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为两位是我的贵能听听威廉的问巍吗。

于是莎士比亚说道：“既然地球上的万事万物，全都分享着同一个群体意识，那么您身为这个群体的一分子。又如何能够吃这些食物呢？它们显然也是群体的一份子。”

“说得很对燃而万事万物都在不断循环。我们必须进食。而我们所吃的每一样东西。不论是植物或动物，甚至包括无生命的调味料，都是地球的一部分。可是，我们不会为了娱乐或运动而胡乱杀生，当我们不得不杀生的时候，也不会让生灵遭受无谓的痛苦。只怕我们从来不曾在食物的色香味上花功夫，因为地球人除非需要食物，否则不会无缘无故吃东西。你们认为这顿饭并不算享受，威廉，丹佛？不过，吃饭本来就不应该是一种享受。”

“不管怎么说，被我们吃进去的东西。仍然还是这个行星意识的一部分。只要其中某些成分与我的身体合而为一，它就能够分享一个较大的整体意识。当我死去之后，我也一样会被蛀尸的细菌吃掉，到了那个。时候，我所能分享的整体意识就小得多了。但是总有一天，我的某些部分将会转移到其他人身上，转移到许多人的身上。”

莎士比亚说：“这可以说是一种灵魂的轮回。”

“一种什么，威廉７”

“我说的是一则古老的神话。不过目前在某些世界依然很流行。”

“啊，我完全不知道，改天你一定要告诉我。”

丹佛说：“可是您的个体意识一您之所以为地球的各种特征与特质，却永远无法完全重组了。”

“不能，当然不能。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仍将是地球的一部分，那就够了。我们这里有些玄学家，觉得我们也许应该设法建立过去的群体记忆，然而地球意识却认为这实际上是行不通的，而且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反倒只会模糊现有的意识。当然啦，如果环境与条件逐渐改变，地球意识或许也会跟着改变，然而在可预见的未来，我看不出有这种可能性。”

％，一呸万”为什么您必须死呢，费旺７”丹佛问道：“既然您二百岁还老当益壮，难道这个群体意识就不轮

费旺度皱起了眉头。“绝不可以这样”他说：“我所能做的贡献只有那么多。每一个新的个体，都是分子与基因的另一次重新组合。如此才能产生新的才干、新的能力。才能为地球做出新的贡献。我们必须不断补充新血，而唯一的方法就是腾出空个来。我已经比大多数人贡献了更多，但是我仍有本身的极限，如今也已经渐渐逼近了。我不想活过生命的大限，也无意在大限拼死去。”

说到这里。他好像觉傍晚的天色突然转暗。于是他站了起来，向两位客人伸出双臂。“来吧，威廉。丹佛，到我的工作室去，我可以给你们看看我自己做的一些艺术品。希望你们不会见笑，老头子难免也有点虚荣心。”

他带领两个客人来到另一个房间，里面的一张小圆桌上摆着许多灰暗的透镜，全都两两成对连在一起。

“这些”费旺说：“都是我所设计的“融会镜”我不能算是个中杰出代表，不过我专研“无生融会镜”而名匠几乎都懒得在这上面花工夫。”

莎士比亚问道：“我能拿一个来看看吗，会不会很容易打碎？”

“不，不会的。如果你想试试它的弹性，大可用力摔到地板上一但最好还是别那样做，振荡可能会使它的敏锐度降低。”

“要怎么使用呢。费旺７”

“把它放在眼睛上面，它就会紧紧贴住你的眼睛。这种装置不会透光，反而可以遮蔽令你分神的光线，不过感觉仍会经过视神经传到大脑。

它能使你的意识变得更敏锐，以融入地球其他各层面。换句话说，如果你透过它观看一堵墙，你将体会到那堵墙的感觉。””太奇妙了”莎士比亚喃喃说道：“我可以试试看吗？”

“当然可以，威廉，你可以随便选一个。每一个的构造都各不相同，可以显示墙壁，或者你观看的任何无生物意识中的不同风貌。”

莎士比亚拿起一副放在眼睛上面。立刻盛觉镜片贴住眼睛。他先是吓了一跳，然后便一动不动地呆立良久。

费旺说：“你看够了之后，将两手放在融会镜的左右两侧，稍微向中间压一下，它就会自动脱落。”

莎士比亚依言照做，镜片便落了下来。他猛眨一阵眼睛，又伸出双手探了揉。

费旺问道：“你有什么体会吗？”

莎士比亚说：“实在很难形容，墙壁似乎变得闪烁晶莹，有时好像又变成流转的液体：它仿佛有一副骨架，而且几何结构不停地变换着。可是我，我很抱歉，费旺，我觉得并不怎么有意思。”

