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把写作这件事停止了，马人感到很不自在，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了。＝后来他就想，既然如此，不如就一直写下去。写着改着，把一些人写深刻写完整，写得长长的。

其实说起来，和奥斯特洛夫斯基有几分相似。他的保尔实际上就是他自己，他不是写得很成功吗？

关键是，可以以这为引擎，带动自己的精神，去阅读，去多看，多想，这样，就不会闲着。人就怕无所事事，百无聊赖。

边写，边改，马人昨天有把全文过了一遍，发现了很多错误之处。早晨一起来就忙着改动。

上午，感到浑身乏力，做饭很早，刚吃罢，拥护在门外叫，他要查一下废铁的价格，马人顺便把自己的书给他看了一下。

红强，任超，姚艳梅，管士领，妞妞，马人突然想到了这几个人，觉得自己的书里不该漏掉他们。

红强和任超都是马人小学的同学，他们一个在乡政府，那时还叫公社的，一个在粮站，马人那时主要就是和他们在一起玩。和红强玩的时间最长。

好象就是，只要一放学，就去找红强玩。马人现在都不记得他们在一起玩什么了。总之，红强的家就好象自己家一样，随时可以去。马人喜欢看书，比如儿童文学或小人书。有时，红强他们在那边玩，马人就在一个地方静悄悄地津津有味地看书。

后来，和红强有过一次矛盾，现在都忘了是什么了，马人在日记里写道要和他绝交，还骂了他一句，被老丁看到了，老丁进行了阻止。可见他们的友谊影响力之大。

到了初中，他们就不再见面了，好象他随着他的父亲调走了。

再见到他，是多年以后的事。他长了个很大的个子，依然很英俊。但是，谈话并不热烈。

只不过是，马人在写到这里时，感到心里发酸。想起了他，也是这种感觉。因为那时还是小孩，现在却已人到中年。

姚艳梅是马人在县城读高中参加沉浮办的美术班时的画友。但是，他们总共也没讲过几句话。

马人那时和两个同学合租的房子，吃饭也是在校门口的小店里买。

姚艳梅只不过是普通的城市的女孩。可是，在马人第一次在美术班上课时，她恰好坐在马人身旁。他们画一个人的头像，马人向她借了两次橡皮。头一次大概说借了，后来就不再说话，只要把手伸过去，她就会自动递过来。而有一次马人竟然无意中碰到了她的腿，就象被电了一下。

巧的是马人的画画的超级好，一班里的就数他画得传神，很像。马人受到了表扬，可是姚艳梅却画得一塌糊涂。看到她羡慕的眼光，马人心里别提有多美。

她留了个披肩的学生头，她一身的衣服都很新很时髦。她的脸也是白白胖胖的，她双眼皮，很爱笑。

从那天起，马人就偷偷喜欢她。那触电般的感觉也变得那么温暖如春，让人着迷。

放了学，马人就想她，上学前，在校门口的小摊上吃早点时，马人也要朝路上张望，只到能看到她背着书包袅袅亭亭一步一摇地走来。马人要目送着她进了学校的大门，直到看不见了，才走进教室。

马人从别的画友那儿打听到了她的名字，感到这名字真好。从此，好象对所有姓姚的都感到亲切。

有一次，马人看到她走进了一个小巷，不见了。马人就想，她家是干什么的呢？她好象很娇哦。

后来，他就骑个小自行车上学，她也正在发育，好象更高了胖了些。她喜欢穿腿上绣花或有图案的牛仔裤，和领子连着一个三角形的装饰的帽子的上衣。

马人感到去上美术课时，越来越紧张了，好象是个很重大的事一样，而一到美术课结束，他又很失落。

他为此很痛苦。那时是秋冬之交，天越来越冷了，马人常常也感到心里是没来由的凄凉。

他终于有天写了一封信。现在全忘了写的啥了，大约不过是诉苦。

趁着美术班结束的时候，那时已是黑夜，在外面，马人把信塞给了她，她楞了一下也赶紧收起来了。

马人为此很感激她。

终于有一天，同样的形式，她也给了马人一封信。

这封信马人象宝贝一样保存了好久，信他能倒背如流，总的还是很客气的。

有一天晚自习，马人把她约到学校大门口。他们背对着一颗松树站着。

准备好的词儿马人竟然一句也说不出来了。只是她问一句，马人就答一句。

现在马人只记得两句，头一句，她问：“你父母都是教师吗？”

