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章 我的朋友深邃写给姝然的情书
作者:UN1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721

如果我能爱你再多一点,那么永远不再遥远。我将在时间的隧道里长途跋涉,寻求一份最美的相遇,握紧属于我们的那份缘,从清晨倾诉到黎明!

如果我能爱你再多一点,那么短暂不再短促。我将在心跳的瞬间里纵身一跃,跨过一个世纪的等待,拥抱属于我们的那份情,从前世怀恋到如今!

------中国深邃

(一)

春天来了,然而在世界最后一块处女地瓦罕,寒冷的风仍穿梭在阳光的缝隙间。温暖,荡着风的秋千,在离阳光最近的地方,朝着我的思恋而来。你不知道啊,我是笑出声了的,我用全部的快慰,迎接着春天的到来。

天,是瓦蓝瓦蓝的。眼眸里凝结的忧郁,像一条鱼儿纵身跃入了深邃的空中。风,伸出了一双玉手,纤细的缠绕了丝丝缕缕的心绪。在碧顷万里的空中,它舞了舞灰色的纷扰,天空中就有一丝洁白的云絮,在那棵老树的枝桠上,喃喃的自言自语。

曾经开满马兰花的草地上,已经看不到蓝茵茵的花瓣了,它的踪迹消失在了季节的深处。觅食的马鹿,抬起了懵懂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当目光对接的那一瞬间,它转身走开了。而我,却追寻着它的背影,放逐着难以磨灭的回忆。

一行脚印,由远而近,渐渐地模糊起来。瓦罕椽檐上传来的铜铃声,“叮当,叮当”的敲响了不知多少个世纪。而此刻,我将一颗累了的心,搁置在铃声起落的间隙,享受着长途跋涉中片刻的安逸。

沙枣花,已经开败了好久。它是我心灵的钟爱,在这个季节里,它早已结了果。枝枝蔓蔓上红红的果蕾,已经稀疏了。顶尖的枝条上,几串通红通红的沙枣,点燃了冬天里的诗情。酸酸涩涩的滋味,从舌尖一直回味到心底,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的轮回。

寒风,打我的脸庞疾驰而过,像一匹快乐的小驹,奔驰在诺大的空间里。“得得”的马蹄声,从我的心上敲过,一阵黯然涌上心头。岁月的痕迹,由远而近的跨过了思恋的园地,又由近而远驰向了遥远的境地。

站在高高的山岗上,视线里落满了夕阳的踪影。顷刻间,而我却被这宏大的场面包围着,所有的心情融都化在了冬天的寒风里。屋山,在向西偏南的方向。那里,有生命中浪漫穿越记忆的山谷。此刻的目光,却不能眺越岁月的从容,找回曾经属于自己的感动。

如果我不能追逐你的脚步走向天涯之爱,那么,请允许我用一支笔,来描述我生命中的最真与最初,把它说给你听,你听……

(二)

风的和声,依然响起。你的影子,依然恍惚。转身与回眸间,一切皆源于缘。

生命里曾经的拥有,它们来自于那个地方,生命的质感与柔美,总是给我的笔下增添无尽的风情。恋你,就想将它们的坚守与等待,连同我的思念依偎在你的诗情中。

清冽的溪水,从遥远的地方而来。你不会看见啊,它们喧腾着,它们跳跃着,像一个莽撞的汉子,挑着沉重的行囊,匆匆而来,汲汲向前。当它冲出那个山垭后,却又变得异常腼腆起来。

一条玉带,舒卷的飘落在山岗前那片开阔的草摊上。那真的是充满了无限的诗意啊,只是我的笔力不够,不能描述出那份蕴含着诗情与浪漫,沧桑与磅礴的厚重。

马儿打着响鼻,悠闲的四散开来。它们矫健的身姿,娴静的停留在一片落日余晖里。此刻啊,我轻唱着那首歌——《在那遥远的地方》。梦里,你走过了我的帐房,却没有回头的走出了我的视线。我的眼泪啊,唤不回前世和今生的相遇。

枯萎的草场,沐浴在夕阳里。夕阳的余晖,在寒风里被筛成一点一点的碎金,洒落在草尖上,洒落在水面上,洒落在山岗上。

牧羊的农人,顶着毡帽,穿着毡靴,披着毡衣,他摇着牧鞭,驱赶着羊群从山岗上走来。贪吃的羊儿,不时的将嘴伸向了路边枯萎的草地。一声声吆喝,一声声催,牧鞭在空中挥舞着一天的劳碌。

密密匝匝的泉眼,咕咕的冒着气泡,顶着心中的探起头来。在朗朗的笑声中,涔涔的流出汇入溪水中,涓涓汤汤的一直向前。而我啊,此刻就想着你谈笑风生的飘逸和潇洒,在如雪的情怀里浪漫成诗!