费旺叹了一声，然后说：“你并没有融入儿槽，目此你看到的和我们不本束就在担心泣件事，默猎糊盾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虽然这些融会镜主要的价值在于艺术欣赏不过它们也有实际的用途。因为一堵快乐的墙壁，也就是一堵长寿的墙壁、实用的墙壁、有效的墙壁。”

“快乐的墙壁？”丹佛带着笑意问道。

费旺说：“墙壁具有一种微弱的感觉。与人类所谓的“快乐，相仿。如果墙壁的设计精良、根基稳固、结构匀称而不至产生难过的应力，那么它就可说是一堵快乐的墙壁。力学原理虽然能帮助工程师做出优良的设计，但是唯有使用合适的融会镜，才能够真正微调到原子的尺度。在地球上，雕刻家想要做出一流的艺术品，没有精巧的融会镜是绝对办不到的。而我所制作的这种特殊型式，不怕你们笑我自夸，在地球可说是有口皆碑。”

“有生融会镜不是我的专长。”此时费旺越说越兴奋，跟任何人提到自己的嗜好时没有两样。“但它的道理是一样的。那种融会镜能让我们直接体会到生态的结构。地球的生态环境相当简单，这点跟其他行星并无不同，但我们希望能把它变得复杂一些，并使整体意识能够更加丰富。”

莎士比亚似乎有话要说，丹佛却举起手来对他挥了挥，示意他别插嘴。然后丹佛自己问道：“既然所有的行星都只拥有简单的生态，您怎么知道地球有可能越这一点呢？”

“啊”费旺的眼睛闪耀出机智的光采。“你在测验我这个老头子。其实你跟我一样明白。人类的故乡地球曾经拥有极复杂的生态。具有简单生态的只是那些次级世界，也就是所谓的衍生世界。”

莎士比亚不甘心保持沉默，他连忙接口道：“这正是我钻研了一辈子的题目。为什么唯独地球能产生复杂的生态？它跟其他世界有什么不同？为什么银河其他百千万个世界，那些能产生生命的世界。都只展出大同小异的植物生命，顶多还有一些小型、无智慧的动物７”

费旺说：“关于这个问题，我们这里有个传说一一也许只是一个传奇故事。我不敢保证它的真实性。事实上，它听起来的确像是虚构的故事。”

这时任丽萍走了进来，刚才吃饭时她一直没有出现。现在她换上一件银色的衣裳，质地极薄极透躲

她一进来就冲着莎士比亚笑了笑，莎士比亚连忙起身说道：“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才不会呢，我刚才还有一些报告和别的工作要做。现在我可以加入你们吗，费旺老爹？”

费旺早就站了起来，他答道：“十分欢迎，而且你穿得让我为之一亮。宝贝。”我穿这身衣裳来，就是专门为了让您养眼的。威廉已经修炼到不动心的境界，而丹佛根本就不喜欢这一套。”

莎士比亚说：“如果你认为我对这些事不动心的话，任丽萍，哪天我可能会给你一个惊奇。””那一定是个很可爱的惊奇”任丽萍一面说，一面坐了下来。站着的两位男士也跟着她一同坐下。“请继续。别让我打断了你们。”

于是费旺说：“我正要告诉两位客人有关“永恒之境，的故事。想要了解这个故事，你们必须先了解一个理论宇宙并不是唯一的。很多不同的宇宙可能同时存在。事实上应该是无限多个。在我们这个宇宙所生的任何一个事件，其实都有可能不会生。或者可能以不同的方式生。在众多的可能性中，每个可能都会导致未来的一连串事件，因而每个未来都会多少有些不同。”

，石”任丽萍刚才也许不会进来，她也可能早一些加入我们，或者早很多，或者现在才走进来。她也许会穿一件不同的衣裳。而即使穿着这件衣裳，她也耳能不会照例对老者露出淘气的笑容。光是她走进来的这件事，就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可能，而众多可能性中的每一个都会使宇宙步上不同的轨迹。以此类推，不论事件有多每个事件的不同版本，都会使宇宙的未来有所不同。”

丹佛有点坐不住了。“我相信，这是量子力学中一种很普通的臆测，事实上，还是非常古老的一种。”

“啊，原来你听说过，不过还是让我继续说下去。请你们想像一种情境一一人类有办法将无限多的宇宙通通冻结，然后任意游走各个宇宙之间，以便从中选取一个作为“真实，的宇宙，姑且不论“真实，在此做什么解释。”

丹佛说：“我听得懂您的话，甚至能够想像您所描述的观念但我就是无法相信这种事情真会生。”