第二句，她说：“我觉得你把你将来的生活看得太惨了。”

那时马人有种厌学情绪，他只想和人一路逃到外地去，他没来由地不喜欢家庭和学校。

就这样，到了快高考的时候，有天晚上，马人又把她叫出来，送了她自己的日记和几本精致的书。

可是不久，这包东西就又回到了马人的手上。

后来，马人也再没见到过她。

妞妞是马人在一中复习时，和管士领等人合租了一家人楼上的一间房子时房东的女儿。

房东是个书画家，但是出门给人搞装潢去了，家里只有妞妞的嫂子。她嫂子很寂寞，常常一个人在家把音响开得很大声。后来管士领和她竟然偷起了情。

妞妞很贪玩，也很泼辣，她那时正读初三，快毕业了，让马人给她做美术的卷子参加考试，竟然过关了，于是他们熟了。马人还见了他父亲一次。

马人终于看不惯她的自由放荡的生活，有一天把一个纸条子贴到了门上。说她在这样下去就是社会的渣滓。

那时，马人已经和家里说，退学跟着妞妞的父亲去挣钱去了，这是妞妞极力争取的。

她父亲对她很严厉。马人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披散着头发，说：“我要再穿条厚裤子，准备罚跪。”

大概她做了什么错事算准了父亲要责罚她。

他父亲烟瘾很大，而且每顿饭都要有酒有肉，而且他对妞妞的妈妈也很不好，常常责打她。

马人在妞妞的门上贴过纸条后，妞妞不以为然，就和她妈说了。那时马人和她一家，连同她爸的两个徒弟，都在外地的亳州市赶一个工程。她妈妈知道了马人和妞妞的矛盾后就说：“你们就好比一个娘的，你大一点，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吗？”

马人只顾逛书店，买古书，买了一本《菜根潭》看的很上劲。

从那回来后，马人就不想和他们一家在一起了。

马人去当兵时好象见过她一次，退伍并结婚后有一次到一个报社办事，听说，她大概也结婚了，就在那家报社上班。她的大名叫刘惠君。

2

天色暗下来，又是一天过去了。过两天就开学了。昨天电信的葛师傅来电话说欠网费了，还说原来的户主快回来了，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吃惊之余，马人想，无论如何，还是要上网的，不论在哪儿，不论要花多少钱，对此没有动摇的余地。

接下来要花一大笔钱喽：网费，电费，进货。另外，米、面、油、鸡蛋、蔬菜也几乎全没了。

在马人写作此篇时，有个网友全程监督，她可真让马人感动。

她曾问过马人，有些地方没有交待清楚，比如和周围的人为何不交往而情愿孤独，比如利海不好的具体事例。

关于这些，马人一直是不想说，感到说不出来，不知是为何。

那就等想好时再说吧。

利海主要就是自私，没文化，小农意识。老丁曾总结她的缺点说：“傲慢蛮横，自私刁钻。”她脸皮厚，吃个饭也要串到别人家去吃。可是马人最讨厌无事乱去人家串门，更不用说吃饭的时候了。由此看来，他们之间有多么大的区别啊。

