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回府
作者:独自饮酒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614

刘虎并没有像土狗想象的那样姗姗来迟,相反早在镖师们众人晕倒之际,他就已经悄悄单身赶至渡口处,藏在暗处观察情况。(提供最新章节阅读>按照之前预设的计划,当劫匪们得手麻倒众人之后,立刻将所有镖师全部处死,然后胁迫刘黑子交出“破风斩”的秘籍转交给他,而他在得手秘籍之后,就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回镖局,宣布刘黑子的噩耗,之后再除掉大哥刘啸天,就可以顺利接任福威镖局的镖主。最后他只要按照之前的约定,加入镖局联盟总商会即可获得丐帮的鼎力支持。要名有名,要利有利,美女相拥,镖局大权在握。到时候再借着丐帮的名头,称霸镖行指日可待。一切似乎都是顺理成章,唾手可得。

可现如今所有的一切都被那只土狗给破坏了,而且给破坏的没有任何一点的希望。自从看见土狗将杨德弘打败,并救醒自己的异胞妹妹刘语嫣,刘虎就已经知道他的计划破产了,当时就虎眼怒瞪,恨不能飞过去将那土狗剁成肉酱,但无奈自己不识水性,而附近所有的船只在计划行动之初,为了防止刘黑子乘坐其他船只,早就开到了河对岸,眼下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交通工具渡水而过,只有眼巴巴的看着土狗接二连三的将所有劫匪打成重伤,并救醒所有一干众人而望江生叹,空有满腹的怒火怨气,也无处泄。只得将心中的怨恨全部泄在松树之上,将其打出一个深凹的大窝为止。

稍作平息之后,刘虎才克制住近似癫狂的举动,看着逐渐远去的帆影,冷静下来考虑下一步的对策。心想:现在很难说刘黑子是否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计划,杨德弘虽然已坠江而死,但其进入镖局却是自己推荐,难逃干系。虽然自己这几个月打着外出展,寻找潜在客户的幌子,到处招兵买马,整个劫杀计划中从未现身,但树大招风,难免会露出些蛛丝马迹,自己所作所为势必有些会传到刘黑子耳里。若是刘黑子结合这次的伏击,和之前投毒事件,多少可能也会对自己产生怀疑。如果现在就赶回镖局,势必会露出破绽,而被刘黑子彻底现阴谋,到那时,不要说将镖局的大权交给他,恐怕很有可能还会遭到杀身之祸。与其这样,还不如先行在江湖中展壮大自己的势力,待羽翼丰满之后,再见机行事。

刘虎打定主意后,决定先去找找丐帮,看看能有什么出路,如果运气好的话的,或许还能借助丐帮的势力重振大旗,重新来过。抱着这样的主意,刘虎阴冷的看着已经远离视线与天边汇成一点的渡船,将拳头用力地在树上留下个浅坑,指天誓,自己若能迹的第一件所做之事,就是要将这土狗彻底撕成两段,以泄自己心头之恨。

刘黑子此时正屹立在船头之上,指挥手下打扫甲板,洗去上面的血污。同时手放在怀里,将那封密信攥的紧紧,生怕会从自己的手里溜走。信上的内容他已经反复阅读了几遍,前后大致也对这次事件有所了解。

这封信是丐帮帮主写给杨德弘的,要求他在得手之后,立刻将全部人秘密除掉,不留任何痕迹,在联络上“病虫”之后,协助病虫取得整个镖局的控制权,并督促“病虫”立即加入镖局联盟总商会,同时暗自想办法将丐帮弟子**到镖局之中,一方面监视“病虫”的一举一动,防止其一家独大,另一方面则逐渐控制整个镖局,将其揽入丐帮旗下。若有所成,则可施与八袋长老的待遇等等。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封密信还没有来得及递给杨德弘,就落入到了刘黑子的手里。可谓是阴差阳错,刘黑子才得以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缘由。

