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那么。他将继续驾驶麦田是其他模样的世个谜。假如他不能忍受那么一点点的改变直到永远。

由于他想暂时忘掉有没有可住人行星的问题，他开始沉思另一件事一他刚才命令太空艇离开轨道面。是飞到轨道面的上方。若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必须飞到轨道面之下。驾驶员几乎总选择舟上飞这是为什么呢？

其实严格说来，何必非得将某个方向想成上方，而将另一侧想成下方呢？将太空视为对称空间的概念。纯粹只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规约。

然而，在观察一颗行星时，他总会注意到它的自转与公转方向。如果两者都是反时针，那么举起手臂指的方向就是北方，两脚的方向则是南方。而在银河每个角落，北方总是被想像成上方，南方则是下方。

这纯粹是一种规约，可远溯到迷雾般的太古时代，人类一直盲目沿用至今。

一张原本熟悉的舆图，如果南面朝上来看就一定看不懂，必须转过来才显得有意义。在一般状况下，任何人都会习惯向北走，也就是“向上

丹佛想到三世纪前的一位帝国大将一强子领导的一场战役。在某个关键时刻，他命令分遗舰队转向轨道面下方，而敌军一个中队在毫无警戒的情况下，被强子的战舰逮个正着。后来有人抱怨，说这是一种投机行动当然是出自输家之口。

如此影响深远且与人类同样古老的规约，一定是源自小小地球。想到这里，丹佛的心思又被拉回可住人行星的问题上。

莎士比亚与任丽萍仍然盯着那颗气态巨行星。看它以非常、非常缓慢的动作，在屏幕上慢倒翻着筋斗。现在日照部分渐渐扩大，丹佛将光谱停留在橘红色波长上，它表面翻腾的风暴变得更狂乱，更有一种催眠力量。

这时飞龙晃进了驾驶舱，任丽蒋认为它应该小睡一会儿，她自己也一样有这个需要。

莎士比亚单独留下。丹佛对他说：“我必须撤掉气态巨行星的画面，威廉。我要让电脑集中全力，开始寻找大小恰当的重力讯标。”

“当然好，丹佛。”莎士比亚说。

不过实际情形要复杂得多。电脑所要寻找的，不只是一个大小恰当的讯抚而已，这个讯标还必须自体积与距离都符合条件的行星才行。还得等上好几天，他才能得到确定的答案。

丹佛走进自己的舱房，表情凝着而严其实应该说是阴郁。然后，他着实吃了一惊。

任丽萍正在那里等他，飞龙紧靠在她身边，它身上的袍子与束腰散出一股清新气味，一闻就知道经过蒸气洗涤与真空熨烫。这孩子穿上自己的衣裳，要比穿着任丽萍大了几号的睡袍好看得多。

任丽萍说：“你刚才在电脑旁边，我不想打扰你，不过现在请听

开始吧，飞龙。”

飞龙便以高亢而带有音乐性的语调说：“我问候您，保护者丹佛。我感到万分荣幸，干一更一“一跟随您乘太空船遨游太空。我也很快乐。因为我有两个亲切的朋友，任丽萍和威廉。”

飞龙说完后，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丹佛再度暗忖：我到底将它当成男孩还是女孩，或者都是，或者都不是？他点了点头。“记得非常熟。音几乎完全正确。”

“完全不是死记的”任丽萍热切地说：“飞龙自己拟好稿子，然后问我可不可以背诵给你听，我事先甚至不知道飞龙会说什么

丹佛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这样的话，的确很不简单。”他注意到任丽痒提到飞龙时，尽量避免使用代名词。

任丽萍转头对飞龙说：“我告诉你丹佛会喜欢的现在去找威廉。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再向他要些读物。”

飞龙跑开之后，任丽萍说：“飞龙学习银河标准语的度真是惊人。硫球人对语言一定有特殊天分。想想看，九天仅借着收听波通讯。就能说得一口不错的银河标准语。除了能量转换，它们的大脑也许还有其他异于常人之处

丹佛只是哼了一声。

任丽萍说：“别告诉我说你仍不喜欢飞龙。”

