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路遇凶汉
作者:冷风凌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804

就在秦潇才吃了一个馒头,喝了小半碗粥的时候,门口突然来了一群人,拥着一辆锦盖华篷的马车,马车右侧还跟着一个身穿紫绸武士装,头戴绒方巾的大汉,腰上挂着一把绿鞘单刀。马车后跟着七、八个人,看装扮象是佣仆丫鬟。

穿紫绸武士装的大汉翻身下了马,走进酒店凶眉瞪眼的扬声道:“这间酒店我们包下了,不相干的人给大爷滚出去,若是晚了片时半刻,可别怪本大爷打折他的腿。”

秦潇昨日腹中全是酒,正想吃点清淡食物裹裹腹,润润肠胃,不想来了这么一帮混人。看那马车装饰,定是官家人或是大富人家,紫绸武士装的多半是护卫、护院一类人,占着主家身份欺人霸市。

秦潇本就见不得这类人,自顾细嚼慢喝,不予理采。其他客人一听那大汉喝呼,早一溜烟跑了个精光,连才送上东西还没吃的都跑了。秦潇孤零零一个人坐在那吃,显得特别抢眼。紫装大汉扫了一眼,闷哼一声,走上前恶声道:“你聋了么,没听见这酒店被包了,快滚!”秦潇不理他,继续吃东西。大汉本就红的脸更加红了,一手伸出抓住秦潇衣领就要丢出去。可是使了几下力,居然提不起来。

原来秦潇见大汉不是拳头打来,只是提了他衣领,便沉气听劲,大汉向上提,秦潇就将重心往左边压,大汉往右边扯,秦潇就暗暗将重心往前倾。始终与大汉提扯的方向斜错开,分化了对方单一方向上使的力。这就是武林中常被人形容的千斤坠技法的一种,只是外人不知,以为提不动,搬不动就是身体加重了。其实哪有这回事,身体能突然加重的么?只不过是化力,挣力的结果。

比如拉羊,羊会前脚撑死,后屁股下坐,与人对顶,很难拉它走的。所以咏春拳还因此发明了一种马步,叫“牵羊马”。可是你不要和它在一直线上,往左或往右一带,那羊撑起直对着你的力就破坏了,不得不移动脚步,也随你往左或往右,只要它一移动,撑死的力就没了,再一拉就能拉动它走。

秦潇此时用的就是这种巧劲,由劲听劲,随形就势,不断抢变方向,往对方用力方向的相斜错方靠撑重心。大汉是知道自己的手劲的,别说是个人,就是个石狮子也能举起来,可眼前这人就是提不动,拉不起,不由又惊又恼,放开秦潇举手就朝他腮耳处一拳打来。武谚中有句话叫:“上打鼻腮,下打心,兜裆一脚命归阴。”说明朝着这三个部位出手,都是狠着,是要人命,致人伤残的手法。

秦潇刚才只是看不惯,现在见大汉出手狠毒,心中很是有些恼火,将头一低让过,起身一抬肘击中大汉胸肌上,将他击退四、五步。这还是秦潇不想多惹事,没用上内力,击打之处也是不会伤得重的部位。站起身假装摸了摸肚子道:“嗯,吃饱喝足,该走了。”那大汉被秦潇击退,如何肯善了,怒喝道:“这就想走,没那么便宜的事”抽出腰里的刀来,秦潇只觉寒光一闪,那大汉早已执刀在手,一个緾头式,再接着捥起一圈刀花,就朝秦潇砍来。

秦潇见那刀寒风扑面,非常锋利,不敢大意去接,脚一勾,将一条长凳子挑起飞向刀光。借机往侧面一闪,就听哗啦几响,整条长梨木凳子被刀绞成碎片。看来真是把宝刀,酒店里到处是桌椅条凳,不好闪让。秦潇又不想正对他的宝刀,更不想打死他,跳上桌子,几个起落,站到了酒店门外。

那大汉紧追不放,以为秦潇惧了想跑,也蹿出酒店来。秦潇本不愿生事,想一走了之,可大汉不依不饶,还追出来,一副拼命的架式。不由得皱了皱眉,趁大汉刚跳出来,立足未稳之际,踏前一步,一个扫腿。大汉也算有几分本事,往上一跳让过,举刀下劈,秦潇早算准这招,头一低避过刀锋,急撞进大汉怀中,肩肘一抖,狠狠撞在大汉胸腹上。这下正是前日与郭靖比试时学来的,当时郭靖凑太近,手不及回救时,也是用肩撞秦潇。虽没用内力,却发了个整爆劲,一下将大汉撞飞,再也起不来。跟在马车后的佣仆丫鬟一看,值护的大汉都倒了,哄的一声全跑了。

