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讨债
作者:独自饮酒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071

土狗也顾不得与三兽再嚼些废话,安排三兽做好出准备,等待出兽欢呼雀跃不及,土狗已经身影晃动,按照刚刚学会的运转内息的法子天清气”运力与四肢脚心,轻点地面,激起薄薄石屑尘埃,在厚实的青石板上留下四处凹陷的足印,纵身腾起,跃出三丈之外,几个弹跳下来,已掠过后庭院门,直奔镖局大厅而去。这番神技看得三兽目瞪口呆,唏嘘感叹之际,对土狗崇拜到五体投地。

镖局分为内院和外院,所占面积五五各半。中间不过是数堵高墙用于界分内外。以土狗今日之神力,飞跃三丈有余之高,已属易事。土狗刹那间已经纵身十余丈的距离,在前院大房下,就地一跃,只听得耳边风声忽忽,悄然无声的落在房顶之上,见无人觉自己,隐遁身影藏于屋檐暗处,双眼咄咄显出精光,密切关注着大院下的所生的一切。

镖局前院之下,霍然对峙站立着两派人马队伍,靠近自己这面,大约有二十几人靠近护卫前院大厅,紧密相排,手里持着各式武器,或刀,或剑,或棍,围挡在镖局正厅门口,个个怒目以斥,面部表情严肃,手里将武器攥紧不放,全身运足力劲,青筋暴露,显得极为紧张。而其中几人已经挂了彩,膀臂之上全是血迹,坐立在一旁,由几人紧急包扎伤口,不时咧嘴出痛楚表情,但嘴里却是没有半点讨饶认输之相,一脸硬气不服,两眼怒视正前。土狗看得清楚,这班队伍正是镖局中的镖师,而站立在众镖师前列,此时正怒目绽光,嘴角微有抽搐的正是那镖局头领黑子。

刘黑子望了望已经负伤的几个镖师,面有欣慰之色,安排其他人手将这几人先行抬下去疗伤休息。双目怒意强压,作出彬彬有礼,但又不**份的端正神态,冷冷抱拳拱了拱手,朗声说道:“你华山派远到而来,屈尊光临我们福威镖局,我等自然是万分热情招待,但你等进门二话不说,就是大打出手,连伤我镖局几名镖师。我福威镖局虽说比不上名门大派,但也不是胆小怕事之徒,这等被人轻视,若不说出个道理,也别怪我们不客气。”此话说的不卑不亢,掷地有声,带动得众镖师又是一阵躁动,手里的兵器更是晃动微微,欲有一涌而上的样子。

临近镖局大门则零落站立着十数人,站排成雁阵,成犄角包围之势,将镖局大门堵着严严实实。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清风长剑侧立而持,剑锋指前,穿着统一的青衣劲装,头顶之处绑着白色素带,肩膀之上绣有个五色圆轮,其中以绿白两色为多。虽然这群队伍在人数远少于镖局,但气势却是更胜一筹,个个一脸傲色,丝毫不把这些剑拔弩张的镖师放在眼里,阴冷着脸色,眼里露出隐隐寒光,冷视对方。手里的清风长剑暗捏剑诀,也是一副一声令下,即刻动手的样子。

其中一个肩膀上绣着黄色圆轮的中年汉子往前迈了一步,长得尖嘴猴腮,面颊下方还张着一颗黄豆大小的黑痣,双目阴气郁郁,连连出冷笑,带动得黑痣上的那根鼠须也是微微颤动,厉声说道:“好你个刘黑子,可真养的是好儿子呀……”说罢,轻捻鼠须,眼里抹过一道凶气,怒视着刘黑子,手里的长剑翻腕高举至胸口,剑锋对着刘黑子,在黄昏暗夕的照耀下耀出点点寒光。

