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只知道答案是什么，丹只经亲眼目鼎一住人世界完全解体，居民成了真正的孤立体，又如果它和其他人类世界失去一切互动，它就会朝向性展。” “像癌一样？”

“没错，硫球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吗？它和所有的世界对立。而在那个世界上，所有的人也都处于对立状态，你全都看到了。假如人类完全消失，最后一点纪律也会荡然无存。互相对立的情势将变得毫无章法。就像那些野奏；或者只剩下天然的力量，就像那些苔薛。我想你懂了吧，我们越接近地球星系，社会就越美好。所以，为何要在尚未达到地球星系的时候，就半途而废呢？”

丹佛默默瞪着任丽萍，好一会儿才说：“这的确是个好问题。可是。你为什么假设药量和药效永远成正比；如果用一点有好处，多量便会更好，全部服下则最好？你自己不也指出，那些苔鲜或许只能适应微量的二氧化碳。过多的话就会致死吗？一个身高两米的人比一米高的人有利，可是同样比三米高的人要好。如果一只老鼠膨胀成像只大象，对它一点益处都没有，那样它根本活下下去；同理，大象缩成老鼠的大小也一样糟糕

“每样东西，大至恒星小至原子，都有一个自然的尺度、自然的复杂度，以及某种最佳的特质，而生物与活生生的社会也必定如此。我不是说旧银河帝国合乎理想，我当然也看得出第一宇宙灯塔联邦的缺陷，可是我不会因此就说：由于完全孤立不好。完全统一便是好的。这两种极端也许同样可怕，而旧式银河帝国不论多么不完美，却可能是我们能力的极限。”

任丽蒋摇了摇头。“我怀疑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丹佛。你是不是想要辩称，既然病毒和人类同样无法令人满意，你就希望锁定某种介于其间的生物例如粘菌？”

“不，但我或许可以辩称，既然病毒和人同样无法令人满意，我就希望锁定某种介于其间的生物一例如凡夫俗子。不过我们根本没有争论的必要，等我找到小小地球之后，我就能得到解答。在瓦罕，我们现了其他四十七个外世界的坐标。”

“你全部会去造访？”

“每个都要去，如果非这样不可。”

“到每个世界毒冒险？”

“是的，女口果只有那样才能找到小小地球。”

莎士比亚早已回来，将飞龙一个人留在他的舱房。他似乎有话要说。却夹在任丽萍与丹佛的快舌战中无法开口。当双方你来我往的时候，他只好轮流对着两人干瞪眼。

“那得花多少时间？”任丽萍问。

“不论得花多少时间。”丹佛说：“但我们也许在下一站就能找到所需的线索。”

“或者全都徒劳无功

“那要等全部找完才知道。”

此时，莎士比亚终于逮到机会插一冉嘴。“何必找呢，丹佛？我们已经有答案了。”

丹佛原本朝莎士比亚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挥到一半突然打住，转过头来茫然问道：“什么？”

“我说我们已经有答案了。在瓦罕上我就一直想告诉你，我至少试了五次，你却过于专注手头的工作

“我们有了什么答案？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小小地球啊，我想我们已经知道小小地球在哪里了。”

丹佛瞪了莎士比亚良久，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悦神情。然后他说：“你看到什么我没看到的，却没有告诉我？。

“没有莎士比亚好言好语答道：“你也看到了，正如我刚才说的，我试图向你解释，你却没心情听我说。”

“好，你就再试一次

任丽萍说：“别对他凶，丹佛

“我没对他凶，我只是在问问题。你别宠坏他。

“拜托”莎士比亚道：“都听我说。你们两个，不要你一言我一语的一你还记不记得，丹佛，我们讨论过早年寻找人类起源的尝试？那个希尔计戈？你知道，就是试图标出每颗行星创建的年代。这个计戈根据的假设，是人类当年以起源世界为中心，同时向四面八方进行殖民。因此，若从较新的行星逐步追溯到较老的行星，就能从各个方向汇聚到起源世界。”

丹佛不耐烦地点了点头。“我记的这个方法根本行不通，因为每个。世界的创建年代都不可靠。”

“没有错，丹佛。但希尔研究的世界都是第二波殖民者建立的，当时空间旅行极为先进，殖民世界一定已分布得相当凌乱，因为跨越星球殖民并非难事，殖民世界不一定呈径向对称向外扩张。这一点，当然增加了创建年代的不确定性。

“可是你再想想，丹佛，想想那些外世界，它们是由第一波殖民者建立的。耸时空间旅行没那么进步，后来居上的情形可能很少，甚至根本没有。虽然在第二波扩张时，几千万个世界的建立也许毫无规律；第一波却只有五十个世界，它们有可能分布得很规则。虽然第二波扩张持续两万年，建立了数千万个世界；第一波的五十个世界则是几世纪间的成果相较之下，几乎像是同时建立的。这五十个世界放在一起，应该大略构成球对称，而对称中心就是那个起源世界。

“我们已经有这五十个世界的座标，你拍摄下来了，记得吗，你坐在石像上拍的。不论什么力量或什么人试图毁掉小小地球的资料，他不是忽略了这些座标，就是没想到它们会提供我们所需的资料。你现在需要做的，丹佛，就是调整那些座标，修正两万年来的恒星运动，然后找出球形的中心，那个中心便会相当接近小小地球的太阳，至少接近它两万年前的位置。”