清冽的溪水中,青青的水草,暗红的卵石依稀可辨。此刻,清冽的溪水中照得见留恋往返的情怀。你的每一句牵挂,你的每一句关怀,犹如在水中含情的水草,仰望着蓝天中的云朵。而我,用所有的纯洁俯视着你。只可惜啊,我们不能在一个世界里呼吸。思念,是我们一生的相拥的姿势。暗红的卵石,面无表情的沉没在水底。它冷漠的透视着这个世界,有谁能看穿它背后的心痛?是啊,不会有人去爱上一块冰冷的石头。

雪山边,我已经开始结冰了。那照得见心事的水面,在阳光的打理下,熠熠生辉。夜晚,渡过寂寞的泉水,凝结成了一夜的等待。白天,纤细如芒的阳光,挑开了它的心结,那隐隐的啜泣中,万般的思念娓娓道来。

我驻足在它的面前,庆幸我看不见昔日的光景,此刻连同我的心痛倒映在它的眼眸里。我可以藏起来了,我可以藏起我的忧伤,笑着面对你的想念。

高大的杨柳,突兀在天高云淡之下。岁月的年轮空洞了,那断裂的残肢上,赫然的伤痕醒目。硕大的树洞,吞噬着眼眸里向上望去的好奇与感慨。它的身旁,碗口粗的垂柳,拂手弄姿,扭捏作态。每一个亮相都透着骨感美,小鸟依人的媚态,依然是风姿绰约。

此刻,距离已经不是决定去留的理由。相知,相拥在风轻朗日之下。灵魂的依偎,不需要的暧昧。诗行的温度,烘烤着潮湿的心绪。

山顶上高大的佛堂,俯瞰着山脚下的一切生灵。它修建在原来破败的庙址上,凭借着历史的沧桑与传说,延续着生生不息的香火。鲜艳的雕廊画栋,仿造的古朴建筑,平日里却冷冷清清,只是在农闲时节或者是庙会期间,烧香还愿的香客们才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而我,站在佛前,却不肯跪拜,祈求佛的赐缘。

五百年,太久了啊!我的白发会生了又生,我的肌肤会失去光华,就像大殿前的那棵空洞了年轮的老树,不能面对你的爱恋!

山坡上,那些臭蓬花,早已不见了夏日灿烂的花瓣。那种苦涔涔的气味,似乎还在空气中弥漫。遥远的记忆,一如那繁如星宿的花蕾,映入眼帘。

骆驼草,依然在山垭间生长。秋天的雨水,使它茂盛起来。冬天的寒风,几场刮下来,它的根系松动了。在开春的时候,强劲的西北风擦着地皮卷起了狂忘,枯萎的骆驼草,跟随着沙尘满世界的疯跑。

一条小路弯弯曲曲的向前延伸,在那个山崖处看不到它的尽头了。向阳的坡上,一蓬芨芨草,在风中拼命的摇曳着枯槁的穗。已经不记得了,我是否曾经从这个山崖下走过,一直向前?

没有你的陪伴,我真的感到孤独。我没有勇气再向前走了,追忆的温暖嘎然而止。手中的笔,不再流畅如初。

我啊,不愿停留在岁月的晦涩中,去咀嚼无尽的离伤。我手捧你曾经炽热的呓语,去追逐属于你和我的永恒。两年时间过去了,而我还在苦苦的等待,一直等待着你姗姗来迟的脚步声。

