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分手
作者:独自饮酒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448

土狗不过是暂时力竭气虚而已,并无大碍做休息即可无事。此时看着胖子那幅猪哥尊荣,不由得有些好气,勉强展开眼睛,软弱无力的拍了一下胖子那肥得流油的圆脸,弱声说道:“哭什么丧,我还没死了!”

胖子那小圆眼睛瞪得滚大滚圆,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然后猛然将土狗往地上一推,站起身子,将身上的尘土拍了拍,一脸苦笑说道:“我靠,拜托你下次再昏迷的时候,先说一下你到底能不能顶住。我胖爷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就没有这么窝囊过,一天不到的时间竟然哭三次,这不是毁我名声吗?”说着连连往地上狠狠吐口水。

土狗此时法力暂失,话语间也是有气无力,看着那紫色光团似乎有渐渐消散的迹象,连连努嘴,勉强支撑着身体,翻了个身子。爬在地上大口喘气说道:“这月光宝盒的效力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你还是赶快带着宝盒去寻找你的朋友老胡吧。”

胖子愣了愣,看着那正在慢慢流失光彩的紫色光团,知道时间确实不多了。默默将行李简单收拾一下,拣起月光宝盒紧紧捏住手中,站在黑洞之前,微微顿足,转身说道:“狗兄,这古代日子实在是寂寞,不如你和我一起回到未来,在那里,你要什么有什么,美女,靓狗应有尽有,只要你能够提出的要求,我都能满足你。怎么样,跟我一起走吧。”说着,将手探了出来,脸上显出殷殷期望之情。

土狗摇了摇头,不是他对未来没有兴趣,更不是他不喜欢和胖子在一起的冒险生活,而是他还有一个诺言没有履行,那就是赶回镖局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虽然此行的目的彻底失败,包裹暗信的红色披风也在大火中彻底焚毁,但土狗骨子里所坚信的报恩和还诺信念,支持着他一定要回去,哪怕是与镖局同归于尽也要回去。

“真的不走?”胖子的圆脸极度失望的颤抖了几下,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道:“难道你就不想和朋友在一起,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游历世界奇观美景吗?经历惊险刺激的冒险吗?”

土狗没有丝毫犹豫的又摇了摇头,以极为肯定的语气说道:“胖子,我记住你这个朋友了。但我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若是以后还有机会相见,我一定会去找你,去那未来看看,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游历一下未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土狗的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实施诺言的毅然决心。

胖子见土狗如此坚定信念,黯然叹了一口气,单腿跨入那黑洞之中,转身深情的挥了挥手,慨然道:“狗兄,你我相识一场,你这个朋友我也交定了,记住有时间,有机会的时候一定要过来看看我,还有我的搭档老胡。我们后会有期。”说完,绝然全身收进黑洞之中,最后飘出“后会有期”的悠悠回音,在那黑洞猛烈抖动中,紫色光团也随着剧烈收缩,最终化为一点光亮,最终消失在土狗的眼前,整个大厅又恢复到暗淡的夜光笼罩下,重新进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听得土狗自己所出的咚咚心跳声。

狗静静的躺在地上,悠悠吐了一口长气,其实他也舍不得这刚刚结识的胖子,觉得此人虽说有些莽撞,但却是性情中人,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但现在自己确实有事缠身,否则真的会和他走进那黑洞之中,到未来去看看。此番错失交臂,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次相遇。

过了约莫两柱香的时辰,土狗觉得体力有所恢复,心下里焦急万分,暗想在这金刀门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不知道镖局那边怎么样。当下也等不及体力完全恢复,勉强站起身子,爬出墓室,并在出门之前,顺手将那墓室大门重重合上。

土狗重新返回到之前的岔路中,借助着嗅觉和眼力的极大提高,很快就现了出口的路子,同时也现了刚才入口处的那块牌匾,“师门重地,闲人免进”。不由得有些苦笑,若是不进去,恐怕也不会有这番奇遇,更不会结识神秘的胖子。看来这以后凡是禁地,还是多多走动一下。土狗心里对那胖子所说“天下古墓必有异宝”的理论暗暗有些兴趣,暗想若是以后有机会,定然也要去寻些古墓看个稀奇,或许另有一番奇遇难说。

沿着一条蜿蜒崎岖向上延伸的小路,土狗很快的就从那地下深**钻了出来,站在后山一处极为隐蔽的出口处,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新鲜的山风野气,顿时从刚才离别失落的情绪中振奋起来,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山头那还未完全熄灭的火头,知道丐帮弟子已经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堆灰烬。暗暗念道:“今日之仇,日后定当讨回。”当下脚下生风,运转刚刚有所恢复的真力,一溜烟的往镖局跑去。

土狗这番连夜奔波,没有得到任何休息时间,但由于在墓**中耽误时间过久,心下焦急如飞,一路不歇息地狂奔赶回楚天城时,已经是次日清晨。刚一从暗处狗洞进入城内,就看见镖局上空盘旋着浓浓黑烟,空气中四处弥散着焦糊恶气,心里立刻感到不妙。更是心乱如麻的往镖局赶去。

