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汤天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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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师说：“旧社会穷人有几个能吃得起‘糖醋鱼’的？我是当然的‘黑五类’，被下放去喂猪，经常受造反派盘问。

有天晚上，我总算干完活，正想吃饭，又来个人问我：‘你老实交代，你早晨中午吃了些什么？’

我说：‘早晨一个红薯，中午一个红薯另加一碗稀饭。’

他说：‘那你晚上就少吃点吧！’端起我的晚饭就吃。

我说：‘你怎么能吃我的饭呢！’

他说：‘我从早到晚只喝了几口凉水！’

我以为他也是黑五类，就说：‘你就都吃了吧，我晚上就不吃了。’

他真饿坏了，毫不客气，将饭吃干净，还把洗碗水也喝了。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我叫唐醋余。’他哈哈大笑说：‘糖醋鱼？这是个名菜！’

我说：‘我家祖先是烧糖醋鱼的，所以我干脆叫唐醋余。造反派怕我在饭菜里下毒，叫我喂猪。’

他说：‘我不怕你下毒，哪天你给我烧条糖醋鱼尝尝。’说完走了。

不久，有头猪中毒，造反派认为是我放毒，不给我饭吃，让我尝猪食。我也中了毒，眼看要死了，也不让我看病。

他闻讯赶来说：‘唐醋余还欠了我的帐，不能让他死！’

把我送到医院里抢救。我才知道，他是新来的县委书记，名叫华国锋。那日是刚上任，走访贫困户。

我病好后，被调到县委招待所，他真的让我做‘糖醋鱼’。

我好几年未动手了，又高兴又害怕。

做好端上桌，别人说：‘让他自己先尝尝，怕他下毒！’

华国锋说：‘我不喜欢吃别人剩下的，我来尝尝，看有没有毒？’他大口地吃了起来，别人也馋得抢吃起来。

我就成了招待所的厨师，比起喂猪，已经是天壤之别。

他喜欢喝酒请客，只是每个月的工资不够花。”

林.立果说：“他怎么到北京来的？”

厨师说：“他的运气不好，上任不久，天旱无收。

县委内部分为两派，一派主张如实向上级汇报，请上级拨给救灾粮；另一派主张隐瞒不报，以免上级批评新县委办事不力。

华.国锋否决两派意见，他从全国各地，调来各种农作物种子，让农民种。

大家都感到好笑，本地并不适合种这类作物，种子都捞不回来。不料天气反常，有几种获得丰收，一举扭转被动局面。

他命令套种嫩蚕豆，运给北京做菜吃。

周总理调他到国务院工作，他把我推荐给周总理，周总理说：‘林副主席胃口不好，你去他那里干吧。’

周总理担心洞庭湖出事，华.国锋说：‘总理放心，有事我第一个赶到。’

他信守诺言，跳降落伞赶到，差点摔死。这是我听朋友说的。”

林.彪说：“你的糖醋鱼不错，送你两条‘大前门’牌香烟，带给弟兄们尝尝。”

厨师高兴地走了。叶群见**胃口大开，夸奖说：“这个厨师不错，长很久没吃这么多了。”

林.彪放下饭碗说：“虎子，你来一下。”

林.立果随他进了密室，**说：“‘五七一工程’进展如何？”

林.立果说：“才刚开始，讨了几个钱，初步组建成敢死队。”

林.彪说：“立刻派人把华.国锋杀死！”

林.立果说：“现在敢死队还不能用。”

林.彪说：“那你亲自动手！”

林.立果说：“爸，有这个必要吗？”

林.彪说：“华.国锋思维反常规，精通我的战略战术，毛.主席很多年没有大笑过了，今天被华.国锋逗得开怀大笑，我在门外偷听，深知此人不简单。

‘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头。’

他是我们的死对头，B-52很可能让他接班，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周.恩来不是我们的对手，我只要挑拨江.青与他做对就行了。

刘.少.奇邓,小.平已成为煮熟的鸭子。

你快去杀掉华.国锋！”

林立果说：“爸，这个，会打草惊蛇的！”

林.彪说：“把毛.主席身边的能人都杀光，只留下你我父子，毛.主席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华.国锋今天说：‘主席这个职务容易当，而总理不容易当。’

毛.主席心高气傲，最恨别人说他闲着无事，不工作，无贡献。

他一定想杀死华.国锋，但华.国锋会说笑话，又逗他开心，所以毛.主席肯定会让华.国锋当总理，再让他当主席，让他体会一下，总理和主席究竟哪个更辛苦！

那么我们就是多余的了！

快去杀掉他！这是命令！

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要在执行中加强理解！”

林.立果说：“好吧，我天黑再去。”

林.彪说：“立刻去！”

林.立果说：“是！”转身离去。

林.彪把他叫住说：“干掉华.国锋后，把厨师也干掉！”