刘黑子自从得知这路人马撞进镖局之时,就已经知晓到对方来者不善,匆忙从后院赶至过来,见对方衣着打扮,已知对方乃是华山派弟子,定是为了那春哥之死前来复仇挑事的,见其个个凶神恶煞,面带杀气,心里着实一凛,知道大事不好,今日恐怕难以善了。但看着满地的血迹,和众镖师个个义愤填膺之样,加上主场优势,心中倒也不至于慌张。面上故作一惊,捻胡高声说道:“你是何方神圣,出手即伤人,这事又与我那尚在外学艺的儿子有何关系。休得胡言。”此话故作一脸无辜,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摆明着袒护刘啸天。

你老匹夫,看来你是摆明着是要装糊涂。既然这样,我也不多废话了,兄弟们上。”鼠须汉子两眼一翻,手腕侧翻,抬手就准备向刘黑子砍去。其他一干众人也随着叱喝声声,向刘黑子掠身而去。

众镖师大骇,连忙围成一圈,将刘黑子保护在中央,表情已经有些从刚才的愤慨激昂变得有些惊恐不定,不知镖局到底哪里得罪了这华山派,竟然突然上门讨债,而且刚才话之人似乎还是华山派内门上层弟子,其他数人从打扮上看也堪称武林数一数二的高手,怎么会聚合在一起前来惹事,难道真如其所说,大公子得罪了华山派?众镖师不知缘由,皆有些困惑神色,但在兵刃威胁之下,倒也不失气概,心中虽有些疑问,但手中的兵器却是丝毫没有松手的迹象,但也不敢妄自动手,与华山弟子面视僵持,个个怒目以待,暗自挑选着离自己最近的华山弟子作为待会的对手,整个前院顿有山雨欲来,大战即临的气氛。

鼠须男子纵身离刘黑子只有一丈之近时,身影一顿,停了下来。双目紧紧盯着刘黑子,一字一句的说道:“今日之事,乃是奉了家师之命,前来捉拿杀人凶手刘啸天,与其他众人无关,若是知趣的话,你等先行散开。待会自然不会与你等众人过意不去。”同时,暗示其他华山弟子将一干镖师团团围住。意在分化镖师,好让这刘黑子束手就擒。

众人惊骇不已,有人心里已经打了退堂鼓,这等私仇相报之事在江湖上并不稀奇,刘啸天若是杀人,得罪了华山派,自然有人出头报仇,自己乃是拿人薪水的普通镖师,何必招惹这等无妄的麻烦。心里有了这番寻思,手里的兵器自然有所放下的迹象。而这种心理也在逐渐蔓延,半盏茶功夫不到的时间,一些与刘黑子关系一般的普通镖师神色已经有些不自然,暗暗将劲道收了起来,脸色也有平缓的迹象,只剩下个别刘黑子的心腹得力手下,还是怒目以待,小心防备着华山弟子的突然进攻。

口胡言,我儿尚在师门’金刀门’苦心学艺,哪里有闲情下山,更不可能做那所谓的杀人行凶之事,你等怎么说也是名门大派,怎可信口雌黄,乱加罪名。若是我儿真的做了些不该之事,你等也该拿出确实的的证据,而不是这般上门就喊打喊杀的。难道你就不敢我将你们华山派告到武林联合协会那里吗?”刘黑子见自己这方气势消弱了大截,心里顿时对这些只知道拿钱快活,关键时刻却临阵生变的镖师恨恨不已,但这下为了取得众人的一致对外,也只能就着刚才话继续把慌撒下去。摆出武林联合协会的名头,使对方有所忌讳,而不敢轻易下手,给自己赢取更多的时间。

众镖师大多都不知道刘啸天秘密回府之事,听刘黑子这番说白,暗觉也有几分道理,从头到尾,一直都是听得华山派一家之言,没有其他任何证据,证明这乃私仇报怨,而非江湖借机敲诈勒索。若是后者,自然必须挺身一搏,与其打上几个回合。否者日后在江湖上就无法立足,被人耻笑为怕死买主之徒,而再无抬头之日,更也没有混碗饭吃的机会。所以总镖师心头又是一凛,刚刚放下的武器又拿了起来,继续对峙。