我这样向你描述我生命中的场景,不知道你是否能够想象出,那岁月的痕迹是如何镌刻在了我的额头,我的眉间,我的眼角。

我就是这样守候着,守候着。

附:散记:走过瓦罕

长400公里,宽仅3到5公里;1000多年前,法显、玄奘从这里走过;100多年前,它曾是英国和沙俄在中亚的势力分界线。

金秋10月,驱车驰骋在帕米尔高原,冰山、河谷,蓝天、白云,在车窗前闪过。汽车沿着山路越爬越高,头顶上的蓝天、白云越来越低,让人顿生一蹴可得天、伸手可揽云的豪气。帕米尔高原在欧亚大陆腹地突兀而起,把陆地分成了东方与西方,瓦罕地区成为东西方交往的重要通道。散落在这里的丝绸古道、玄奘东归路、石头城、公主堡等遗迹,向世人诉说着帕米尔高原厚重的历史与文化。

汽车在丝绸古道上一座大的门楼前停下,下车仰望,“丝绸路瓦罕走廊千古辉煌,公主堡汉日天种百世流芳”,门楼上的楹联大气磅礴。从这座门楼往前行不远,便踏上极具神秘色彩的瓦罕走廊之路。

故道天高

整个瓦罕走廊,东西长约400公里。其中在我国境内由塔什库尔干县的公主堡至中阿边境近100公里,南北宽约3至5公里,最窄处不足1公里;其余300公里在阿富汗境内,因此国际上也称阿富汗走廊。走廊的主要部分位于阿富汗东北部,最宽处约75公里,东西走向,北依帕米尔高原南缘(与塔吉克斯坦相邻),南傍兴都库什山脉最险峻高耸的东段(与巴基斯坦及巴控克什米尔相接),西起阿姆河上游的喷赤河及其支流帕米尔河,东接我国新疆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中阿两国在狭长的瓦罕走廊东端相毗邻,边界线90余公里。

驱车沿314国道驶过塔什库尔干县城,向南驶过距县城60余公里的达布达尔乡,再向右行进5公里越过红其拉甫河,便来到瓦罕走廊入口处。停车眺望,北面对岸是由北直拐向西的克孜库尔干山,公主堡就建在该山形若犄角的山岗上。西来的喀拉乞库尔河与南来的红其拉甫河,在这里汇流成为塔什库尔干河,公主堡日夜俯视着三条河形成的河谷地带。南面红其拉甫群山簇拥的冰峰,在午间阳光的辉映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群山环绕的山谷里,绿色的草甸偎依在黑水之间,散落在山坡河谷间的牛羊,在秋日温暖的阳光下,惬意地甩着尾巴。塔吉克壮汉正赶着羊群放牧,女人们借着好天气,忙着拆洗被褥、衣裳,清洁酥油桶,做秋冬季转场前的准备,孩子们则围着大人和牧羊犬嬉耍。

非常幸运,我们一行由塔什库尔干县扶贫办主任陈根拴作向导,老陈在县里做扶贫工作多年,走遍了塔什库尔干的每个乡村、每条山沟,是瓦罕走廊的活地图,他告诉我们,走廊口的排依克村是走廊最大的一个村,进入走廊后,就只能见到零星的牧民人家了。走廊作为塔什库尔干县最好的夏季牧场之一,放养着3个乡的五六万头牲畜。此时已是牲畜转场越冬的时节,我们向瓦罕走廊深处行进,不时见到转场的羊群、牦牛群如大片云朵般向走廊外飘移,行至近处细看,那些羊和牦牛真是个个膘肥体壮,足见走廊里的水草丰美至极。路上,老陈如数家珍般为我们介绍走廊里哪座山下生长着青兰、贝母等名贵草药,哪一段路边伫立着奇石怪石,什么季节可以看到神话般的大角盘羊……

沿着走廊向西行,沿途断壁残垣的古驿站、坍塌破败的兵营旧址、炊烟袅袅的塔吉克牧民毡房,把我们引入超越时空的遐想。当我们驱车来到克克吐鲁克(塔吉克语“绿草很多”之意)达坂,见到了瓦罕走廊我国境内的最后一个驿站,再向前行便是南瓦根基达坂,也就是中阿边境线。一行人围着古驿站细细研究起来。石墙是如何用骆驼奶和泥浆砌起来的?无数的盘羊角是什么人堆放到这里来的?盘羊的大角有多少年?它们是怎么死的?貌似毡房的驿站建筑为何门向北方而不顺着走廊方向朝东或西……

