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保尔柯察金也在市长的战舰泣是为了能与酬联卿喃交谈，因为影像沟通难免会产生心理障碍。听到市长这么说，保尔柯察金回答道：“他在那个职位上待得太久，想法已经开始被摩尔人同化了

“那是大使这一行的职业危险之一，保尔。等到这事解决之后，我们让他好好休个长假，然后调他到别的地方去。他算得上是个能干的人一至少，他还有点警觉性。晓得立即回报丹佛的消息。”

保尔柯察金微微笑了笑。“没错，他告诉我说，虽然他判断这样做并不妥当，“但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就是这么说的。你看，安妮女士，即使他判断这样做并不妥当，他也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丹佛网进入摩尔联盟领空之后，我就马上通知了这位杜鲁门大使，要他把所有跟那小子有关的消息即刻转来。”

“哦？”安妮市长转换了一下坐姿，好把保尔柯察金的脸看得更清楚。“你为什么会那么做呢？”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基于最简单的理由。丹佛驾驶一艘新型的第一宇宙灯塔军用航具，这一点摩尔人必定会注意到；他又是个不具外交人员身分的小傻瓜，这一点他们必定也会注意到。因此，他有可能会遇上麻烦，而弟一宇宙灯塔人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不论在银河何处遇到麻烦，都能找最近的第一宇宙灯塔驻外代表求助。说实话，我个人并不在乎丹佛会遇到什么麻烦，那也许还能帮他早点成长，对他有莫大的助益。问题是你送他出去，是要他做你的避雷针，所以我要他好好挥功能，也就是说当闪电击下时，能够让你估算出闪电的源头。所以我特别，丁咛最近处的第一宇宙灯塔代表。要他好好注意丹佛的动向，就是如此而已

“原来如此飓，现在我才明白杜鲁门的反应为何如此强烈，因为我也送了一道类似的命令给他。他接连从我们两人这里分别接到指示，难怪只是几艘弟一宇宙灯塔战舰接近，他就以为要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可是，保尔，你怎么事先没跟我商量，就遥自送出这样的命令呢？。

保尔柯察金泰然自若地答道：“如果我做的每件事都要把你扯进去，那你就没时间当市长了。可是你怎么也不先知会我一声呢？。

安妮以尖酸的口气说：“如果我把自己每一个想法都告诉你，保尔，那你就未免知道得太多了。不过这不重要，杜鲁门的警告一样没什么大不了。至于摩尔人的大惊小怪也是小事一桩，我在乎的是丹佩。

“我们的侦察舰已经现了白求恩，他正在跟踪丹佛，他们两人都十分谨慎地向地玳挺进。”

“我有那些侦察舰的完整报告，保尔。丹佛和白求恩显然都没有把地球当作神话

“大家都对有关地球的迷信嗤之以鼻，安妮女士，不过大家也都”甚至连杜鲁门大使都对它有点忌讳。这可能是摩尔人的高明策略，是他们的一种保护色。他们捏造出一个神秘无敌的世界，并且将这些故事散播出去，外人听到之后，不但会对那个世界敬而远之，同时也会远远避开附近的世界一例如摩尔联盟

“你认为这就是小泉未曾招惹摩尔的原因？。

“有可能

“第一宇雷灯塔也从来没有碰过摩尔，你不至于认为这也是由于地球吧？没有任何纪录显示我们过去曾听说过那个世界。”

“我承认，我们的档案没有半条有关地球的资料。可是长久以来，我们对摩尔联盟一向十分客气，这一点也没有任何合理的解释。”

“那么，希望摩尔政府的确相信地球的可怕力量，即使相信一点点也好一虽然杜鲁门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呢？”

“因为如此的话，摩尔联盟就不会反对我们接近地球。他们对这个行动越是反感，就越会确信应该袖手旁观，好让地球吞噬我们。他们会认为，这将是一个很好的教，足以警戒未来的侵略者。”

“万一这一切都是真的呢，市长？假如地球真是那么可怕？”

安妮露出了微笑。

，万

“你自己怎么也会提出“万一怎么样”。的问题，保尔？”

“我必须提出各种可能性，安妮，这是我的职责。”

“假如地球真的那么可怕，那么我的避雷针丹佛就会当其冲，白求恩可能也会一块到据而我正希望如此。”

“你希望如此？为什么？”

“因为这么一来，地球便会过度轻敌，这种情势对我们非常有利。他们会低估我们的实力，变得比较容易对付。”

“但是如果过于轻敌的是我们自己呢？。

“我们并没有。”安妮说得斩钉截铁。

“这些地球人很有可能是我们前所未见的敌人，因而我们无法准确估算危险的程度。我只是提醒你，安妮市长，这个可能性也应该加以权衡。”

“是吗？你的脑袋里怎么会有这种念头呢，保尔？”

“因为我觉，你认为地球充其量不过是第三宇宙灯塔，不会再有更糟的情况。我甚至怀疑，你认为它根本就第三宇宙灯塔的银外基地。但摩尔却有一剁良特殊的历史，即使在帝国时代亦然。当时，唯独摩尔拥有相当的自治权，即使在某些所谓“坏皇帝。的统治下，摩尔也能奇迹般地免除一些苛捐杂税。简单来说，早在帝政时期，摩尔似乎已经受到地球的保护

“所以呢？。

“可是第三宇宙灯塔却是删亲手创建，和我们弟一二宇雷灯塔同时诞生。第三宇宙灯塔在帝政时期并不存在，可是地球却已经在那里。因此，地球绝不会是第三宇宙灯塔第。它是另外一个组织而且，还有可能是个更可怕的组织