然如此执迷不悟,死心护着你那杀人逆子,那就让你知道什么是证据!”鼠须汉子见情景对自己有些不利,恐待会打斗起来有些麻烦,脸色一变,将身旁一衣着蓝色圆轮的华山弟子喊了过来,在耳边窃窃说了几句,蓝衣男子恭敬的点了点,撒腿就朝外跑去,众人不解,只当是对方畏惧镖局这方人手众多,外出寻求救兵或者要出什么厉害的暗招,只得更加戒备小心,防止对方暗中出暗器飞刀之类的东西。但无刘黑子的点头示意,也不敢轻举妄动,提前动手。

鼠须汉子见众人这般紧张,也不以为奇,只是嘿嘿冷笑,单手摩挲着宝剑,一言不。不大会功夫,那名蓝轮华山弟子扛着一个硕大麻袋,大气也不喘的迈进大院,脚下步伐稳健扎实,视肩上无物,一副举重若轻的样子。其显现的深厚内功令众人心里一寒,自认有所不如。刚才之胆色随之怯意不少。只见那名华山弟子将那麻袋重重往地上一扔,然后剑口轻挑,利落的将袋口的细绳挑断,将一人从中拽出,提着那人的领口一把掷在地上,这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退至到原位,持剑待击。

刘黑子定睛一看,只见地面那人面带血污,整个头部被打得如同猪头一般,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看不清模样,身体也被麻绳捆绑得死死的,被刚才那记重摔,痛得在地上左右扭曲,面部神经拧在一起,但嘴里似乎还被塞上了块麻布,只能出呜呜低声。

鼠须汉子眼里精光流转,大步上去拽下那人口中的破布,一把抓住绳扣,将其高高拎起来,然后放声喝道:“刘黑子,你可认得此人?”说罢,抓起那人的髻,将其推至众镖师面前。

刘黑子仔细一看,这才看清此人乃是之前送刘啸天回来的那名镖师,刚才被打得面目全非,若非其声音未失,弱弱的叫道:“刘镖主,是我呀!”还真是认不出来。刘黑子心中徒然一惊,暗悔当时怎么迷了心窍,一时心软,竟然忘记除掉此人。不过眼下这时也顾不得翻悔,眼睛溜溜一转,斥言说道:“你为何将我镖局之人打成重伤,难道真的认为我镖局无人,可好欺负?”众镖师也皆附和怒斥华山派目中无人,一家独大,自以为自己有着武林副盟主的位置,逞强欺弱,算不得名门正派。

须汉子眼带鄙视,不屑的低哼一声,将手中镖师又漫不经心的往地上一扔,引得其又是哼哼唧唧的痛叫,众镖师见同伴受辱,眼中带火,面部抽搐,手里的兵器霍霍闪光,恨不能将那鼠须汉子痛打一番,解解心头恨意。但却奇怪刘黑子迟迟不予言,只有怒视而待。

“你且放开他!”刘黑子见激起华山弟子此时已激起众怒,心中大喜,巴不得对方再扔的狠些,重些。但此时民心团结才是最为重要之事,指着其中一名镖师,让其过去将那重伤镖师松绑并抬回来。

鼠须汉子见镖师跨步而出,暴喝一声名镖师猛然一惊,惶然停下脚步。鼠须汉子鼠眼一瞪,左脚踩在地上那名镖师的身上,缓缓说道:“且听这厮说说那杀人凶犯刘啸天是怎么逃回来的?”

