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八章 献帝 钟繇
作者:花惜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769

周瑜使人买酒了城卜守将,带着徐庶等人直接卜了城漆只“月卜旗望伺察用的门楼中登高望远,等待天子的车驾进入视线。

等了约有半个时辰左右,但见视线所及处的天边旌旗漫天,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出线在视线中,仿佛从天边涌出一般。这支队伍仿无尺头,不断的云涌而出。队伍的前方是千许甲兵策马开道,皆骑骏马,披红色披风,头盔上都插着一根赤色的羽毛为饰。远远望去,赤羽如林。正是天子的禁卫军队一羽林军。

羽林军之后,便是天子的车驾。天子正在逃难之中,从长安逃出时。仪仗、御辇等御用之物便多有遗弃,未及来带,一路被李催、郭记等追赶,时有险境,更加落魄。这时虽摆脱了李、郭等人的追赶,但许多御用之物,也来不及备办。因此现在虽说是天子车驾,却也不过就是一辆比普通马车大了不少的马毒,但还是用了六匹马来拉车,此正所谓“天子驾六”乃礼制。

天子车驾旁,便是伴驾随护的官员、内侍、宫女等,董承、文聘等先一步前去迎接的也在此列。天子车驾后,则是皇后、妃嫔与公卿百官的车驾。车驾之旁。则是天子的另一支禁卫军队虎贲军。

虎贲军与羽林军甲制相似,也皆披红色披风,唯盔饰不同。羽林军的是插禽羽,虎贲军的则是镶兽毛,且在盔上靠前处装饰出一个,“王”的形状,有如虎额上的纹饰。这两支禁卫军队皆是汉武帝时所建,之后一直都是大汉天子的禁军。为皇帝宿卫宫廷,伴驾护行。

羽林军原名建章营骑,以警卫建章宫得名,后改为羽林,取“为国羽翼,如林之盛”之义。

虎贲军原名期门军,因皇帝微行。以之“期诸殿门”故称。西汉平帝时更名虎贲,喻其勇猛若虎贲兽。东汉初,虽然一度恢复以“期门。之名,但不久却又改用“虎贲”。

这两支禁卫军队皆属于九卿之一的光禄勋管辖,光禄勋初本名为朗中令,亦是汉武帝时改称光禄勋。

公卿百字车驾之后,便是弗逞、杨奉、张杨等人的军队,各有分列。并不混淆。周瑜等人从门楼上远远观望,从旗号上亦分得清。看三人军队规模,确实是韩暹的兵马最多,但也是他的军纪最为混乱,军容最为不整,甚至服装亦不统一。

天子归维的这支队伍,包括内侍、宫女等人,还有跟随天子出逃联一些当初被董卓强迁入长安的维阳居民百姓,合起来有近十万之众,一路蜿蜒,有如一条长龙,到领头的羽林军已至欲阳城下时,这支队伍仍不见尾。周瑜等人在城楼上观望。以他们登高望远的视线所及处,视线尽头的天边仍在有军队不断地涌出。

羽林军行至维阳城下时,并不立即进城,而是分列于道路两旁,让天子的车驾先进城。天子车驾行至距城百步远外时,车门打开,时年才只十六岁的少年天子刘协跨出车外。打量高大雄伟的欲阳城,心中颇多感慨。

重返东都雏阳城,一众公卿百官的心中也各有感慨。有的人甚至忍不住潜然泪下,难抑胸中的情绪。

后面跟随的许多原为维阳居民的百姓在望见睢阳城时,更是早已忍不住心中激动与一路所受的艰难与委屈,在这片养育了他们的故土上放声大哭起来。他们被迫离故土。时至今日,终于历经磨难,辗转而回。许多同伴,都死在了这一路的归途中

回归故土,就好比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队伍中登时一片哭声。但这哭诉与泪水,除了是为自离维阳后所受的苦难与委屈外,更多的是终于重新踏上故土的激动与喜悦的泪水。

天子闻得众人哭声,亦忍不住受众人情绪所感,想起自离维阳后的种种,亦忍不住泪洒衣襟。便连许多历经沙场。被锻炼的心如铁石的军中士兵在这种情绪的影响下,亦忍不住鼻头酸、热泪盈眶,许多人都情难自抑。这支回归旗阳的对伍中,夹杂着悲伤与喜悦这两种相对的情绪。

