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蔫在铁笼子里，站的腿脚酸麻、头晕目眩，低血糠犯了。不由自主地蹲下去。
这时，进来几个行色匆匆、神采飞扬的警察。带头的看了徐老蔫一眼，对负责看守的联防队员命令：“把他带到审讯室去！”
徐老蔫被两个联防队员半拖半架，拖死狗一般，拖到审讯室，按坐在审讯椅上，加了锁。
徐老蔫用力抬起头，喃喃：“警察同志，能不能先给我一碗糖水？我低血糠的病犯了。”
端坐在审讯桌子后面的刑警队副队长包正文，吃了一惊，起身上前嚷嚷：“天啊，这不是徐校长嘛！您怎么变成抢劫犯了？这不是瞎胡闹嘛！来人，快给搞碗糖水，打开锁！”
两个联防队员，一个去弄糖水，一个给开锁。
随行的两个刑警队员面现惊异，其中之一问道：“包队，你认识这个抢劫嫌疑犯？”
另一个劝告：“包队，这可是重大刑事犯罪分子！你小心别犯错误。”
“屁！”包正文骂了一声，喷笑道：“全天下的人都变成抢劫犯，就剩下一个好人，也得是他！”
包正文说着话，推开打开锁的联防队员，将徐老蔫扶起，搀扶到一边的长条椅子上，笑容可掬地说：“徐校长，您先躺下休息一下，一会糖水来了，喝点糖水，再说是怎么回事。”
包正文说着话，扶着徐老蔫躺下。
徐老蔫浑浊的老眼里，闪出泪花。嘴唇颤抖着喃喃：“谢谢……你是……”
“老校长，您先别忙着说话。有什么话，等一会再说不迟。”包正文轻轻拍着徐老蔫劝慰。
徐老蔫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嘴唇剧烈地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校长，别急，也别激动！事情会搞清楚的。激动对心脏不好。”包正文又轻轻拍徐老蔫两下，见他平静一些。这才回头对派出所的人说：“我敢肯定，你们搞错了！徐校长绝对不可能参与抢劫活动。他当了一辈子的优秀教师、学校校长，是真正的**人……好了，不要争辩！赶紧汇总线索，重新寻找罪犯，别让真正的罪犯漏网……”
“张所，张所，你怎么了……”隔壁传来尖锐的女高音，打断包正文的话。
“出事了……”包正文飞快地冲向隔壁。
张所长看到未婚妻被敌人**，却投身敌人，急怒攻心，一口鲜血喷出，吐了徐雷一个狗血喷头，仰面摔倒。女警官惊叫起来。
包正文等人冲到隔壁，都愣住。
张所长的大手，死死地掐住满面鲜血的徐雷的脖子，徐雷翻着白眼，魂飞魄散。
女警官双手掰扯张所长的大手，珍珠贝齿死死地咬住张所长的手，鲜血流淌。
原来，张所长气血攻心，虽然喷出半碗血，却解开了**位。他将徐雷当成**他未婚妻的李大信，跳起来，双手死死地掐住徐雷的脖子，要将他掐死。
徐雷双手被锁住，动弹不得。女警官急忙上前拉扯，掰张所长的手。掰不开，急切间，张开樱桃小嘴，咬张所长的大手。
徐雷魂飞魄散，飘飘荡荡，来到千年前。
月公公、月公公歇了阳婆婆懒，黑洞洞、黑洞洞个天不明。约妹子、约妹子一达达去放个羊，约了哎、约了哎三年零个九百天，约到了哎、约到了哎昨夜晚才应下了。天爷爷、天爷爷咋还不亮？天黑得、天黑得对面不见个眼，叫尕妹子咋寻到咱……
噗嗵一声，挥鞭驱羊高歌的牧羊人，被绊一个大马趴，摔在一团软绵绵的物体上。
牧羊人大吃一惊，以为碰上趁大雾天气，出来觅食的豺狼虎豹，连滚带爬退到一边，却不见对方动弹。正惊疑间，一股山风掠过，拂开晨雾，露出一对青年男女的尸体。他们身着鲜艳的礼服，紧紧地抱在一起，头颈被宽大的腰带缠勒着，早已魂归天国。不容牧羊人细看，浓雾悠地合拢。
其实牧羊人不用细看，已然明白，这是一对寻求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年青男女，俗称莽牯子和青马儿。莽牯子是指即将**的男孩儿，青马儿指含苞欲放的女孩儿。
牧羊人面露欢喜，正了正头上的破毡帽，扯了扯身上的光板羊皮袄，正冠理衣，然后恭恭敬敬对尸体行了礼，满怀羡慕、崇敬以及祝福地默立一会儿，啪啪甩响牧羊鞭，放声高唱：
哎……遮天浓雾快散开，神鸟急引路来。佛爷和菩萨要升天，山神树鬼快躲闪。挡住道路不得了，蕃人情归大过天。谁帐走失莽牯子，哪姓不见了青马儿……
这是一对殉情的党项族少年男女。党项族男女青年乃至少年，最看重一个情字。情到深处，无法进一步表达时，不是结婚。因为结婚只是一世姻缘，不会天长地久。而是两个人手挽着手，找一个美丽的地方，并而卧，然后解下自己宽大的布腰带，彼此缠绕住对方头颈，然后双方用力绞紧，用不了多久，便双双魂归九天。
虽然没有海枯石烂的海誓山盟，但却双方永远也不可能再变心了。
男女双方的族人或亲属，遇到这种事儿，找到尸体，不但不哭，还会高兴地说：“男女之乐，何足悲悼？”
男女双方的族人或亲属，会用彩缯将尸体包裹，外面再包裹上毡毯。然后椎牛设祭。之后，用草将男女的尸体，紧密地缠束起来，然后选择高山峻岭，架起一座高高的木台。
这种木台，叫做“女栅”。将抬尸体上去，点火焚烧。称之为：“于飞升天也。”
之后，双方的族人和亲属，击鼓饮酒歌唱，欢聚一整天才散。
当年，徐雷――妹勒承圣，就是同心爱的姑娘拓跋腊梅，用这种方法，达到永恒之恋的。因此，张所长掐住徐雷的脖子，将他掐死后，他便轻车熟路地又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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