴出绿油般的发着绿韵之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寒玉床么?秦潇想着,可不敢出声,不一会,小龙女就回来了,朝孙婆婆点了点头,意思就是秦潇所说是真的。然后自顾坐到一张石凳上,秦潇绿着脸站在那里,象个等着受审的囚犯般。孙婆婆走到小龙女身后站定,却不坐下,虽是长者,想是主仆身份她还是记得的。小龙女两道清幽的秀眉皱了皱道:“你叫什么名字?”秦潇听得,忙回:“小人姓秦名潇,还请姑娘饶过小人这一回。”小龙女还没开口,孙婆婆却道:“咦!听你这名,定不是山下村户所能取的,村户起名多是什么宝啊,山啊,根啊的,刚才你所说叫人起疑。”秦潇一听又有些慌,还好有些急智,想了想就编好了说词道:“婆婆真是明察秋毫,慧眼独具,我本不是村户,父亲原也是个县承,虽是个不入流的小官,也算是读书人。只因朝廷昏暗,父亲又耿直,一心为民,不想得罪了奸臣,被罢官回乡,不曾想,奸人并未就此罢手,在父亲回乡途中派人追杀。父亲不幸遇难,母亲慌不择路,带着我一路逃命,这才来到终南山下。刚才小人所说真的是骗了姑娘和婆婆了。”小龙女和孙婆婆一怔,孙婆婆气道:“就知道你是信口胡说。”

秦潇叹口气道:“来到这里后,母亲悲伤过度,又加上一路逃命,身心憔悴,不久便离开了我,适才情急之下,我骗婆婆和姑娘上有老母,实是不该。只是当时那情形,我要不如此说,只怕只怕现在小人早已是一具尸体了。”孙婆婆狠狠瞪了秦潇一眼,想是气他用那些话骗了她的同情心。秦潇忙底了头,接着道:“母亲去世后,小人无依无着,原来有父亲在,只管读书,并不会其他营生,只好上山打些柴挑到山下卖了,换点米粮,清粥淡菜度日。昨日里小人上山打柴,发现一只野兔,便一路追它,不想,兔子没追着,却迷了路,转到外面的山谷中,看到那有个大水塘里有鱼,所以所以后来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说完紧张的盯着小龙女和孙婆婆。小龙女转头看向孙婆婆,似是问她如何处理这事的样子。

孙婆婆目光一直没离开过秦潇,过了好一会才对小龙女道:“此人先是骗了我们,但也确如其所说,情急之下,保命之举,刚才便如实说了谎骗之语。也算有几分诚实,只是若放其出去,却是万万不可,依老身之见,不如将他暂留此间,嗯就将他安置在最里那间现在不用了的小练功石室中,过些时候,确定其无朋党,也无尾随窥探之人时再作打算如何?”秦潇一听,这不如同坐牢了么,哎,人不走运,喝凉水都塞牙。不过听起来,小命倒是暂时保住了。也由不得秦潇愿不愿意,小龙女走到秦潇身后,拍了两掌,刚才那两处被小龙女点中后似乎是卡进肩夹骨细缝里的肌筋被一拍之下,弹了出来,秦潇只感两肩一阵轻爽,麻木感慢慢散去,手又能动了。正要道谢时,孙婆婆叱道:“走!跟我到小练功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