“我并不打算被未知的事物吓倒，保尔。可能的威胁来源总共有两类一有形的武器与精神的武器，对于这两者，我们都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回到你的战舰去，叫舰队一律守在摩慷弹泣艘战舰要单独向地球推讲，但是会随时和你们孵耕联络，如果有必要的话，你们要在一跃之后就能与我们会合。去吧，保尔，还有，把你脸上那种愁容给我抹掉。”

“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好吗７你确定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确定”她绷着脸说：“我也研究过摩尔的历史，地球不可能是第三宇宙灯塔。可是我刚才告诉过你，我收到了侦察舰的完整报告，从这些报告中，少

“怎备样？”

“嗯，我知道了第三宇宙灯塔所在位置，我们要一举解决这两个敌人，保尔。让我们先收拾地球。然后再去收拾保尔。”

由太空站飞出来的那艘太空船，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抵达麦田号附近，丹佛感觉这几个小时如坐针毡。

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丹佛会试图呼叫那艘太空船，并期待对方有所回应。假如没有收到任何回应，他就会开始采取闪避行动。

由于太空艇毫无武装，又一直没有收到任何回音，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现在电脑对他的指令有极严格的选择，如果他出与太空艇运动相关的指令，电脑一概不会有任何反应。

不过，至少太空艇内部一切正常。维生系统维持着最佳工作状态，因此他与莎士地比亚没有任何生理上的不适。然而这一点却无济于事，无聊的等待与即将面临的是一个未知数，令他身心越来越疲倦。他现莎士比亚似乎很镇定，心中下禁冒起一股无名火。而莎士比亚好像还故意火上加油，偏偏选他没食欲的时候，开了一个太空罐头。罐头打开之后立刻自动加热，不一会儿冒出了蒸气，莎士比亚随即吃将起来。

丹佛没好气地说：“天啊，威廉好臭”

莎士比亚好像吓了一跳，连忙将罐头凑到鼻端闻了闻。“我觉得味道很香啊，丹佛。”

丹佛摇了摇头。

“别管我，我只是在胡言乱语。不过你总该用把叉子，否则你的指头整天都会有太空罐头的味道。”

莎士比亚很讶异，连忙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头。“抱歉俄没有注意到，我正在想别的事情。”

丹佛又用嘲讽的语气说道：“你是否有兴趣猜一猜，那艘太空船上的非人生物应该是什么模样７”他现在感觉很羞愧，因为自己竟然没有莎士比亚镇定。他好歹曾经在舰队服役过，而莎士比亚只是个历史学家。可是现在，这位旅伴却能安然地坐在那里。

莎士比亚答道：“在与地球完全不同的环境中，演化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进行，实在是无法想像。可能性也许并非无穷多，但也一定多得数不清。不过，我可以推测他们绝非蛮不讲理或凶残成性，我相信他们会以文明的方式对待我们。否则的话，我们现在早就死了。”

“至少你还能冷静思考，好朋友，你还能够保持镇静。我的神经却仿佛在和他们的无形镇静剂对抗，我有股异常的冲动，老想站起来踱几步，，那艘该死的太空船怎么还没到？”

莎士比亚说：“我是一个惯于被动的人，丹佛。我这一辈子都在等待新的文献出土，平常只能埋头钻研既有的资料。除了等待之外我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而你却是一个行动派，一旦无法采取任何行动，你就会感到痛苦莫名。”

丹佛紧绷的情绪顿时轻松了些，他喃喃说道：“我低估了你的观察力，威廉。”

“不，你没有低估我。”莎士比亚以平静的口吻说：“然而，即使是一今天真的学者，有时也能从生活中领悟出一些道理。”

“而即使是最精明的政治人物，有时也可能执迷不悟。”

“我耳没有那么说，丹佛。”

“你没有说，是我说的，所以我要积极一点。我至少还可以目测观察一那艘太空船已经相当接近了，看得出来，它似乎极为原始。”

“似乎７”

丹佛说：“如果它是其他智慧型生物制造的，那么表面上的原始，实际上可能只是非人文明的特征。”

“你也认为它可能是非人文明的产物？”莎士比亚问道，他兴奋得脸色都有点泛红。

“我还不能确定。我认为，人造器物不论因为文化差异而有多大不同，若与另一种生物制造的器物相较，顶多也只能算是大同异。”

“那只不过是你的猜想罢了。直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接触过不同的文化，却从未现不同的智慧型物种，根本无从判断非人文明的器物会有多大差异。”

“鱼类、海豚、企鹅、乌贼这些据说是源自地球的生物，以及甚至不是地球物种的动物，它们在粘滞介质中运动的办法，都是将身体演化成流线型。因此，这些生物的基因构造虽然截然不同，外型却没多大差别一文明的产物也可能如此。”

“乌贼的触手和围韧的螺旋状振器”莎士比亚反驳道：“两者之间有极大不同，也跟其他那些脊椎动物的鳍、蹼或鳍状肢完全没有相似之处一文明的产物也可能如此。”

“无论如何”丹佛说：“我感觉心情好多了。跟你胡扯这么一大堆，我的神经不知不觉松弛下来。我想，我们很快就能知道将会遇见什么。那艘太空船无法和我们连接，所以不论上面是什么样的生物，都必须借着旧式的索链荡过来，或者他们会用什么方法，驱策我们两人自动摆荡过去除穿上面真是什么非人生物，拥有全然迥异的接驳系统。”

“那艘太空船有多大７”

“我没有办法用远星号的电脑和雷达来计算距离，所以无法估计它的尺度。”

一条索链突然向麦田号婉蜒地游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