看着这封触目惊心的密信,刘黑子的眉头皱成一团,表情冷峻,暗自揣摩,信中所写“病虫”到底是何人,从信件上看,此人对整个事件影响重大,全盘劫杀计划都是他设计谋划而出,同时此人对自己的衣食住行习惯也是了如指掌,似乎还是自己身边之人。难道这个人还潜伏在自己身边,时机而动?想到这里,刘黑子一阵寒栗,寒毛倒立,怀疑起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在镖师队伍里面,在家人队伍里面,此人到底是谁!刘黑子想到了几个人,但随即又被自己推翻假设,这些人都没有任何的直接证据证明他们就是“病虫”,到底是谁?他还想做什么?刘黑子头痛不已,也没有想到个所以然。

刘黑子看着躺在自己脚下,露着肚皮,懒洋洋地晒太阳的土狗,不禁想起,土狗既然没有昏迷,很有可能了解事情的全部愿意,更有可能认识知道那个神秘的“病虫”究竟何人。于是眉头一跳,计上心来。蹲在地上,笑容可掬的抚摩着土狗的体毛,土狗非常舒服的在地上翻了滚,刘黑子轻声问道:“我们醒来之前所生的一切,你可曾看见!”

土狗点点头,心想:“那是自然,你们都还是我救醒的呢?”

刘黑子见土狗这般洞晓知意,心中大喜,忙又问道:“那除了这些劫匪之外,你可曾见过其他人吗?当然,你那神秘的幕后主人不算.”刘黑子问这话的时候,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土狗是否能够理解自己的意思。

土狗鄙视的看了刘黑子一眼,知道其至今都不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亲身所为,根本就没有那个所谓的幕后主人。但也懒得在这个问题上与其纠缠,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算是否定的回答。

刘黑子感到有些失望,看来这次的劫杀,那个神秘的“病虫”没有出现,而是躲在幕后遥控指挥。但还是怀着一丝侥幸希望的又问道:“你见过这个‘病虫’吗?”

土狗自然不知道“病虫”是刘虎的代号,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只是连连摇头,心想,病虫我不认识,但“疯虎”我倒是认识一个,而且还是这次劫杀的策划。

刘黑子见土狗摇头,方才想起土狗根本没有看过这封密信,自然不知道“病虫”是谁。又换了一种方式问道:“那你有没有见过杨德弘,恩,就是被你刚才踢下河的那个混蛋,他有没有和什么人做过什么其他的坏事!”刘黑子心里暗暗的把上次的投毒事件联系在一起,认为上次的投毒可有可能就是杨德弘与那“病虎”所为。

土狗想了有个半分钟也没动静,就在刘黑子以为土狗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准备再换个说法闻讯的时候,土狗突然“汪汪”的叫了两声,站起身子,脑袋连点了好几下,这可让刘黑子高兴极了,连连拍手称奇,并继续试探问之:“那上次的投毒是不是杨德弘和那人做的?”

上次投毒事件之后,刘黑子也曾问过土狗,是否知道是谁投毒加害于他,土狗想着这乃是刘黑子自家的私事,一是有口说不出,说出刘黑子也听不懂狗语,二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土狗也难得多管闲事,免得招惹麻烦。可这次不同,这次的劫杀不但意在干掉刘黑子,险些连自己也给搭了进去。土狗对刘虎,红瑚,杨德弘三人也是恨得牙根痒,恨不能上去,一人给上几个耳光,让他们尝尝自己“疯狗十八掌”的厉害。所以一听此话,也是连连点头。

刘黑子继续问道:“这人可在这群镖师之中?”用手指着站在四处的镖师,意在问询土狗那人是否在镖师之中。

土狗明白刘黑子的意思,摇了摇头。心想:像你这么笨的可以的人,这么长的时间也看不出是你儿子在谋害你,想不被人毒死都难。

刘黑子心里一惊,难道此人在内宅之中,这怎么可能呢?自己的家人竟然要加害自己,自己对家人不薄呀,从没有刻薄加害过谁,一直都是尽量做到把水端平,不偏不倚。一想到可能是自己的家人想谋害自己,刘黑子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嘴唇也有些哆嗦,犹豫了许久,这才话音颤抖地问道:“是不是在内宅家人里面,他究竟是谁?”

