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反应的是飞龙，她出高声尖叫，像是吹口哨般拔腿向那人飞奔而去，同时不断挥着手。上气不接下气地叫着：“科比！科比”。

她始终没放慢脚步，她一来到那人面前，他便弯下腰来将她高高举起。她伸出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哇哇大哭起来，一面仍抽抽噎噎地喊着：“科比！”

其他三人以较冷静的步伐向前走去，丹佛用缓慢而清晰的声音此人听得懂银河标准语吗？说：“我们向您致歉，阁下。这孩子失去了她的保镖，正在四处拼命寻找。至于她为何抱着您不放，我们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因为她要找的是个机器人，一个机械的，”

那左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平实。没有任何花腔，而且带着些许古风。但他说的银河标准语极为流利。

“我伸出友谊之手欢迎诸位他说一他的友善似乎母庸置疑。纵使他的脸孔依然维持严肃的表情。“至于这个孩子”他继续说：“她的感知能力或许乎你的想像。因为我正是机器人，我的名字件亚历止大

丹佛感到自己完金无法置信。他已从那种奇异的欣喜快感中清醒过来一现在他怀疑，着陆前后所出现的那阵欣快感，就是此时站在眼前、自称机器人的这个人，不知如何注入他心灵的。

丹佛仍凝视着前方。尽管此匆他拥有绝对清明的神智与未受干扰的心灵，还是惊讶得不知所措。他在惊讶状态中讲话，在惊讶状态中应答，因此几乎不知所云，也几乎不晓得对方讲些什么。因为，他正忙着打量这个明明是人类的人物，试图从他的举止或谈吐中，找出他是机器人的蛛丝马迹。

怪不得任丽萍测才侦测到的讯息，丹佛想，既不属于人类也不属于机器人，而是莎士比亚所说的“新东西，这样当然也好。因为这使丹佛的思路转移到另一咋。更具启性的管只不过这个管道现在也被其他思绪挤进了心灵的暗角。

任丽萍与飞龙已逛到别处去探险，虽然这是任丽萍的主意，但丹佛注意到，那似乎是她与亚历山大飞快交换一个眼色后的结果。飞龙本来拒绝离开，想要留在这个她坚称是科比的人物身边，但亚历山大只不过严肃地吐出一个字，并举起一根指头，她便乖乖走开了。现在，只剩下丹佛与莎士比亚留在原拜

“她们不是第一宇宙灯塔人，阁下。那机器人说，仿佛这句话就能解释一切。“其中一位是地球。另一位是个外世界人。”

机器人引领他们来到一株树下。那里有几张式样简单的椅子，一路上丹佛一言不。机器人先招呼两位第一宇雷灯塔人就坐，等到他也以无异常人的动作坐下来，丹佛才问道：“你真的是机器人吗？”

“真的是，阁下。”亚历山大说。

莎士比亚的脸尔显得喜救孜的，他说：“在古老传说中，许多地方都提到一个叫亚历山大的机器人小你是为了纪念他而取这个名字？。

“我就是那个机器人”小亚历山大说：“那不是传说。”

“噢，不可能”。莎士比亚说：“如果你就是那个机器人，你应该有好几千岁了。”

“两万岁。”亚历山大以平静的口吻说。

莎士比亚似乎不知所措，只好向丹佛望去，后者带着些许怒真说：“如果你是机器人，我就要命令你说实话。”

“我不需要别人命令我说实话。阁下，我必须这么做。所以说，阁下，如今你面对着三种可能性。第一，我是人类，而我向你们说谎：第二，我是机器人，被设定成相信自己有两万岁，事实上并非如此；第三。我是机器人，而我的确两万岁了。你必须自己决定接受哪一种

“继续谈下去自然会分晓……丹佛冷冷答道。“话说回来。我很难相信这里是月球的内部。不论是光线”他说着抬起头来。头上的光线正是柔和、漫射的日光。虽然天上根本见不到太阳，甚至连有没有天空都看不清楚。“一或重力似乎都不真实，这个世界的表面重力应该不到o碎。”

“其实，正常的表面重力应该是两，阁下，但此地的重力经过放大。你的太空船能产生重力感，不论在自由下落或加时都维持不变。使用的便是这种人工重力。其他的能量需求，包括光能在内，也全都靠重力供应。不过若在方便使用太阳能的场合，我们就会使用太阳能。我们所需的物质皆由月球土壤供应。只有轻元素除外例如氢、碳、氮，这些是月球所没有的。为了取得轻元素，我们偶尔得捕捉一颗彗星，一个世纪只要捕捉一颗，就足以满足我们的需求。”

“我想小小地球无法提供任何资源。”

“不幸正是如此，阁下。与人类的蛋白质一样，我们的正电子脑对放射性也很敏感。”

“你一直使用复数代名词，而我们眼前这座宅邸，似乎非常壮观、美丽、精致至少外面看来如此。所以月球上应该还有其他生灵，人类？还是机器人？”

“是的，阁下。我们在月球上有完整的生态，存在于一个广大而错综复杂的洞穴中。然而此地的智慧生灵都是机器人，每个都跟我差不多，不过你一个也见不到。至于这座宅邸，它只供我个人使用，内外建筑完全仿照我在两万年前的住所”小

“你对那个住所的记忆巨细无遗，是吗？”

“百分之百，阁下。我是在母体地球那个外世界出厂的，也在那里住过一段日子如今对我而言，那是多么短暂的时间。”

“就是那个有，”丹佛说到一半突然打住。

“是的，阁下，就是那个有许多野奏的世界。”

“你知道那件事？”

“是的，阁下

“那么，如果你最初住在母体的球。又怎么会来到这里？”

“阁下，为了防止小小地球产生放射性，我在人类殖民银河之初就来到这里。当初跟我一起来的，还有个名叫强子的机器人，他能感知和调整人类的心灵

“跟任丽萍一样？”

“是的，阁下。就某方面而言，我们并未成功，强子甚至因故终止运作。然而，在临终之前，他设法让我具备了他的能力，并将整个银河。特别是小小地球，交给我来守护”小

“为什么特别是小小地球？”“部分原因，是由于一位名叫深邃的人，一位地球人。”

莎士比亚兴奋地插嘴道：“他就是我提到过的…王子的父亲，丹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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