周瑜等人闻得城下一片哭声,亦忍不住心有其戚焉,皆缄口不言。

周瑜仔细打量着城下的天子,这位大汉朝最后的一位皇帝。刘协身着朝服,头戴金冠,相貌俊秀,身体看去有些盈弱,尤其在宽大袍服的衬托下,更显得瘦弱,脸色也有些苍白。看起来。营养不良。

想来也是,这一路逃难,吃睡都不好,还要整日担惊受怕,身体还好才怪了。也实在是有些难为这位少年天子了,他这个年纪,在后世还是无忧无虑的中学生,顶多有些叛逆,谈个早恋,大多在父母羽翼的庇估下,不曾真正吃过苦。

而刘协虽贵为天子,但比之普通富贵人家的同龄少年亦不如。从小就命运多种,出生不久,母亲王美人便被何皇后所嫉而害死,他自己亦差些被害。当时大将军何进独揽朝政。外戚势大,自己宠爱的妃子被害。灵帝亦不敢治何皇后的罪。反因害怕儿子又被害,将其交给了自己母亲董太后抚养。

做了皇帝后,刘协又一直活在董卓的阴影下,整日都担心董卓一个。不高兴就把他杀了。董卓死后。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被董卓的部将李催、郭记所挟持,仍然是个愧儡皇帝。直到现在,也仍然是没有多少自主权。做什么事情,都得看别人的脸色。

这位末代皇帝,并不是一位昏君。而是根本就不曾有机会来治理天下。有所作为。从做皇帝起,一直都是别人在替他做主,他能够管到的。恐怕也就只有他自己的后宫。

周瑜心中对这个孝献皇帝很有些同情,做皇帝做到他这份上,也真是有够窝囊憋屈。说来这皇帝与诸葛亮正是同岁,但两人是是一般的年纪,诸葛亮却比他成熟了太多,除了年龄与身体外,完全就是一个成*人了。而刘协看起来却没有一点儿独立自主的样子,不但身体柔弱,性格也是软弱,看起来就是容易受人欺负的样子,完全就是个受气包。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成长的环境造就了他这样的性格。从恤,汁,就生活在董卓那等凶人的阴影下,恐不被吓成纹样珊泄册难。总之,他的整个人生都是一出悲剧。

从去年为说服赵云,给赵云写那封信时,周瑜心中就有了一个想法。如果将来不能够阻止孙策早亡。孙权仍会接掌江东时。他或会重做选择,并且考虑真个去扶保汉室江山,来个中兴大汉。

而如果将来真到这步,要这样做的话,那眼下这位少年天子便会是他将来扶保的对象。此时初见。周瑜自是要好好打量一番。况且便是没有这一层想法,单是做为大汉朝最后的一位皇帝来“瞻仰”下,亦是需认真细看一番的。

天子车驾不停,在驭手的驾驻下缓缓驶进维阳城中。周瑜又看着随后的皇后、妃嫔与公卿百官的车驾6进城,然后转到城楼的另一面去看车驾进城后的队伍。因维阳宫室仍在修络中,故还不能入住,董承将天子迎到已故十常侍之一赵忠的府宅中入住。赵忠的宅邸规模颇大,亦是维阳城中保存较完好的,董承也早已提前选好,并派人打扫整理妥当,修络一新,以暂作为天子行宫。

剩余百官亦只有各寻住处,如三公九卿等,董承还给予照顾,派人打扫收拾了他们以前在维阳的府宅。那些公卿之下的官员、吏员只能各自张罗自家事。

韩逼、杨奉、张杨等人的军队;董承全部挡在城外,让他们只在城外安营扎塞,不得进城。他们三人进城,亦只能最多带各自的三百名亲兵。

杨奉、张杨到没什么,悉听尊便。韩暹却不肯答应,又与董承吵闹了起来。但董承却也坚决不肯放他大军进城。杨奉、张杨二人皆劝韩邃。说这也属应当,并不过份。文聘亦站在董承这一边,力挺董承,说韩暹大军若要进城,便先踏过他们所有荆州兵的尸。