正是她的这些缺点，使马人越来越和她难沟通。起初，他以为是态度问题，后来看来不是，是思想问题，思想和她有根本冲突。

但是和她的具体的事，马人一件也不想说了。

至于和那些周围的人，也是大同小异。无论是客气还是好意，都是有条件的虚假的。而且，越和他们打得火热，马人就越倒霉。

就是这个原因，是他和这些人越来越疏远了。

3

这一天，马人所在的小集镇逢集。马人早早起来，洗澡，换好衣服然后带上交费卡和钱出门了。先在李之强那儿取走四百元，然后先去电厂交了一百，接着横穿大街去电信局，交了三百。问葛师傅打的电话咋回事，那里的人说，中学里的二十户联合起来交了费。

回来走街上，买了土豆，鸡蛋，米，面，油，背来家了。出去这一趟，五百块还剩二十多。还有四五天开学，下一个集或下下个集一定进货。

马人回来把衣服洗了。

这次上街碰到了不少熟人：老孙，老韩，英英，社会，向阳，仓堆，小学的一大群女教师，有张玲（张玲就是卖给马人米面油的张恩横的女儿，马人的同学戚手强的老婆。戚手强是张恩成的小孩舅），万永红，于自英，于自英的娘，等等。

英英是李之强和鹿侠夫妻的女儿，憨厚的她竟然记错了一百块钱。后来马人想到，经她的手也就是一百。她丈夫是自由的小弟叫军伟的，曾经，在马人的印象里，军伟就是抱在怀里的屎娃子。他们夫妻都是那么和善，所以，马人一直乐于和他们打交道。做这个生意，只所以这么愉快，那是因为只要和他们以及孩子们打交道即可，别的人都可以一概不问一概不管。

可是于自英一家就不是这样的。曾经利海在的时候特别善于拍他们的马屁，和他们处得挺好的。因为她爸曾经是这小学的老校长，曾经马人也觉得他们不错。她爸叫于学尧，是打扫厕所的，后来他就把厕所的粪一而再再而三地堆到马人卖货的窗口附近。因为那是一片菜地，孩子们来买东西都要从那儿经过。有一天马人正在这边的后门口和于学尧说话，有个小孩来买东西，马人就和他告别去卖东西去了。他当时说到学校厕所的粪坑满了往下弄不动，马人表示理解和同情，哪知这人是敬不得的，他竟然想让马人从这边的后门卖东西。这是马人不愿的，因为这样一来，这个门和官方之间的压力就大了。再者，小学的人都可以自由地进出他的家了，马人不想这样，可是想不到这人这么刁，竟然这样搞。而且，他自己占了很多菜地，连小学生常走的路也刨去不少，只留了一个窄窄的路，可是小孩子们不管那么多，最后还是把路踩得宽宽的。有一次，下大雨，路上满是水，有几个小孩就从他的菜地里走，踩坏了他的几颗葱，他的老婆，长了一个大岔嘴，两条腿是个大罗圈，就专门拿个树条子在那看着，不让小孩子从那过，谁过就打谁，真打。这样一来，小孩就不敢再来买东西了，后来就只好从后门。后来有一个勇敢的小孩照走这边不误，偏巧也就是那个那天马人和于学尧在后门说话时来买东西的小孩，他很调皮，叫二伟子的，马人就打开窗户卖，哪知罗圈腿赶着来打二伟子，马人就说：“他又没踩你的葱你打他做什么？”那时，天晴了，路也基本上干了，所以也就没有必要老是在那儿看着不让孩子们走。哪知罗圈腿大吵大嚷起来，说：“你比人家尿得高是不是？人家都不敢走你敢走。”她这话虽然是对着二伟子说的，但是马人听着生气，就和她理论。她就说踩了她的葱，马人心想活该，谁叫你这么贪，这么霸道，占了这么多地，还火大粪。但是马人没这么说，马人提到了大粪的事，并拿出二十块钱来给她算葱钱。耽误了生意就不是二十块钱的事了。她不要，她见马人不服软，就在那撒泼破口大骂起来，说：“从小你就坏，从二十岁你就坏，谁不知道……哼，你才现世，连个女人也没有。”马人一听这话，也气了，大声和她嚷起来，说她欺负人。她呢，干脆耍起了无赖，她冲上来，问马人：“你可敢打我？”马人就不理她。她日南捣北地骂了一会儿，就回去坐到教室门口骂，用手里的树条子指着马人家的方向，直到开始上课了才结束。