秦潇上前拾起大汉掉在地上的刀,看了看,确实是把好刀。又解下刀鞘,笑了笑对还晕在地上的大汉道:“虽讨厌你这仗势欺人的家伙,但开始时,我并不想与你计较的,可你非要送刀给我,不要白不要,谢了。”转身待要走,想了想,回头往大汉身上一摸,搜出一个绣缎袋子,开打一看,却是一袋黄金,还夹杂着四、五个银元宝。秦潇也不客气,正愁没路费呢,这下足够了,这种人的钱,不要也是白不要,都是欺诈贪取来的。

马车上一直静悄悄的,秦潇很是奇怪,外面这大动静,里面要是大汉的主子,怎么会不管。心中越想越怪,用刀挑开马车前帘一看。里面没人,只有坐位中间放了一只大红木箱子。上了封条,盖着官印,秦潇不想与官府有麻烦,也没动那箱子。万一是什么机密东西,被自己知道了,官方肯定要杀人灭口,虽不怕他们,可被人贴榜抓捕,受人盯着的日子不是他想要的。

放下马车帘子,秦潇看着那大汉骑的马,打量了几下,心中暗想:一客不妨二主,干脆这马也取了,好早点追上龙儿。再说自己早想要匹马了,只是军马不想多惹麻烦,私马难搞到,如今送上门,不要才是白痴,翻身上了那大汉的马。那是一匹很雄壮的大黑马,宽肩高头,厚蹄长腿,相当神俊。秦潇不知道这伙人是什么来头,但看那大汉手中这把刀,这匹马,肯定来头不小,也不多停留,打马驰出了大胜关。那马是匹训练有素的好马,虽然秦潇在现代只骑过公园里被马主人牵着那种马,可那马跑得平稳,也基本能驾得住,跑出十几里后,越来越熟,速度也明显加快,一路往南。

天擦黑时,秦潇到了一处山林地带。看看那马虽神俊可跑了一天,早累得直喷白气了。前不着村,后不落店的,秦潇将马拴在林里的树上,让它自己吃草。便钻进树林,转了几转,发现没有松鸡之类的野物,只有几堆黄豆大小的野兔粪便。秦潇抓起看了看,脸上露出笑意,扯来一堆发黄的草藤子,编了几个网兜形状的捕兔网罩,每个网找两根细树枝撑开,立起来支在几个有兔子经过痕迹的树林岔道中。然后转到树林另一头,连喝带吼的跑进树林。

兔子,特别是野兔子速度很快,胆子又小,一点点小动静,它就撒开腿溜了,要空手抓它很不好抓。兔子的两个眼睛长在脑袋两侧偏上,它是为了发现更大范围的险情,不象人的眼长在正前方。可这也有个不好处,那就是兔子看前方时,不太好用。它看正前方会有一个小盲区。这盲区会阻碍了他们看到前方的影像。因此,兔子一般是看不太清楚在他们正前方、近距离的东西的,也只能分辩蓝、绿两种色。用黄草藤网兜支在它可能经过的路上,正是针对兔子这个致命弱点而想的办法。

秦潇自小随爷爷上山挖草药,用彩色的尼龙网兜都可以捕到兔子,黄草藤编的网兔子就更看不清了。所以他一吼,五、六只在林中觅食的兔子受惊之下,纷纷逃蹿,正好迎面撞在网兜上,网兜只是细树枝撑的,一撞就裹到兔子身上,兔子越挣越裹成一团。秦潇只要喝吼一阵,然后到下网的地方收兔子就可以了,不一会,他就捕到三只兔子回来。边走边笑:看样子今天的晚餐只好将就这烤全兔打发了。

用刀将兔子剐剥干净,寻了一些干柴,拿出火镰子打着火点燃,开始翻烤起来。慢慢的香味就飘出来了,秦潇哼着小调,慢慢的翻着烤兔。边想着等下吃饱了,把柴火移开,在原来烧过火的地方铺上干草,那样睡在上面,不容易得风湿,又还暖和。今晚就在这美美的过一夜吧,明天大早赶路,有了这匹马,不出三天定能赶到少林寺,见到小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