土狗迟疑了片刻,不知道该不该把刘虎的名字说出来。以刚才刘黑子心狠手辣的灭口手段来看,自己若是告诉他,杀人害命乃是他的亲生儿子,想必刘黑子在气急败坏的同时,说不定也要加害自己灭口,虽然以自己现在的功夫,刘黑子早已不是自己的对手,但平添这些麻烦,也是闹心之极。不过若是就这般避讳,放过那些一直嫌自己碍事,想除掉自己的人类,土狗又觉得有些不甘心。先是摇头,让刘黑子心里一松,暗自叹口气放下心,然后又是点头,让刘黑子又是猛然揪心,好比刚被人从悬崖边拉起,又被人推了下去,弄的一惊一乍,糊里糊涂,不知道是还是不是。

刘黑子见土狗前后矛盾,不知所云。心里一急,竟忘了土狗不会人语,大着嗓门说道:“你说说看,倒是有没有,这个人是谁?”引得旁边所有人侧目。

土狗见众人把注意力都看着自己,个个都是崇拜而又敬仰的目光注视自己。牙齿一咬,暗想豁出去了,用腿在水里点了点水,在甲板上写下自己曾经学过的文字:“户”。

土狗学习汉字时间不长,虽然小有成就,但如同“虎”这般复杂比划的汉字,却还是没有学会,所以在他脑海里,取了个自己会写,而且也谐音的“户”字作为“虎”的表形代称,暗想这般写,虽然有些不对,但刘黑子总该能念出来,知道是“刘虎”吧。

可土狗还真高估了刘黑子,刘黑子看见这个字,如同大多数人一样,先是想到名字里有“户”的人,现没有相符之人后,又从外到里,逐渐推算与“户”谐音的姓名,在从家仆到丫鬟,从小妾到夫人,挨个排查,当暗念到“红瑚”名字的时候,心里蓦地一怔,“瑚”“户”如此接近,反复念了几遍之后,心里更是觉得不错,读音很是接近。也不往后继续念下去,暗暗低下头问着土狗:“是不是红瑚?”

土狗被气的直翻白眼,暗道这刘黑子也真是够糊涂了,怎么不想想“刘虎”和这“户”字更加接近,不过转念又想到,这刘虎与那红瑚也是狼狈为奸,前后两件事情和她也有着密切的关系。说出她的名字也多少算是正确。所以听到刘黑子误将名字听错以后,也不加辩解重写,反而狗眼一瞪,连连点头,嘴里“汪汪”连叫两声,算是告诉刘黑子猜测正确。

刘黑子一看土狗点头认定,气的连连跺脚,暗骂道:好你个小贱人,给你吃,给你穿,没想到你竟然背着我在外面偷汉子,还想谋财害命。正是应了那句老话,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真是千古年不变的真理呀!

刘黑子一早之前就听说红瑚暗地里背着自己在外偷养汉子,但一直苦无证据。这时听土狗这番肯定答复之后,联想到红瑚以生病为由,拒绝与自己日夜房,而后在自己行镖的前几晚,却表现异常,索要无度,让自己连连泄身,体疲腿软,并全力主张让土狗一并带在身边。说不定就打得着让自己筋疲力尽,而后被那奸夫杨得弘得以有可趁之机,顺便连土狗一起干掉,杀狗灭口。真是好歹的计谋,好毒的淫妇呀!刘黑子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认定“病虫”很可能就是红瑚的代号,而杨德弘则是她的姘头,这次出行就是打着将他除掉,然后借着杨德弘在丐帮的底气,从而扶持红瑚夺取他杨黑子的全部家产。