地上那名镖师早已被华山弟子打的遍体鳞伤,嘴角流血,但好在说话倒是无妨,在鼠须汉子脚力暗暗使作下,不得不一五一十的将如何路途刘啸天,然后又是如何将其送回的过程讲出来,期间说话断断续续,似有气息渐弱之势。

众镖师听得这番叙说之后,脸色大骇,没有想到的是刘啸天果然回来了,而不是如同镖主刘黑子那样所说,还在师门修炼。心里顿时起了疑惑,难道这刘啸天真的在外惹了麻烦,再偷跑回来吗。众人的眼光不禁瞅着刘黑子,等待其给出一个合理解释。

刘黑子此时心里叫苦不迭,见那镖师全部已将实情说了出来,脸色一变,冷声说道:“不错,我那孩儿刘啸天确实回来了,而且现在就在府内,但你若拿不出真实的证据,也别怪我无情,告你们擅闯民宅,在武林联合议会上好好告你们华山派一状。”刘黑子此时就寄托希望对方此番不过是猜测而已,没有证据,同时也好怔住这群镖师,使其听从自己的命令,为自己卖命,而多几分胜算。同时假意说刘啸天还在镖局之内,也是为了能够拖延时间,让那刘啸天能够有更多的时间逃脱出去。

迷不误,再看这是什么!”鼠须汉子见刘黑子仍然不承认刘啸天杀人外逃之事,脸色冷冰,似如寒冰冷雪一般,让刘黑子心头一怔,不知对方又有什么花招。只见鼠须汉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香囊,向众镖师展示,只见上面还沾有乌黑的血迹,香囊整体为白色,正面用金丝细线绣着着两把金刀交叉而立,背面则斗大的绣着一个镖旗,中间用红线绣着边还有几个小字,站的近的镖师也看得清清楚楚,上写着“福威”。

众镖师皆为惊诧,都认出这是刘黑子独门的家族标志,在刘黑子的其他几个子女身上也都见过与这一模一样的香囊。众镖师窃窃暗语,纷纷低声议论开来,确认这香囊定是刘黑子下面的某个子女的用品无疑。心里也是揣测不定,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必要趟这趟浑水。

鼠须汉子见众人脸色有变,冷哼几声,抢在刘黑子话之前,提前话说道:“这刘啸天胆大妄为,见财起意,前几日在双子城里趁人不备,暗算偷袭,杀了我华山派的得意弟子春哥。慌乱间在现场遗落下了这带血香囊,从而留下证据。此事是我华山派和他刘家的私人恩怨,没有诸位之事情,若是大家没有其他事情,且都散开,让我进去抓那刘啸天回华山派,若真有疑问,当面一问便知。”说罢,两眼有神,冷冷盯着镖师,看得众人心里一阵毛,几个怕招惹是非,也都暗暗得往旁边闪了几步,整个镖师队伍有些显得稀稀拉拉,气势消弱了不少。

争风吃醋,错手杀人这等丢人之事,那鼠须汉子自然说不出口,但在这血证面前,加上之前重伤镖师所述,众镖师对此已经是有些相信,除了几个铁杆心腹还站在刘黑子身边之外,其他十几个镖师也随大流,默默的闪到一旁,独独留出个空道,刘黑子尴尬的站在其中。

见人心有所涣散,刘黑子知道若不下手,恐怕就要被人所制,眼里精光乍现,狠狠说道:“我若是不交呢。”手里暗暗用劲,攥着那把金乌大刀,时刻准备出手。

鼠须汉子冷笑一声,手中的长剑抖出几个剑花,然后暴喝一声:“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自己动手抓人呢?”说着,脚下步伐连晃,捏了个剑诀就朝刘黑子攻去。众镖师见其来势凶猛,不敢正对其剑锋,加上心有疑虑,更是不敢上前,连退几步,彻底让开了场子。

站在刘黑子身旁的几名镖师,乃是跟随刘黑子多年的生死兄弟,见刘黑子有难,自然不愿意这般束手就擒,纷纷吆喝叱骂,各自施展开绝学,踱步上前,和这鼠须汉子打斗起来,整个场子上顿时刀光剑影,喝斥连连,众人身影骤飞,围绕着鼠须汉子展开连番犀利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