当土狗走到镖局所在位置时,只看着那镖局还没有完全熄灭的隐隐火头和那袅袅还在升起的青烟,满眼都是残砖断梁,各式用具被烧得面目全非,胡乱的丢弃在火场之中,整个镖局已经完全被烧毁,遍地狼藉,一番劫后苍凉之色。土狗心里猛然一凉,站在废墟之中痴痴的有些失神。

附近救火之人大多已经逐渐散去,只剩下几个围观早起的闲汉站在远处一边,唠唠叨叨说着昨夜之火有多惨烈,整个救火中没有现任何幸免者,全部葬身火海之中,自己如何如何救火勇猛。诸如此类的车轱辘废话,没有丝毫有用的信心,连那华山派弟子也未提及,显然并不知道事情的真实情况。土狗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儿,便独自进入那还在冒烟的瓦砾废墟寻找刘黑子和刘语嫣的下落。

一路搜寻下来,土狗从废墟下现了不少已经被烧成焦炭,面目全非的尸体,但凭着记忆和尸体的气味,土狗认出其中都是些镖局的镖师,下人和几位刘黑子的妻妾。但却没有现任何华山派弟子的尸体,包括那华山派已经死去的令狐师兄和林师弟。而刘黑子和刘语嫣,刘小倩,甚至红瑚这些人众都没有现任何线索,似乎凭空蒸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土狗在惊诧的同时,不由得有些希望。认为他们已经逃出生天,暗暗为他们庆喜。

土狗循着记忆摸到刘语嫣的小院,这里同样是一片废墟,烧的是一塌糊涂。自己曾经居住过的栅笼也被变得支离破碎,散成碎片敌三兽组”连同那头整日都是混混沉睡的肥猪都已不在,这令土狗更是长吐一口气,释怀许多。

土狗围着废墟来回转了几圈,确认没有任何遗留之处,摇了摇头,为刘黑子一干众人的下落担忧不已,希望他们在逃出生天的同时,最好不要落入华山派的下落,否则定然是羊入狼口,凶多吉少。不过眼下土狗也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希望他们吉人能有天相,菩萨能够保佑他们平安。

不过土狗在清点尸体时,同时也现所有尸体死后都是死后被人扔进大火中的,而不是意外遭遇火灾身亡。同时尸体的数量也比那镖局的当事在场人数有所缺少,心想当初自己离开镖局之后,可能又是经历了一番血战,而血战之后,刘黑子带着亲属下落不明,而在浩劫中也多半还有其他幸存者趁乱逃离。当今只有把希望寄托在那些侥幸者身上,或许还能问出关于刘黑子的下落。

于是,土狗从这日起,终日都是静静守候在废墟旁边的小巷暗处,暗暗观察途径这里的行人,等待着自己熟悉之人出现。饿了就等到天黑,摸到饭馆后院的潲水桶中捞些素菜剩饭;渴了就到镖局内的小潭中喝几口被废墟污染的脏水。这番日子和之前在镖局里顿顿精食玉羹相比,完全是天壤之别,但好在土狗早先也尝过苦日子,所以也能坦然接受这个现实,就当是忆苦思甜罢了。

蹲守的这这几天,66续续有不少人来到镖局。先是衙门里负责收殓尸体的仵作陪同着捂着鼻子,皱着眉头的县官来到这里,在草草检验过尸体之后,就以天灾失火为由了结此案,并在那破落的大门上贴上封条算是完事。之后的夜晚不停有宵小出没,出于乘火打劫的心理,将整个镖局还能使用的残余物品搬运一空,连个水盆碗瓢都不放过,彻底将这镖局变成废墟。土狗在哀叹人性的同时,也不加阻拦,反正人去楼空,那些身外之物也没什么可留恋之处。

土狗就这样耐心的等待到了第三天,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正是当日在场的镖师之一,此时左臂上正吊着石膏绷带,乘着清晨无人顾暇,独自站在废墟之中感慨生叹。摸着件件自己曾经熟悉的物品,脸上显出百感交集的神态。

土狗悄然走到那人身后,用人类的话语轻声喊道那人的姓名“赵镖师,我在这!”这段蹲守的日子里,土狗闲来无事,学着人类的腔调不断学习说话言。此时说话,已经非常熟练,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生涩难听,听起来犹如一青年男人低沉浑厚的声音。

赵镖师一脸茫然,不知道何人竟然叫出了他的名字,左顾右盼方才现身后唯有那条一直伴随刘黑子的土狗蹲坐在自己的面前,正不停的摇着尾巴,两眼放出精光,凝视着自己。心里暗暗奇怪,不相信这土狗竟然能够开口说出人话,虽说早已见识过土狗的诸多神奇之处,心里也暗暗视其为哮天犬转世,但听那声,断然不敢认定是这土狗所说。犹豫片刻之后,连连摇头,又往四周打量。