这件事刚过没多久，因为马人家乡这儿离手足口病暴发的地方很近，上面都不准卖东西了，于是马人的生意濒临绝境。可气的是，不知是谁想的馊主意，让这些小孩自相残杀：安排好几个平时比较憨傻或强硬的小孩专门监管买东西的，看有人买，刚买好就给收走了，有的还给扔的哪里都是。

这一招可真够毒的，不仅毒，而且非常可气。在这之前，马人总认为孩子们是最可靠的同盟军，只要能团结好他们什么都不用怕，现在看来，真是不堪一击。

后来知道是一个叫毕道中的老师安排孩子这样做的，而毕道中是于自英的丈夫。说起这个毕道中，据说也是从小没爹的，看起来平时老实得吓人没想到竟然做出这样恶毒阴险的事，真是人不可貌相。而且当初在马人因为后门的事和校长周强吵架时，毕道中也是在场的。自那次以后，马人没有感到周强做过对他有什么不利的事，没想到倒是这些人做了。

那天和周强吵过架后，于自英就来了。她那时是常来的，利海好象很怕她，于自英不用说是怕周强的。在这样复杂的关系中，马人那几天痛苦得要崩溃，后来没事了，利海很得意，以为是她的功劳。但是，这也为他们之间最终的分道扬镳埋下了伏笔。

关键是，马人是从几岁时就在这个校园里和奶奶，和红强一起玩大的，现在岂能要看别人的脸色在这活着？！马人在这时，这些人有的还没出世。

但是，当时马人的誓不妥协的态度的确使他的生意损失惨重，这对于仅靠此维生的马人来说是致命的，这也是罗圈腿、于学尧、于自英、毕道中所快意的。甚至于也是利海快意的。利海和他们的关系多好啊。

马人那时只有一个字：忍。同时，他有了写作一部书的想法，他要控诉这些恶人，小人，不义的人。

马人后来又见到了于自英，就故意说起此事，是在李之强那说的，她矢口否认，说所有的学校都是这样的。马人担心她对李之强造成压力，就没再追究。

但是，这些事，他将在心里永远记着。

后来，幸亏最老的教师穆存义告诉马人老钱补发一些钱的事，才使马人当时经济极端困难的局面有所缓和，也最终使他度过了那个难关，只不过是少挣点罢了，而再后来的暑假也顺利地度过了。能这么顺利地度过，有赖于马人一贯俭朴自励的生活。

还有两个人，王浩和代燕。王浩，马人曾经非常信任他。在马人和利海的事上，他坚定地站在马人这一边，而且雷厉风行地帮马人卖了粮食，打了一个漂亮的歼灭战。他也当过兵，他和马人的堂哥燕子是亲姑舅老表，并且马人也曾和他一起画过画，时间大约在认识姚艳梅之前。代燕是王浩的妻子，也是小学的老师。据王浩说，代燕也是站在马人这边，对利海跋扈的样子不感冒。

就是因为这些，去年暑假，马人去赵胜那帮忙时，就把房子的钥匙交给了王浩。让他们帮忙照看。

可是马人回来后，看到房子里的一切东西都没变，走时啥样还啥样，米、面都发霉了，鸡蛋都坏了，还少了一个新磁盆。马人不明白为何临走时让他们把吃的拿走他们不拿，让他们帮忙晒晒被子，偶尔开开窗透透气，也没有做。

后来，马人买了电脑，王浩天天来玩电脑，而且他只玩一种打牌的游戏，玩的很痴迷。忘了吃饭，也不想听音乐，有时，马人做好了饭，让他在这吃，他尝了一口菜，嫌马人做得不好吃，还是回了家。

