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它和那颗行星的距离比想像中要远，可是它的确环绕着那颗行星。它的体积相当于小型行星，事实上，它比四颗内行星都要话说回来，就卫星的标准而言。它实在太大了些。它的直径至少有两千公里。和气态巨行星的卫星差不多大。”
“不是更大？”莎士比亚似乎有些失望。“那它就不能算巨型卫星。”
“不，它的确是。环绕巨大气态巨行星的卫星，直径两、三千公里没什么稀奇，而同样大小的卫星环绕一颗小型、岩质的可住人行星，则完全另当别论。那颗卫星的直径是小小地球直径的四分之一强，你在哪里听说过，可住人行星有这种同量级的卫星？”
莎士比亚怯生生地说：“这方面我知道得很少。”
丹佛说：“那就相信我，威廉，它是银河中独一无二的。我们现在看到的其实可算一对行星，而通常在可住人行星的轨道上，却鲜有过鹅卵石大小的天体。威廉，想想看，第六颗是拥有巨大行星环的气态巨行星，第三颗又是拥有巨大卫星的行然亲眼目睹之前难以置信，但两者都跟你熟知的传说相符如此。你眼前这颗行星一定就是小小地球，它不可能是别的世界。我们找到它了，威廉，我们找到它了！”
他们缓缓向小小地球前进，如今已进入第二天。晚餐的时候，任丽萍频频打呵欠。她说：“我感到这些日子以来，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行星问飞来飞去。事实上，我们已经花了好几个星期。”
“有一部分原因”丹佛说：“是距离恒星如果太近，进行跃迁会很危险。而这一次，我们故意将度放得非常慢，是因为我不想太快冲进可能的危险中。”
“我记得你说过你有一种预感，认定我们不会遭到拦阻。”
“的确如此。可是我不要将一切押在感觉上。”丹佛凝视着汤匙中的食物，没有立刻放进嘴里。“你们知道吗，我很怀念阿波罗的渔产。我们在那里只吃了三顿而已。”“实在耳惜。”莎士比亚表示同意。
“是啊”任丽萍说：“我们总共造访了五个世界，每一次都是落荒而逃，从没有机会补充些食物，换点新鲜的口味。即使在愿意供应食物的世界上，例如硫球和阿波罗，我们也根本就没机会，想必在”
任丽萍的话没有说完，因为飞龙立刻抬起头来，把她的话接下去。“硫球？你们在那里不能得到食物吗？那里有很多食物，就像在阿波罗上一样多，而且品质更好。”
“这点我知道，飞龙”任丽萍说：“只是时间来不及。”
飞龙面色凝着地瞪着她。“我会不会再见到科比，任丽萍姐姐？告诉我实话。”
任丽蒋说：“会的，如果我们回到硫球的话。”
“我们会不会回硫凉呢？”
任丽蒋迟疑了一下。“我不敢说。”
“现在我们要到小小地球去是吗？是不是你说过的那介。我们都源自那里的行星？”
“我们的先人源自那里。”任丽萍说。
“我会说祖先了。”飞龙说。
“时，我们正要去小小地球。”
“为件么？”
任丽蒋随口答道：“谁不希望看看自己祖先的世界呢？”
“我觉得还有别的原因，你们似乎都很担心。”
“我们从没去过那里。不知道会遇到些什么。”
“我觉得还不只这样。”
任丽萍微笑着说：“你已经吃完了。亲爱的飞龙，何不回到舱房去。让我们欣赏一段笛子奏出的小夜曲，你的演奏越来越美妙了。去吧。去。”她在飞龙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催促她赶紧离去。飞龙乖乖走开，途中还回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看了丹佛一眼。
丹佛望着她的背影，露出明显的嫌恶表情。“那小东西会读心术吗？”
“别叫她“东西”丹佛。”任丽萍以严厉的口吻说。
“她会读心术吗？你应该能判断。”
“不，她不会，地球和第三宇宙灯塔人也不会。如果将读心解释为偷听一段心灵谈话，或是获悉他人明确的概念，那么目前没有人做得到。在可预见的将来也不可能。
我们能侦测、诠释情感，在某种水平上也能操纵情感，但这完全是另一回事。”
“理论上无法做到的事，你怎么知道她一定做不到？”
“因你刚才说的。我应该判断得出“或许是她控制了你，所以你对事实一直浑然不觉。”