缓冲地带

历史上,瓦罕走廊曾属中国管辖。19世纪末,由于沙俄的侵略扩张,中俄两国曾在包括瓦罕走廊在内的整个帕米尔高原发生争端。与此同时,俄英两大帝国由于在中亚争夺势力范围,也不断在阿富汗地区发生冲突。1895年3月11日,英俄为避免进一步的冲突,竟抛开了两个最重要的当事国———中国与阿富汗,签订了《关于帕米尔地区势力范围的协议》,不但划定两国在帕米尔的势力分界线,而且将兴都库什山北麓与帕米尔南缘之间的狭长地带划作两国间的“缓冲地带”。1963年11月,中阿两国签订了《边界条约》,正式划定了两国在瓦罕走廊的边界线。此边界线是全世界时差最悬殊的陆地边境(阿富汗和中国相差3个半时区),也是全世界海拔最高的陆地边境之一。

瓦罕走廊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是华夏文明与印度文明交流的重要通道。晋安帝隆安三年(公元399年),僧人法显从长安沿着早已形成的丝绸之路西行求佛,归来后著有《佛国记》,法显在书中描述经历葱岭(帕米尔高原)这一段路程是“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四顾茫茫,莫测所之,唯视日以准东西,人骨以标行路”。

公元627年,高僧玄奘从长安启程赴天竺(古印度)那烂陀寺,公元645年回到长安,将其所见所闻写成一部《大唐西域记》,是今天人们研究印度、尼泊尔、巴基斯坦、孟加拉等国古代历史地理的珍贵典籍。现代印度史学家研究本国历史时,竟不得不借助《大唐西域记》。

《大唐西域记》记载了瓦罕走廊的一个传说:很久以前,一位汉族公主远嫁波斯。当送亲的队伍来到克孜库尔干山下,突遇匪乱,随从为了保护公主,就近把公主安顿在陡峭的山岗上面,四周严密把守,每天的饮食专门用一根绳子吊上去。不久,匪乱平息,随从恭请公主启程,不料公主居然已怀有身孕!原来,公主困在山顶的时候,每天有一个骑着金马的王子,从太阳里飞出,来到山上和公主幽会。公主腹中的孩子就是“汉日天种”。忠心的随从就地安营扎寨,用石头在山顶上建起宫殿(日后称作“公主堡”),把公主正式安顿下来,并拥立为王。随从们则在山岗附近的帕米尔高原上就地开荒种粮。一年后,公主生下一个英俊的男孩,成为詙盘陀国人的祖先。

由公主堡向前行进,过瓦罕走廊三桥,逆明铁盖河行驶约十余公里,便可看到中外著名的明铁盖达坂,此处雪山高耸,冰川形成的冰舌直泻山下。在海拔4200米的罗布盖孜沟的山坡上,我们一行人拜谒了“玄奘取经东归古道”纪念碑。碑上冯其庸先生的题跋,让我们又了解了一个令人景仰的史实。

为了考察玄奘东归的古道,冯其庸教授曾经多次进入帕米尔高原进行考察。八十高龄的冯老,坚持带领考察队来到这个海拔4000多米的山口。经实地勘查考证,冯老认为玄奘东归的山口很可能就在这里。在过去十几年的时间里,冯其庸教授七次对这个山口进行实地勘查,经过对汉唐遗迹、沿途景观和历史文献进行比较研究,他基本确认玄奘东归时经由帕米尔高原的瓦罕通道,通过明铁盖达坂进入今日中国国境。这跟玄奘记载的情节和地点基本吻合。明铁盖山口是帕米尔高原上地势最开阔的河谷地带,在漫长的历史时期里,这个海拔4000多米的山口一直是帕米尔高原上连接东西方丝绸之路的主干道。直到最近半个世纪以来,为了避开克什米尔国际争议区,当地沿着红其拉甫河建起了一条现代公路,红其拉甫成为重要的口岸,持续千年来往不绝的明铁盖山口从此冷落下来,渐渐被人们遗忘。

为了纪念这个活跃了千年的重要山口,玄奘取经东归古道考察队在这里设立一块纪念玄奘东归的石碑。石碑正面刻有“玄奘取经东归古道”的字样,背面有长文介绍古道的历史及发现过程。在这条连接东西方的千年古道上,从此有了一个新的地理坐标。