马人终于对他冷淡了。很简单的原因：我花钱买的电脑交的网费，不能让你老在这占着，而且他激动起来把鼠标按得啪啪啪连响，听得马人心烦。

他们的孩子叫王佳的也在小学念书，偶尔也来买东西。有一次，代燕在那看着他来买东西。他买了几个拉条糖果之类的，代燕又让他拿回来，马人听她在那边喊：“要带袋子的，要带袋子的……”马人就公事公办地给他拿了两袋袋装的，没有象平时那样多让他一些。因为马人想到她不过是嫌不带袋的脏罢了，那就要么是嫌他的手脏，要么是嫌他的房间脏，这些都是让马人反感的。

于是代燕就不高兴了，一会儿，她就让她班里的经常从马人这儿买东西的小孩在班门口站了两排。当时马人还纳闷咋回事，后来从一个孩子的口中知道了原委。

因为，不知是谁有意安排的还是咋回事，代燕当班主任，而她所在的班正好离马人卖东西的窗口最近。

大概她觉得她对马人很有恩情，尤其是后来马人坚决不和王浩来往的时候，她就经常阻止她班的孩子买东西。有时，孩子们正在马人这有说有笑玩得好好的，一见她来了，立马吓得躲起来，或跑回教室。而从那以后，马人也对他们更反感，而他们和于自英住得是很近的，所以，他们后来竟然串通一气。

王浩后来有一次在外面叫门，说有小孩来买东西，马人也不开门，说忙着呢，不卖。他只好回去了。马人心想，他肯定以为这样一来就能进门来，可是他算错了。

正是这些所谓的好人，朋友把马人害得很惨。

至于这中学的老师，比如李廷金，住马人后面的，曾经马人装裱过一些自己的书法送给校友，很多人都主动给钱了，只有他没给。还有一次，来了几个找他的已经从这校毕业考上了大学的学生，他把他们领到老丁那儿。那时马人和老丁冷战，老丁看寝室就住在寝室里，也不在一块吃饭。马人不想在家呆了，老钱让马人去老丁那拿钱。马人到他那儿，正好看到他和那两个学生在一起，桌子上还摆了一桌从饭店叫的菜，而且，那次老丁竟然不给马人路费。马人气的领着涵出门走了。但是，这件事总让马人想到李廷金。

要说这李廷金的长相，像两个人，一个是范跑跑，一个是张新实。

马人买了电脑后，是从他那儿扯的网线，他和李志，曹金桥几家都是从他那儿扯的，每月都交给他二十块钱。他的电脑是电信局说的只要用两年就能只要交两千就送台品牌机子的。

可是接了之后，经常出问题，无故的网线就断了。马人一次又一次地找他还是这样后，就对他，包括李志曹金桥都产生了怀疑。但是马人还是挺客气地请他吃了顿饭。果然一天他拿着电话单子来，说电信的多收了他几百，因为超时了。在这之前，马人只听说过是不限时的。马人见状对他也很同情，就说你统一限定时间吧。马人心想大不了和学生上课工人上班那样，限定八小时就是啦，因为他只能一天上八小时。可是马人想错了，停了几天，马人见了他，他说，安排在下午和晚上上网，还说，他们几个要统一弥补上次他损失的钱，一个人要六十，还说他的路由器坏了换了个新的，也要由他们几家承担。马人一听就不对味，不同意，他把网线收了，很快从电信重新入了网，交了他一百还没用两个月，钱也不要了。马人觉得他不行，另外那几家，李志和曹金桥，也有问题，简单地说，就是他们都想欺负，挤兑马人。

马人也就正是看清了他们这一点，才断然不理他们的。

他的家里住了几个学生，他只有一个女儿在县城读高中，老婆也去那儿照看孩子。马人很讨厌他的下水道紧挨着马人的后墙根，弄得屋里很潮湿。那次修水井往下挖时，竟然挖到了他那边下水道的污泥。

