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为有这个必要，长官。”UN说，“我们是外星人士，没有任何犯罪行为。我们曾经试图回避一名帝国记者，因为她过分骚扰我们；而在本区中以犯罪闻名的地带，我们曾经试图保护自己，避免遭到强暴和可能的杀害；此外，我们也和许多伊朗区人谈过话。我看不出有任何理由该对我们做进一步的盘问，那样做也等于是一种骚扰。”

“作决定的人是我们，”鲁尼说，“不是你。请你们跟我们走好吗？”

“不，我们不去。”林志玲说。

“小心！”哈梅夫人叫道：“她有两把刀子。”

鲁尼长官叹了一声：“谢谢你，夫人，不过我早就知道了。”他又转向林志玲，说：“你可知道在本区末经许可携带管制刀具是一项重罪？你有许可证吗？”

“不，长官，我没有。”

“那么，你用来攻击贝隆的武器，显然是一把管制刀具。这可是严重的罪上加罪，你知道吗？”

“这不算什么罪。”林志玲说，“请你了解一件事，贝隆也有一把刀，而且我确定他没许可证。”

“这点我们并无证据，而且贝隆身上有刀伤，你们两人谁也没有。”

“他当然有一把刀，长官，他的伤也许是一种自残。假使你不知道风暴眼每一个人，以及伊朗区大部分的人都带着刀，而且或许都没有许可证，那你就是伊朗区的门外汉。在此地不论你转到哪里，都能找到公然贩刀的商店。这点你作为驻伊朗区的情报官不知道吗？”

鲁尼说：“我对这方面知道多少并不重要，其他人是否违法或有多少人违法也不重要，那是治安方面的事。我们从事的是反恐战争，此时此刻，重要的是林志玲小姐触犯了反恐法。你们造成了闪电森林某基地的重大伤亡，我必须请你立刻将那两把刀交给我，小姐，然后你们两人必须随我到帝国安全总部去。”

林志玲说：“既然这样，把我的刀子取走啊。”

鲁尼又叹了一声：“小姐，你一定不会认为刀械是我们在伊朗区唯一的武器，或是我需要和你进行一场刀战。我的搭档和我都有小型热核武器，它可比小型核武威力大多了，可以在瞬间将任何物体摧毁，远在你的双手能碰到刀把之前——不论你有多快。当然，我们不会使用热核武器，因为我们不是来杀你的。然而，我们每人都有一柄自动闪电神经鞭，可以随意用来对付你。我希望你不会要求我做一次示范。它不会要你的命，或是造成任何永久性伤害，甚至不会留下任何伤痕——但那种痛苦绝对难以忍受。现在我的搭档正举着闪电神经鞭对着你，而这是我的——好啦，把你的刀交给我们，林志玲。”

顿了一会之后，UN说：“虽然我并不怕热核武器，志玲，我怕伤及无辜，把你的刀给他。”

就在这时，大门响起一阵狂暴的敲击声，一个高八度的吼叫声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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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瑞带他们回到公寓后，并未真正离开这个小区。

在阿凡达住处外等待的时候，他利用时间饱餐了一顿。后来，在找到一间多少还能使用的盥洗室后，他又小睡了一会儿。现在能做的事都做了，他实在没什么地方可去。他也算有个家，但他即使有一阵子不回去，他的母亲也不大可能担心，她从来都不会认为奇瑞会闯很大的祸。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有时甚至怀疑是否真有一个父亲。不过有人曾告诉他，说他一定要有一个，并以足够露骨的方式将理由解释给他听。他有时也怀疑是否该相信这么奇特的故事，但他的确发觉那些细节令人心动。

他将那件事与那位姐姐联想到一块。她当然是个年纪有点小的姐姐，可是她相当漂亮，而且能像男人一样打斗——甚至比男人更厉害。这使他心中模模糊糊地有种感觉。

而且，她还提议要让他洗个澡！他有时能在风暴眼的热核泉里泡一泡，那是当他有些没处花的信用点，或是能偷溜进去的时候。热核泉是他唯一全身浸湿的机会，但总是相当热，而且事后还得把身子晾干。

洗澡则是完全不同的一回事，会有热水、肥皂、毛巾与热气流。他不确定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晓得如果她也在场必将十分美好。

他对这一带的人行道非常熟悉，知道躲在旁边巷道内的哪些地方，不但离她近，又距盥洗室不远，而且还不会被人发现，不至于落荒而逃。

他整夜都在冒出一些奇怪的念头。他要是真的学会电脑，那会怎么样？他能用这本事做什么事吗？他不确定能做什么，但她或许能告诉他。对于做些现在不知道如何做的事而赚到工资，他有些模糊的概念，但不晓得那会是此什么样的事。这得有人告诉他才行，可是要怎样才能找到这样的人？

假如他留在那个男人与那位姐姐身边，他们或许会帮助他。但是，他们留他在身边要干吗？

他打起瞌睡，不久又清醒过来，并非因为光线变得明亮，而是尖锐的耳朵察觉到来自人行道的声音有了大幅起落，标志着一天的活动已经开始。

他早已学会分辨几乎每一种不同的声音，因为在风暴眼这种地底迷宫，即使想要以最低限度的舒适存活，也必须在看到任何事物前能先察觉。他现在听到的是地面车发动机的声音，对他而言那通常代表危险，这回更多夹带了一重意义。它具有一种官方的声音，一种敌意的声音……

他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再悄悄向人行道走去。光看车子的外形，他就知道用不着再去找那辆车上的“星舰与银河”标志。他知道，他们必定是来抓那一男一女的，因为他们曾经见过阿凡达。他未曾停下来质疑自己的想法或加以分析，而是立刻拔腿飞奔，存逐渐拥挤的人群中冲出一条路。

不到十五分钟他又回来了。那辆地面车仍在那里，许多好奇而谨慎的旁观者站在远处，从四面八方向这里望来——很快还会涌来更多人。他一面“砰砰砰”地爬上楼梯，一面试着记起该捶哪家的门——根本没时间搭升降机。

他终于找到那扇门——至少他认为如此。他开始使劲捶门，同时以尖锐的声音喊道：“姐姐！姐姐！”

他竟然激动地一时忘了她的名字，不过他还记得那男子的姓名。“UN！”他吼道，“让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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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打开后，他立刻冲进去——应该说试图冲进去。一名警官的粗大手掌抓住他的手臂。“慢着，小子，你以为你要到哪里去？”

“撒手！我啥也没做。”他四下望了望，“嘿，姐姐，他们在干啥？”

“要逮捕我们。”林志玲绷着脸说。

“为什么？”奇瑞一面喘气一面挣扎，“嘿，撒手，你这个狗娘养的，你弄疼我了。别跟他走，姐姐，你不必跟他走。”

“你滚开。”鲁尼一面说，一面猛力摇晃这个男孩。

“不，我不。你也别走，狗娘养的。我的整帮人就要来啦，你逃不掉的，除非你让这两个人走。”

“什么整帮人？”鲁尼皱起眉头。

“现在他们就在外面，说不定正在拆你的地面车，他们还会把你也拆了。”

鲁尼转向他的搭档：“通知总部，要他们派几辆载满特勤武者的卡车来。”

“不！”奇瑞尖叫一卢，甩脱鲁尼，朝欧文冲过去，“别打电话！”

鲁尼举起神经鞭，瞄准后就是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