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在床上
作者:那抹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139

赖在床上

二八月乱穿衣。办公室的几个美女狠地享受着春光。对着镜子打扮,什么品牌的化妆品打折了,哪些时尚的服饰在大甩卖,也成了几个美眉成天嘻嘻哈哈的必修课。

自己臃肿笨拙的羽绒服,自然成了她们的眼中钉;一向的素面朝天,更让她们常常感叹,‘可惜’了那么端庄的五官!于是乎,每天身上都象背着刺儿,在小城里游走。太阳一出来,赶紧把所有羽绒服一并请到了路边的水洗店。老妈和孩子的,不敢轻易造次。春误秋冻么。现如今,没病没灾就是挣钱。

接着下了几天雨,就开始偏头痛,一边眼睛珠子也象要掉下来,再把已经‘入库’的羽绒服翻出来套在身上,也无济于事了。干脆赖在床上,书也懒得读了,更不要说动笔。

一下子抱了四门自考,报名的时候老师都有些惊乍,自己还不当回事儿的。实践最有说服力,看来真的送钱给人家了。几大本书都是虎头蛇尾,看过的,也忘得差不多了。见缝插针写的那部长篇,准确说是凑了十几万字数而已,战战兢兢地给了一家杂志社。用朋友的话说,关系第一,质量第二。关系是生拉硬扯的,质量也实在谈不上。于是乎,每天习惯性地打开电脑,‘期待’那当头一棒。

儿子放学扔下书包,嚷嚷着要吃炸鸡。我指了指桌上的饭菜说,还是改天去吧。儿子没有吭声,吃完饭就坐到了电脑旁。我以为万事大吉就钻到了床上。

“妈妈,我好久都没有吃炸鸡了。”儿子的声音从电脑房里传来,今天看来是非去不可了。我从被窝里起来,儿子早已迅地把那条特制的绳子拴在小狗的身上了。快餐店的大门上‘宠物’两个字打着叉,儿子倒也爽快,那就打包吧。

糊涂的老妈居然连灯也没有开,一个人呆坐在黑暗里。小狗跑得最快,从门缝里挤进去的一刹那,屋子才一下子亮了。我看着儿子把那些‘洋垃圾’吞进肚里,看着那只小狗啃着剩下的骨头。

“明天的早餐在哪里?!”打开冰箱给儿子拿牛奶,才想起忘了买第二天的食品。“你们先洗洗睡吧,我到对面市买两个面包。”说完就又下了楼。

市里没有多少人,但还是觉得拥堵,特别地闷。“醋快没了,香油也吃光了,还有老妈喜欢吃的萨其玛——”推着小车东挑西捡,居然就装了一车,满满当当的。商场门口的人力三轮卖力地叫着,“大姐,坐三轮吧”,看看对面自家楼上的点点灯光,还是一手提着几大包,咬咬牙,跌跌撞撞地爬上了六楼。到了家门口,手都快提断了,人也瘫软得想一**坐到地上。脚跟着就上去了,猛地想起都快十点了,可踢出去的声音已经收不回来了。

反应最快的是那条小狗,家里有个专门的小窝。可它好久不去睡了,一直就在门口那个单座的沙上‘将就’。“汪——汪——”小狗雄赳赳地,象是要把整栋楼上的人都要吵醒。接着便是悉悉索索的声音,老妈和儿子跟着站在了眼前。

“这就是你买的两个面包?”儿子的嘴巴张成了“o”状。一古脑把东西分门别类,坐下来削个梨子,算是给自己加餐。还有两年就不惑了,“三高”可都是从肥胖开始的。不能总做别人眼中的‘另类’,好像不是这方水土这方人。自己可是这个家的‘天’,塌不得的。一晚上头疼丝毫没有缓解,眼睛倒是没那么疼了。不想去医院,怕真的检查出什么毛病。

滴答着的水龙头又接满了一盆水,赶紧起来端到厕所里备用。修理工还是要请的,虽然好几次遭‘烫’。爬高摸底什么的,也不能总麻烦舅舅。小城里就这么唯一的亲人,可舅舅也是6o多岁的人了。

那个男人走了好久了,怎么还在梦里撕扯,身边贴着个不认识的女人;儿子常常半夜钻到我的被窝里,想必也被惊了魂。手机的闹钟照常在早上七点响了,挣扎着起床。儿子的牛奶要热,猪蹄汤煨了大半夜,不舀到老妈的面前,她就全倒进了小狗的嘴里。

拉开窗帘,天还是阴着脸,羽绒服是照样要穿的,书也要读,梦还是要做的。哪怕是有一点空隙,赶紧钻到被窝里,赖在床上。年少时的玩伴儿从千里之遥寄过来的黑白照片,被放大了挂在卧室的墙上。满树都是盛开的石榴花,树下两个扎羊角辫的毛丫头傻呵呵地笑。

“石榴花是成熟、美丽和幸福的象征——”小的话一字一句,特别清晰。

一滴清泪悄然滴落。推开窗子,太阳正在冉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