后来又多了件讨厌的事，就是他家原来从来都是不关大门的，后来大概把大门换了，换了个铁门，还上了油漆，他的这个门紧挨着马人的后墙，关门时的声音很响，象是有意惊扰人似的。

再说这个李志，虽说和马人同过学，但是时间很短，他比马人还要小一些。马人也正是听信了他的话，才从邵学文那儿买的电脑。那天，连同邵学文曹金桥都在李志家吃的晚饭。

马人很快把电脑钱给清了。可曹金桥比马人的买得早，钱还在欠着。有天早晨，马人去曹金桥家，看他的电脑，看着戴尔（DELL）的样式还不错，就确定要买了。在这之后，他就很自豪，说马人是学他的。并且似乎因此就得请他的客，承他的情。可是马人刚买电脑那天就请了邵学文李志，叫曹金桥，打了无数的电话也没见来，只好又找了自由，拦住（陈修理）陪坐。

可是，买了之后，经常出问题。马人本来准备再请他们一场的也就没请，可是有一天，邵学文请客了，请的还是他们几个，在最后，他拿来一个**，说，机子涨价了，还要再涨一百。马人当时就生气了，感到这分明是场鸿门宴，当场把钱甩给他，他又不要，后来马人把钱给了他孩子。

情愿这样，也不想请他们的客。

后来邵学文还不错，很用心地把马人的机子弄的蛮好，可是自那以后，马人就和李志曹金桥疏远了，尽管他们离的最近，马人感到他们为人，做人，太不地道。

还要说到一件事，马人住房的挨西边还有一间房，虽说是公房，可是因为无水，还有蛇，换了几个老师，都不大愿意在这住。马人就拿着这房间的钥匙，把他的摩托车放里面。

后来他就想把这摩托车卖掉，李志起初是想买的，后来他又不说了。一天，来个收破烂的，马人让他看看，让他出个价，他说三百，马人说好，正在这时，李志来了，他又要买，马人只好卖给他，弄得那个收破烂的一肚子意见。可是，当初马人说这个价时，他为何不要呢？怕人说太便宜了还是怎的，不得而知。

摩托车被他买走后，他找人专门修了一下，焕然一新。可是，马人当初要卖给这边个修车的或找他修时，他总不答应。

后来，有一天李志来说：“我给你找俩做伴的。”原来是他想安排两个学生在那间公房里住。马人并不高兴，但是还是把钥匙交给了他，连同那把大锁，也是马人家的。后来，他又弄了一大堆煤球在那屋里。住那里面的学生很懒，从来也不打扫门口的卫生。后来学生走了，又来个教英语的年轻教师，马人平常都是把门关着，从不和他们说话。上街，上厕所，他都不走前门，走后门小学里。

至于那个教美术的王起仓，他现在在学校竟然也是元老了。马人在这学校读书时，他刚毕业分配到这校，弄了一些素描人头像展在橱窗里。去年马人和利海决裂时，请校长他们吃饭，马人刚买的一本新书《孙过庭书谱》精装的，印得很清晰，王起仓看了说还马人的，带来了，马人走时忘了拿，后来想起时，打了数个电话，亲自去饭店里找也没找到，而王起仓就坐在马人旁边，马人后来第一个臼的他，他说没见。

马人暑假在北海赵胜那儿一边打工，一边参加了九届国展的投稿，后来知道没有消息。

从赵胜那儿回来后，马人有一天从李志那儿回来，又见到了王起仓，他竟然说那本书在他那儿，叫马人得闲去拿，马人也没去。

在这些事之前，马人还请他们吃过大餐。

这就是马人和这些人的恩怨，但是挂一漏万，自然还有其它的很多没有说清。

比如毕玉金，叶兴文，孟庆伦，王电蓝，马立民，韩克朋等等，就留下回再说。</li>风饭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