“我无所谓喜欢不喜欢，那小东西就是让我感到不口方说吧，想到跟个雌雄同体打交道。就令人觉不舒服

任丽萍说：“得了吧，丹佛，这样说实在可笑。飞龙可算完全正常的生物。对一个雌雄同体的社会而言，想想看你我有多么恶心一不是男性，就是女性。每种性别只能算一半，为了生育下一代，必须以丑怪的方式暂时结合

“你反时这点吗，任丽牡”

“别装作误解我的意思，我是试图以雌雄同体的立场审视我们。对他们而言，那种事一定显得极其可厌。值对我们而言则相当自然。所以飞龙才会引起你的反感，但那只是短视而偏狭的反应。”

“坦白说”丹佛道：“不知该用什么代名词称呼这小东西，实在是一件很烦人的事。为了烦恼代名词的问题。思路和谈话会一直被打断。”

“但这是我们语言的缺失”任丽萍说：“不是飞龙的问题。人类的语言在展过程中，从未将雌雄同体考虑在内。我很高兴你提出这个问题，因为我自己也一直在想。如果使用“它”像九天自己坚持的那样，并不是个解决之道，因为那个代名词是用来指称与性别无关的事物。在我们的语言中，根本没有代名词同时适合两种性别。那么，何不随便选一个呢？我把飞龙当成女孩。原因之一是她拥有女性的尖锐声调。此外她也能生育下一代，这是女性最重要的特征之一。莎士比亚已经同意了。你何不一样接受呢？我们就用“她。称呼飞龙吧

丹佛耸了耸肩。“很好，指出“她。有牵丸听来会很奇怪，即使如此，还是很好。任丽蒋叹了口气。“你的确有个惹人厌的习惯，喜欢把每件事都拿来开玩笑。不过我知道你有很大的压力，所以这点我能理解。就用阴性代名词称呼飞龙吧，拜托。”

“我会的丹佛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不住说道：“我每次看到你们在一起，就越来越觉得你把飞龙当成子女的代替品。是不是因为你想要个孩子，却认为威廉无法做到？”

任丽蒋睁大了眼睛。“我跟他在一起可不是为了孩子！难道你认为。我把他当成帮我生孩子的方便工具？更何况，我还没到该生儿育女的时候，将来时候到了，我得生育一个地球之子，这件事威廉根本无能为力。”

“你的意思是威廉必须被抛弃？”

“当然不会，只是暂时分开。甚至可能会用人工授精的方式

“我想，必须等地球决定有此需要、等到某个原本存在的地球人类成员死去，产生一个空缺的时候，你才能生育一个孩子。”

“这是种冷酷无情的说法，不过也算得上实情。地球的每个部分及其相互间的每一种关系，都必须维持完美的均衡。”

“就像硫球人的情形一样。”

任丽萍紧抿着嘴唇，脸色变的有些苍白。“完全不同。硫球人生产的数量过需要，就将过剩的人口销毁；我们生产的子女则网好符合需耍，从来不必杀害任何生命。就像你的皮肤表层坏死之后，便会长出恰到好处的新皮肤，不会多长出一个细胞来

“我了解你的意思。”丹佛说：“顺便提一下。我希望你考虑到威廉的感受

“有关我可能生个小孩的事？这个问题从未讨论过，将来也绝对不会。”

“不，我不是指那个，一我在想。你对飞龙越来越感兴趣，威廉也许会觉得被冷落了

“他没有受到冷落，他跟我一样对飞龙很有兴趣。她是我们另一个共同的喜好，甚至将我们再人拉得更接近。感觉受冷落的会不会是你？”

“我？。丹佛大吃一惊。

“对，就是你。我不了解孤立体。就像你不了解地球一样，可是我有种感觉，你喜欢成为这艘太空船中注意力的焦点，你也许感到这个。地位被飞龙取代了

“真是荒谬

“而你竟然认为我冷落威廉。那是同样荒谬的想法

“那么让我们宣布停战吧。我会试着把飞龙当成女孩，也不会再过度担心你不顾威廉的感受。”

任丽蒋微微一笑。“谢谢你。那么一切都没问题了。”

丹佛转过身去，任丽蒋突然说：“等一等！”

丹佛又转回来，带着点厌烦的口气说：“什么事？”，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