当莎士比亚酒滴不绝时，丹佛的嘴巴不自觉地微微张开，等到长篇大论结束，又过了引广儿！后。他才终干阖卜嘴“可是我为什么没想到公州※

“我们还在瓦罕的时候，我就试图告诉你。”

“我绝对相信你尝试过，而我却拒绝听，我向你道歉，威廉。其实我根本没料到”他感到很不好意思，没再往下说。

莎士比亚默默笑了一下。“没料到我会说出什么重要的话。我想通常我的确不会。不过这件事是我的本行，你懂了吧。我自己也承认。一般说来你大可不必听我唠叨。”

“没这回事”。丹佛说：“不是这样的，威廉。我觉愕自己是个笨蛋，而我活该有这种感觉。我再次向你道歉现在我得去找电脑了

于是他们两人一同走进驾驶舱。当丹佛双手放在桌面上，几乎与电脑合成单一“人尸机”有机体时。莎士比亚望着他，像往常一样既惊叹又无法置信。

“我必须做些假设，威廉。”由于丹佛与电脑已融为一体，他的表情有点茫然。“我得假设第一个数字是距离，单位为秒差距：其他两个数字是角度，都是以径为单位，勉强可说第一个角度标示上下，另一个标示左右。我必须假设角度的正负号依据的是银河标准规约，而那三着零值代表瓦罕的太阳。”

“听来很有希望。”莎士比亚说。

“是吗？数字的排列共有六种可能，正负号的组合共有四种可能，距离的单位也许是光年而不是秒差距，角度的单位也许是度而不是径，这就构成九十六种不同的变化。此外，如果距离单位是光年，我不确定用的是哪种年；另一个问题是。我不知道测量角度用的究竟是什么规约一我想，其中之一应是以瓦罕的赤道为准，可是本初子午线在哪里？。

莎士比亚皱起眉头。“听你这么一说，好像又绝望了。”

“没有绝望。亚细亚和硫殊都在这份名单上，而我知道它们在太空中的位置。我将根据座标试着寻找它们，如果找错地方，我就改用另一种规约，直到座标给出正确位置为止。

这样我便能知道，我在座标规约上做的假设有何错误。假设一旦改正了，我就可以开始寻找那个球心

“有那么多可能的变化，做出决定会不会很难？”

“什么？。丹佛越来越全神贯注。莎士比亚将问题重复一遍之后。他才回答道：“喔。还好，这些座标遵循的很可能是银河标准规约。找出未知的本初子午线并不困难。标定太空位址的各种系统出现的很早，大多数天文学家都相当肯定它们甚至是在星际旅行前建立的。人类在某些方面非常保守，用惯一组数值规约之后，就不会做任何更改。我想，甚至有人会将它们误认为自然法则其实这样也好，因为若是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测量规约，而且每个世纪都做改变，我相信科学展绝对会因而受阻，甚至永远停滞不前。”

他显然一面说话一面工作，因为他的话始终断断续续。此时他又喃喃道：“现在保持肃静。”

说完这句话，他整个脸皱起来，神情显得极为专注。几分钟之后。他才靠回椅背，深深吸了一口气，以平静的口吻说：“规约的确成立。我已经找到亚细亚。绝对没问题一看到了吗？。

莎士比亚凝视着星像场，目光聚焦在接近中央的一颗后星上。

“你确定吗？。丹佛说：“我自己的意见不重要，重要的是电脑的肯定。毕竟我们造访过亚细亚，它的特征我们十分清楚直径、质量、光度、温度、光谱细目等等，更遑论附近恒星的分布模式一电脑说它就是亚细亚。”

“那么我想，我们必须接受它的话。”

“相信我，我们必须接受。让我调整一下显像屏幕。电脑就能开始工作。五十组座标早巳输入，它会一个一个处理

丹佛一面说，一面开始调整屏幕。虽然电脑通常在四维时空中运作。但将结果呈现给人类时，显像屏幕鲜有过二维的需要。然而现在。屏幕似乎展成一个漆黑的三维空间，深度与长宽相当。丹佛将舱内的光线几乎完全熄灭，好让星光的影像更易于观察。

“现在要开始了。”他低声道。一会儿之后，便出现一颗恒星接着是另一颗然后又是一颗。每多出现一颗星，屏幕的影像即变换一次，将所有星光皆纳入屏幕。看起来，仿佛太空在他们眼前逐渐远去，因此得见越来越多的全景。除此之外，还有上下的移动，左右的移动，

最后，五十个光点尽数出现，全部悬挂在三维太空中。

丹佛说：“我本来希望能看到一个美丽的球状排列，但这看来却像个匆促捏成的雪球，而且是由过硬、砂砾过多的雪捏成的。”

“这样会不会前功尽弃？”

“会增加些困难，我想，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恒星本身的分布并不均匀，可住人行星当然也一样，因此新世界一定不会构成完美的几何图形。电脑会考虑过去两万年最可能的运动模式，将每个光点调整到目前的位置即使过了那么长的时间。需要的调整其实也不多。然后。再利用它们建构一个“最佳球面。换句话说，就是在太空中找出一个球面，使所有光点与它的距离都是最小值。最后我们再求出那个球面的球心，地球就应该在那个球心附近，至少我们希望如此这不会花太多时间

，

果然未花太多时间。虽然丹佛对这台电脑创造的奇迹习以为常，它的度还是令他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