奸夫淫妇!刘黑子嘴角哆嗦的骂到这对狗男女,恨不能立刻飞回去,将那贱人剁成肉酱。不过在心平冷静之后,刘黑子又觉得有些不妥,此事事关重大,这杨德弘虽然是命丧黄泉,但其背后可还是江湖地位显赫的丐帮,若是这般草率的就将红瑚处死,不但会打草惊蛇,引起丐帮的察觉,而且很有可能借题挥,趁机作难与自己。与其这般,还不如按兵不动,等风头过后,再悄悄神不知鬼不晓的将她除掉,届时丐帮也奈何不了。

拿定主意之后,刘黑子将众人喊至身边,命令众人不得将今日所生的一切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亲人朋友,至于提前返回之事,对外宣称传镖主临时突怪病,卧床不起,所以才推辞了这单买卖,而中途返回了。所看到听得的,都必须忘得一干二净。若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则别怪他刘黑子翻脸不认人,暗地找人做了他。刘黑子一脸严肃,面露杀气的这番话让众人感到寒寒而立。不敢多问半点。众人瑟瑟点头,

约摸半个时辰之后,刘黑子一干众人终于再次踏上6地,在销毁渡船之后,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回城的路上。但这次的返程则与以前完全不同,一路上各个都是不苟言笑,小心戒备,每路过一处休息地,也是明哨暗哨设上好几个,一夜的功夫,刘黑子也不敢睡下,时不时还要出来查查岗位是否妥当,这才敢虚座在客厅中央假寐片刻。每日里的行程也是小心谨慎,不再到任何地方食饭喝水,而是沿途购买粮食,自己生火做饭,离开之后,也是小心打扫,不留下任何线索。至于说行进路线,则更是变化多端,朝令夕改,时而往东,时而往南,十天的路程多走出了一倍不止,不过,这种草木皆兵的做法倒是让这路返程平平安安,一路上没有生任何异常,加上众人的紧赶快跑,虽然多走了不少弯路,总算是在十二天之后赶回了楚天城。

双脚完全踏进楚天城门之后,刘黑子这才敢将沉在心里的那块石头放下地。看着这几天大家忙的各个都是不修边幅,满脸都是灰尘扑扑,衣服也没有什么时间换洗,不但沾满了各色的污渍,连衣服上装饰条纹也和污渍混在一起,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所有人都是一脸疲惫之色,刚把镖车放下,有的人就直接靠着镖车打起了呼噜,睡的死沉,其他人也不见得多好,连刘黑子都被这日夜熬夜折腾的两眼通红,布满血丝。身心疲倦到了极致。

刘黑子还是强打着精神,再次和众人强调了保密制度,若有违反,当杀不赦。这才背着早已呼呼大睡的刘语嫣走进镖局后院。

刘语嫣这几天来着实被那场无妄之灾给吓坏了,每晚睡至半夜中,突然哭着闹着,从梦里惊醒过来,刘黑子好言相劝许久,这才带着泪痕又躺下。百日里也不敢走出镖车半步,整日抱着个土狗,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整个人痴痴呆呆的,如同失了魂一样。刘黑子一想到这里,就恨不能将他杀千刀的杨德弘再从水里捞起来,好好再刺几剑。

土狗也认为这段时间自己也是太委屈了,虽然整日被美女抱着怀里,温柔可居。可时间一长,再舒服的享受也会变成痛苦的折磨。土狗同样打不起精神的爬在庭院里,暗暗打定注意,还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吧,准备过段时间离开镖局,单身出去游历一番。

刘黑子安排下人将刘语嫣送回小院休息,看着女儿那无神的眼神。刘黑子心里一阵叹息,暗想,过些日子,给这刘语嫣寻个大夫,好好瞧瞧。说不定还能治好。

正当刘黑子欷歔不已,感到一丝疲倦困意时,内宅的一名丫鬟走到他的面前,浅浅做了个福之后,轻声禀告道:“五夫人得知您回来了,请您过去一叙。”

若是平时,刘黑子自然欢喜之极,屁颠屁颠的就主动溜进那温柔乡里肉搏一番,但如今已得知对方竟然是个家贼,刘黑子脸色一变,先行将下人遣退,心里也在考虑着到底该不该过去看看那个小贱人。是去呢,还是不去呢,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