林.立果说：“是！不知道华.国锋长什么样子？”

叶群进来，递上刚送到的华国锋的像片和资料，说：“华国锋离开周总理，去颐和园了。”说完退出。

林立果说：“颐和园那样大，去哪里找他？”

**说：“不对，他肯定是‘声东击西’，去了火车站！你立刻去火车站，向南开的候车室。他可能化妆了，戴帽子墨镜。”

林立果说：“火车站人那么多，开枪后很难逃出。”

**说：“笨蛋！跟踪他到人少的地方再开枪！使用无声手枪。

派敢死队去！

就说：‘是国际杀手，要暗杀**！’

你尾随接应，杀手身份暴露后，若不能逃脱，就把他杀人灭口！”

林立果立即招见敢死队，这是几个从侦察兵中挑选的神枪手。

林立果说：“接到秘密情报，国际杀手要暗杀伟大领袖**，你们去火车站，跟踪他到人少的地方将他杀死。

我负责接应。为了避免国际纠纷，你们以便衣的身份执行任务。若不幸被捕，就说与他有私仇，他**了你们姐妹之类的。

我会设法营救。”

敢死队很快来到火车站，面对拥挤的人潮，一名敢死队员现电梯上有个目标，正是戴帽子墨镜的华国锋！

敢死队员向他靠近，想正式确定他的身份，以免错杀无辜。

傍边有人喊：“华国锋，你又出差去吗？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华国锋说：“这是周总理送给我的，他派我去洞庭湖，我能不去吗？”

敢死队员一惊，想：“周总理送给他帽子墨镜？派他去洞庭湖？他怎么会是‘国际杀手’？他不像杀手的样子，是不是情报有错误？或者另有他人？”

另一名敢死队员凑近，这人拦住说：“情报可能有错误，你盯住，我去向长请示！”

这人来到火车站外林立果的汽车傍。说：“现了一个目标，名叫华国锋，打扮相貌符合。”

林立果说：“找机会干掉他！”

这人说：“是周总理派他去洞庭湖，还送给他帽子墨镜，他怎么会是‘国际杀手’？是不是情报有问题？”

林立果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好说：“情报不会有问题吧？你立刻去跟踪找机会干掉他！这是命令！不理解也要执行，要在执行中加强理解！”

这人犹豫着，林立果说：“你留下，我去！”

林立果挤进候车室，一名敢死队员迎接说：“目标就要进站了，他是华国锋，不久前跳伞指挥洞庭湖抗洪。不是国际杀手，我们认错人了。”

林立果只好说：“任务取消，撤！”气急败坏地回到家中。

林.彪说：“最新消息，毛.主席任命华国锋担任‘洞庭湖防汛抗洪副总指挥’。你认为是什么意思？”

林立果说：“这是不准我们杀华.国锋，否则老毛要亲自追究！”

林.彪说：“我看还有另外一个意思，这是叫我们放心，华.国锋去洞庭湖那个小地方，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

林.彪说：“华.国锋暂时留着命吧，‘五七一工程’完成后，再先干掉华.国锋！眼前，也不要太着急，我同Ｂ-５２签定了一个合同，目前他还不会撕毁合同。”

林立果心中骂道：“你他娘的老糊涂了，小题大作，无事找事，差点为了个小小华.国锋坏了大事！等到我当上国家主席，先要把你干掉！”

华.国锋担任洞庭湖防汛抗洪副总指挥，具体任务是负责筹款。

修大堤需要许多钱，可是上级不拨款，让华国锋自己去筹款。他东求西讨，没人舍得出钱。

人们热情招待他喝酒吃肉，打听周总理接管6海空三军的内幕。华.国锋闭口不谈此事，其实他也不知情。

在枪毙陈青玉的刑场上，华.国锋一再拖延时间，救下了陈青玉一条小命。

周总理的秘书预先将文件分类，紧急重要的文件放在上面，由周总理先批阅。

可是，有关枪毙陈青玉的文件，性质不同：若周总理同意枪毙，这文件就最不重要也最不紧急，若要留下陈青玉的小命，这份文件却是最重要最紧急的！

周总理的秘书万分感激华国锋！

否则，周总理又会伤心生病，秘书也会自责，而且无法挽回弥补！

周总理的秘书叮嘱华国锋，请他今后说话注意场合，很快会调他回北京工作。

华.国锋放下电话，哑巴勤务员带来了一名解放军战士，那战士说：“我们长请副总指挥去谈捐款修大堤的事！”

那哑巴枪法极准，在刑场救了陈青玉，就当了华.国锋的勤务员。

华.国锋与哑巴勤务员一同上了吉普车。车上有两名战士轮番开车，日夜兼程，华.国锋感到不对劲。

停车时，正是半夜，下车一看，一个军人命令：“华.国锋，你老老实实向许.世.友司令员坦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