任丽萍白了他一眼。“你要讲理，丹佛。即使她具有不寻常的能力。她也对我莫可奈何，因为我不只是任丽萍，我还是地球，你始终记不住这点。你知道整个行星的精神惯性有多大吗？你以为一个孤立体。不论多么能干，就能摇撼整个行星吗？”
“你不是万事通，任丽萍，所以不要过分自信。”丹佛语气阴沉地说：“那个小东她跟我们在一起没多久，这么短的时间内，我流利的银河标准语，还几乎掌握了所有的词汇。没错，我知道你一直在帮助她，但我希望你适可而止。”
“我跟你说过我在帮她，但我也说过她聪明得吓人，以致使我希望她能成为地球的一部分。假如我们能吸收她，假如她尚未龄，我们也许可借着她了解硫球人，从而将那整个世界吸收进来，这样做当然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
“你有没有想到过，即使就我的标准而言，也是硫球人病态的孤立体？”
“变成地球的一部分，它们就会改头换面。”
“我认为你错了，任丽萍。
我认为那个硫球儿童是个危险人物，我们应该做个了断。”
“怎么做？将她从气闸抛出去？杀了她，把她朵碎，然后给我们加菜？”
莎上比亚说：“喔，任丽萍。”
丹佛则说：“真黑心，实在太过分了。小由于笛声早已响起，他们一直以接近耳语的音量交谈。丹佛默默听了一会儿，笛声完全没有任何破绽或犹豫。“等一切结束后。我们一定要将她送回硫球，还要确保硫球和银河永远隔离。我个人的感觉是应该将它毁灭，我对它既不信任又感到恐惧。”
任丽萍想了一下，然后说：“丹佛，我知道你有一项特殊本领，能做出正确的抉择，但我也知道，打从一开始你就十分厌恶飞龙。我猜也许只是因为你在硫球遭到了羞辱，因此对那颗行星和其上居民怀有深切的恨意。由于我绝不能干扰你的心灵，我无法百分之百确定这点。但请别忘了，假如我们未带飞龙同行，我们如今仍会留在阿波罗一成了死尸，而且已经被埋掉了。”“这点我知道，任丽萍，但即使这样
“她的智慧应该受到赞赏，而不是妒嫉。”
“我并不妒嫉她，我怕她。”
“怕她的智慧？”
丹佛若有所思地舔了舔嘴唇。“不，并不尽然。”
“不然怕什么？。
“我不知道，任丽萍。如果我知道，我也许就不必怕了，可是我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害怕。”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彷佛在自言自语。“银河中似乎充满我不了解的事物。为什么我要选择地球？为什么我必须找到小小地球？数字心理学有一项遗漏的假设吗？倘若真有的话，那又是什么？而最令人费解的一点，是飞龙为何令我坐立不安？”
任丽蒋说：“不幸我有法回答这些问题”说完她就起身离去。
莎士比亚裴洛拉特望了望她的背影，然后说：“不会事事不如人意的。丹佛。我们离小小地球越来越近。一旦我们抵达小小地球，所有的谜团将迎刀而解。目前为止，似乎没有任何力量企图阻止我们前进。”
丹佛对莎士比亚猛眨眼睛，同时低声说：“我到希望有。”
莎士比亚说：“是吗？你为何这么希望？”
“坦白说，我乐意看到生命迹象。
莎士比亚双眼睁得老大。“你现小小地球具有放射性了？”
“并不尽然。不过安的表面温热。比我预期的温度高一点。”
“这样很糟吗？”
“不一定，它的温度可能较高，但并不代表一定不可住人。它有很厚的云层，成分绝对是水蒸气，所以说。虽然我们从微波射计算出的温度偏高，那些云气，连同丰沛的普通海洋，仍然可以维持生命。我还不能肯定，不过”
“怎样，丹佛？”
“嗯，假如小小地球真有放射性。那就能解释它的温度为何比预期的高。”
“可是这种推论不能反过来。对不对？如果它的温度比预期的高一点。不一定表示它就具有放射性。”
“没错，没错，并不成立丹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光用想的什么用处，威廉。再过一两天。我就能得到更多资料，到时我们就能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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