土狗见赵镖师没有反应,又低声说道:“赵镖师,我是红火,是我在和你说话。”同时用力的扯了几下赵镖师的裤腿,使其不得不相信这两番音相同的话语完全出自土狗嘴里而出。

赵镖师顿时显出骇然神情,脸色吓得惨白,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惊恐说道:“狗仙爷爷,你莫要吓我,你若是狗鬼,我自然会定期给你烧纸,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你只管找那华山派去。我可是来拜祭你们的,你别搞错了。”此时天色刚刚放亮,太阳还未完全放出,根本看不见影子,赵镖师心悸之余,只当是土狗丧生火海,此时阴魂现身,来找那替死鬼报仇了。

土狗见赵镖师心有误解,也知道这番说话定然让人类吓的不轻,连连摇头说道:“我没有死,我既然是哮天犬转世,自然会这人类说话。你无须害怕,只需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关于能够说话的原因,土狗懒得过多解释,毕竟这不是什么关键问题,所以扯了谎话暂时骗得赵镖师安心算了。

赵镖师听了土狗这番谎话,脸色方才有些转色。不过还是用颤抖的语气说道:“狗仙爷爷,你只管吩咐,若有我知道的,定然如实告知你老人家。”赵镖师这辈子行走江湖,越是刀尖上打滚,越是相信这鬼神之说,见着土狗说出人话有模有样,加上以前见过土狗诸般本领,更是深信土狗乃是仙狗下凡,心里满是敬畏害怕,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土狗也看出赵镖师的困窘,心里暗暗有些笑,但强忍着笑意,板着脸低声说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处,你且跟我来。”说着,身形骤起,趁着四下无人,将赵镖师带到那镖局僻静小院方才停下脚步,两眼外泄精光,犹然看着赵镖师。

赵镖师见此处僻静,吓得两腿哆嗦,土狗还没有话,就噗通一下跪在土狗面前,如同母鸡啄米一般,连连磕头,将脑门在地上磕得咚咚作响,头破血流也毫无停下迹象。颤抖说道:“我有罪,我有罪!”这番莫名其妙的话语听得土狗稀里糊涂,弄不明白什么意思。

难道另有隐情,土狗不动声色的说道:“快把你犯下的罪孽如实交代出来,不让让你尝尝这疯狗十八掌的厉害。”说着把前爪扬了扬,吓得赵镖师更是心跳胆颤,连忙将当日之事如实讲述出来。

原来当日土狗刚走不久,华山弟子就察觉到不对,现有镖师试图逃窜出镖局,当下就堵住了这几个试图逃跑的镖师,而赵镖师就是其中之一。当其被牢牢捆住之时,暗以为自己就此了结余生时。突然杀出一队黑衣蒙面人马,见人就砍,几个华山弟子来不及反应就被撂在在地,剩余华山弟子随即就和那黑衣人马打作一团。赵镖师当下欣喜若狂,以为是金刀门派出的援兵。但不久就现不对之处,而那黑衣人马同样现了蹊跷,停下厮杀与那华山弟子两相对问,方才得知对方不是镖局人马。趁着当时混乱无人看管,赵镖师才侥幸逃脱,但又未走远,躲在镖局外的暗处观察动静。

从那些黑衣蒙面人马的对话中,赵镖师得知那黑衣人马乃是丐帮弟子,此番来这镖局就是为了灭门,正和华山弟子的心意。从而和华山弟子汇合,直接冲进镖局中大开杀戒。镖局里顿时哭喊声,厮杀声混成一团,直听得赵镖师两腿软。没多大一会的功夫,就见华山弟子和那蒙面的丐帮弟子满身血气,杀气腾腾的从镖局里出来。听他们所说,刘黑子携带着家人细软已经逃跑,郁愤之下将镖局所剩之人全部杀死,然后放上一把大火销毁证据,方才裹尘而去。

而赵镖师当时眼睁睁的看着所有人惨死在丐帮和华山派的屠刀之下,而胆怯不敢出手相救。心中一直怀有愧意,等了三日,见没有什么动静,这才带着伤臂前来凭吊,哪知就遇上土狗,以为土狗要为那些冤魂索命,心里自然害怕不已。说到这里,赵镖师更是声泪俱下,连称自己糊涂,忘了诸位镖师和刘黑子的情谊,实在是有愧于刘黑子的栽培,对不起死去的诸位镖师弟兄。

土狗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劝说着赵镖师节哀顺变,人非草木哪能做到立于屠刀之下而面不改色,临场胆怯也属常情,赵镖师无需多虑,日后每逢清明多多给那些冤死的镖师兄弟们烧些纸钱就是了,不必过于牵挂担心其上门索命。

赵镖师听得土狗这番安慰,更是连连磕头,感谢土狗慈悲宽仁心肠,指天赌咒,日后定当好好做人,祭奠那些死者,否则不得好死。然后在痛哭流涕中,带着悔恨离开废墟。

土狗看着赵镖师逐渐消失的身影,心里顿时也是一片茫然,不知道下步该如何是好。在一番沮丧伤怀之后,土狗看着满地废墟,也准备离开这个地方,游历一下江湖,顺便寻找刘黑子和刘语嫣的下落。

可当土狗刚刚走出镖局范围,心里还有些黯然失魂之时,突然听到临近的巷子里传来一阵尖锐入耳的猫叫嘶鸣声,心里猛然一凛,这不是“无敌三兽组”的家猫声音吗?连番加快脚步,朝小巷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