“老实说，我也不能全盘接受”费旺答道：“因此我才会说，它听起来从头到尾像个传奇。根据这个传奇故事的说法，有些人能够跨出时间座标，检查无穷多个可能成为真实的宇宙。这些人叫作不朽者”当他们跨几州二座标时，就走进入了所谓恒！境“这些人的任务是要选择一个最适合人类的“实相”他们曾经不断修正自己的决定一故事展到了这里。有许多详细情节的描述，我得提醒你们，这个故事是以冗长的史诗形式写成。最后的结局是，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宇宙细故事是这么说的。而在这个宇宙中，整个银河唯独地球拥有复杂的生态系统，也只有地球能展出足以创造高科技的智慧型物种。根据他们的判断，人类在这个情况之下最安全，于是他们将这一串事件固定为实相。从此终止了这项工作，因此，如今银河中只有人类一种智慧型生物。而在人类殖民银河的过程中，有意无意间带了许多动植物与微生物同行，结果在各个行星上，源自地球的物种往往征服了固有的生命

“在朦腻迷蒙的机率空间里面，其实还有许多其他实相存在而在那些实相中，银河拥有许多种类的智慧型生物，可是我们全部无法触及。我们等于被禁锢在这个实相之中。在我们的实相所生的每一个行动与事件，都会形成许多新的分枝，但是宇宙每次生分歧的时候，只会有一个分枝成为实相的延续。所以说，应该有数量众多的候选宇宙一一也许有无限多个”从我们的实相中产生。但理论上它们全都是类似的，也就是说在每个候选宇宙中，我们这个银河都只有单一的智慧型物种当然，这个理论不成立的机率虽然极但还是存在的，因为可能性既然无穷多那么排除任何的可能性都是危险的断言。”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微微耸了耸肩，然后又补充道：“至少，故事是这么说的。这个故事早在地球建立之前就开始流传，我不敢保证它是真的

其他三个人一直都在专心听着。此时任丽萍点了点头，好像她以前就听过这个故事，刚才只是要确定费旺没有件错。

莎士其亚一脸严肃，沈默半晌，然后猛地一拳打在椅子扶手上。

“不”他哑声说道：“这根本没有意义。我们无法用任何观测或推理。来证明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所以它只能算是一种臆测。但是姑且不追究这一点，假设它的确是真的吧贼们所存在的这个宇宙。仍旧只有地球展出丰富的生命与智慧型物种，所以在这个宇宙中，不论它是仅此一家，还是无限多个可能中的一个，地球这个行星一定有什么唯一的特点，我们仍然要探究这个唯一性到底是什么。”

接下来又是好一眸子的静默。结果是丹佛最出声。

他摇了摇头不对，詹诺夫，话不是这么说。让我们做一个假设：如果纯粹走出于巧合，在银河十亿颗可住人的行星上，只有地球展出丰富的生态，最后产生了智慧型生物，这样的机会是一比十亿兆，也就是十的二十一次方分之一。假如真是如此，那么在十的二十一次方个可能的实相中。就有一个含有这样子的银河，而那些不朽者刚好选择了这个实相。所以在我们这个银河中，只有地球这颗行星能够展出复杂的生态、智慧型物种与高等的科技。这并不是因为地球有什么特别之处，纯粹只是一种巧合。”

丹佛继续以深思熟虑的口气说：“事实上，我认为还应该存在许多其他的实相，在那些实相中，唯一展出智慧型物种的行星可能是地球，可能是摩尔，可能是第一宇宙灯塔，或者是我们这个实相中完全没有生命迹象的某颗行星。当然还有更多其他实相，其中的银河包含一种以上的智慧型物种，那些实相的数目一定很庞大，所以比较之下，上述的极端情形仅占极微小的比例。我相信，如果那些不朽者检查过足够多的实相，他们就会现有一个实相，其中每颗可住人行星都独立展出智慧型物种。

莎士比亚说道：“难道我就不能主张是不朽者找到了一个特殊的实相，其中的地球与其他实相中的地球都不相同，基于某种理由，这个地殊特别适于展出智慧？事实上。我还可以进一步假设，不朽者找到了一个特殊的实相，其中的银河与其他实相中的银河都不相同，基于某种理由，银河中只有地球一颗行星能够展出智慧。”

丹佛说：“你可以这么主张。不过我认为我的说法比较有道理。”

幕士比亚有点冒火，“那纯粹是主观的认定，当然”

费旺赶紧打岔：“这种逻辑上的诡辩，是永远不会有结论的。好啦，我们不要破坏一个愉快闲适的夜晚一至少我自己十分珍惜这个气氛。”

，心万

莎士比亚勉强放松紧绷的情绪，让火气慢慢消退。最后，他终于露出了微笑说道：“遵命，费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