走廊第一村

整个瓦罕走廊被牢牢夹在帕米尔高原与高耸险峻的兴都库什山之间,其东、南两面地势较高,西、北较低。若将走廊一分为三,中东部地区生活着在阿富汗人数很少的吉尔吉斯人(瓦罕走廊是其主要栖息地),西部地区主要生活着塔吉克人(是阿富汗第二大民族,占阿人口30%左右)。其东部在我国境内则主要生活着塔吉克民族,上述两大民族都信奉伊斯兰教,属游牧部落。瓦罕走廊大部分地区都是干旱缺水的荒漠,仅有极少量的耕地,居民基本上靠天吃饭;事实上,整个瓦罕走廊是中阿两国最为贫瘠的地区。

跨过塔什库尔干河,汽车载着我们向走廊深处进发。走不多远,山谷变得越来越开阔,蓦然间,偌大一片碧绿的草滩映入眼帘。一座座红墙土房和金黄色的高原柳,散落在蓝天碧草间,在阳光下显得那样古朴、恬静,有一种近乎圣洁的原生态美。这就是人们所讲的瓦罕走廊第一村———排依克村。

排依克坐落在兴都库什山脉北麓山坡上,当地牧民也叫它阿特加依里,汉语意为“牧马的草场”。喀拉乞库尔河清澈的冰山雪水从村边流过,哺育着世代居住在这里的牧民。村里有46户牧民,他们依山势地貌用兴都库什山上冲刷下来的红粘土修建房屋,院墙是红的,院子里房子的墙面是红的,高原柳枝条是鲜黄的,细长的柳叶是金黄的,背靠的山是红的,而天空是没有一点尘埃的湛蓝。我们一行人感叹天公造物,把最美的色彩泼洒在这里。也许是老天怜悯那些由西方跋山涉水一路辛劳而来的商贾僧侣,在这里巧置世外桃源的仙境,好让他们洗尘涤面,添精补气,一路向东。

当我们的车驶到玄奘东归路的路口,有人突然发现大山白云深处有一缕炊烟随着秋风飘向山坡,我们急催司机加快速度,好让我们把这诗一般的画面拍摄下来。但令人遗憾的是,车还未到,那缕青烟已被不解人意的山风吹散了。正在房门前忙碌的一位塔吉克族大婶,见到疾驰而来的汽车先是一愣,紧接着看到我们,便高兴地冲进门里叫出儿子招呼客人。我们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塔吉克语,但庆幸的是我们能用维吾尔语和大婶的儿子交流。他们一家是从塔什库尔干乡库孜磙村迁到这里夏季放牧的,现在正在做回家的准备。大婶名叫厄洛玛尼,今年49岁,身边的儿子叫布达洪,27岁,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了,大儿子外出放牧去了,有300来只羊和50头牦牛。布达洪告诉我们,今年天气好,没有什么雪灾、洪灾,幼畜的成活率挺高,今年收入不错。我们问布达洪,一家人在这里不害怕吗?他说,从他们家这里向左右两边的罗布盖子沟、克克吐鲁克沟走去都是他们的乡亲,瓦罕卡日土克(走廊)还有很多乡亲和他们的牛羊。

在我们看来,这是祥和的一家。厄洛玛尼大婶正在和儿媳妇清洗酥油桶,两个孙子围着大人戏耍,他们虽然久居大山深处,依然十分有礼貌地感谢我们为他们拍照。

正像布达洪所说,我们沿着走廊前行,见到了正在洗衣服的莎达特与她的小女儿;见到了骑着骆驼驮着粮食回来的两个塔吉克小伙子;还有一位老大爷,带着一副只有在城里偶尔能见到的老式水晶眼镜,手牵着两峰骆驼驮着家人和家什任我们拍照。

启程返回时,夕阳还未散尽最后的光芒,东方已映出明月的剪影。瓦罕走廊沿途,仍旧是那亘古不变的雪山冰川,川流不息的高山雪水。遥望走廊另一端,阿姆河与喷赤河畔的阿富汗人民,在动乱的日子里还好吗?

注:深邃,中国湖北黄石一商人与网络写手,姝然,北京作家,新-浪情感部落首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