文聘这般话放出来,韩暹亦不再强争。他并不想见仗,何况真要打。亦不定收拾得下来文聘。当即大骂几句,说了几句狠话,负气而去。不过他与董承有隙,怕自己在城中兵少。会被董承所害,故干脆并不进城。

待得天子与百官进城,杨奉等人的大军也各在城外开始划归营盘、安营扎寨后,周瑜也带着徐庶等人一起下城。不过他却未回蔡笆故居。而是带人到了另一所宅院中。

“公子!”一进了这所宅院中,便有他的几名侍卫上并来行礼。

周瑜点点头,摆手所他们免礼。又带人在院中巡视,察看了一番。这所宅院乃是钟繇在维阳时的故居。他知钟繇将要随天子驾回维阳,便命人也把此处打扫修缮一番,只待钟繇回维阳后可随时入住。

钟熙虽在助天子出长安后再任了御史中承、侍中、尚书仆射这三项要职,但这三职却都并非三公九卿之一。时三公为司徒、司空、太尉三职;九卿为太常、光禄勋、卫尉、太仆、廷尉、大鸿驴、宗正、大司农、少府这九寺大卿。

钟猜既非三公九卿之一,自然没得了董承的特别照顾。先随侍陪了天子入住妥善之后,他离了天子行宫。正要去寻自己的家人、随从,好带了他们也去寻个安身之所。

他心中已有计较,便还是到自己在维阳时的故居,收拾、打扫一番。也就可入住了。

“请问可是钟繇钟仆射吗?”正行走间,忽然前面一名侍卫打扮的人拦路拱手问道。

钟猜停住打量对方,见并不相识,有些生奇,却还是答道:“正是。你是何人?”

那名侍卫恭敬答道:小人陈同,奉我家公子之命来请钟仆射前往一见?”

“你家公子又是何人?”钟繇更加生奇。

陈同笑答道:“我家公子姓周,名瑜,钟仆射定然是知道的。”

钟猜闻言恍然,喜道:“原来竟是周公谨,好,你快带我去见。”他这才想起周瑜上封信中说其也正要往维阳,两人可在睢阳相会。不想周瑜却已然早到了。

陈同道:“钟仆射可先寻家人一起,我家公子也为仆射安排好了住处。正扫榻以待。”

钟森闻言更喜,亦感激周瑜所做。便带陈同先寻到自己家人与一众随从、护卫。路上问起周瑜之事,陈同一一相答。并说他们已然早到了维阳十余日了。

钟猜寻到自己家人之后,便由陈同在前领路。带他们前往周瑜为他们一家安排的住处。先时还不觉着,待走出了一段路程后,钟繇却觉着越来越熟悉。问陈同道:“你家公子为我安排的住处,是否便原是我在维阳的故居。”

陈同点头笑道:“正是,钟仆射大才,一猜就中。”

钟繇摇头笑道:“这要得什么大才。我自己的家,走了许多遍了,难道还不识得路,原本许多地方毁坏。还有些生疏,但走到这里,我便记起来了。”

虽然陈同的奉承话说得并不算到位,但钟繇却还是十分高兴。不过却也非是因陈同的话,而是因能够住回到自己的家中,且高兴于周瑜与他所想不谋而合,为他设想与考虑,心下也又更生感激。

循着熟愁的路径,看着一路的变化,钟繇心中更生许多感慨。近乡情怯,近家亦更情怯,尽管这个家已荒废多年,家中也没有了任何的亲人留守,却仍让他感觉有种挂**在,尤其是在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想起当年在维阳家中的许多情形,仍如历历在目。

在这般思绪与回忆中,钟猜恍然忘了时间与空间,只是策马随着陈同在走。到忽然回过神来时,却现已然到了。大门前,一位看起来方过弱冠的英挺俊美公子带着数人在相候。见到他,大步笑迎而上,近前来拱手施礼道:“元常兄,瑜在此恭候多时了!”

求订阅,这章写得不大顺,只有四千余字,明日定会补上全勤。

前章所言曹操《短歌行》之事。亦是我这家言,大家莫要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