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作者:lys862051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483

听到这番一派胡言,我一心想要杀了这个混账教师,以致从抗日战争磨练出来的杀气慢慢的涌现出来,加上多年养成的气质,使这个没有上过战场的6炳一下子就受不了,俯身在地。

“这位学生,你怎么这般无礼?!扰乱教场,你知道这是很严重的,要受到处罚的,知道吗?”那位五十多岁,一脸美髯的人说道。

“学生自幼便研读诗书,而对大学、中庸之道,则体悟最为深刻,以致十数年所学所做皆为此悟,老师适才所讲与我体悟不同,且对‘明天理’解释含糊,使我心惊而奋起,如有冒犯但请海涵。”

毕竟我是生长在一个新旧交替的年代,对传统的程朱理学和现代科学都有体会,并且亲身经历和这个演变过程,从新儒学开始我便是它的第一批学生。

再加上到这个时代我所重新受到的熏陶,使得我的思想变得更加的接近张之洞所提倡的‘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境界。于是我强压住内心的愤怒,决定在国子监开始散布‘新儒学’的理念。

“哦!即是如此,你先说说看吧,如有疑难我为你解惑。”那个人毕竟是国子监的博士,总要有些风度,所以听我如此解释,于是说道。

“学生自懂事起既学《大学》,知大学的宗旨在于弘扬光明正大的品德,在于使人弃旧图新,在于使人达到最完善的境界。知道应达到的境界才能够志向坚定;志向坚定才能够镇静不躁;镇静不躁才能够心安理得;心安理得才能够思虑周祥;思虑周祥才能够有所收获。每样东西都有根本有枝未,每件事情都有开始有终结。明白了这本末始终的道理,就接近事物展的规律了。

古人既设此学,既教人如何做人、做事、立业,而先生所言宋代二程‘致知在格物,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因物而迁,迷而不知,则天理灭唉。故圣人欲格之。’言论正合学生所学。”

那个老师听到我说得话后,连连点头,而院子里听到传言的博士、学生站了满满一片。听到我说的话也是无不赞同。不过不想我话锋一转,说道:

“但刚刚先生所言存天理、灭人欲之解,学生不敢苟同!”

“嗯?!此乃朱熹老夫子所以,岂容你胡言?!”那名老师顿时叫嚣道,旁边围观之人也是一口同声的反对。

“诸位先生!诸位同学!且听我把话说完。如有不适之处再将不迟!”我见他们反响激烈。喊道。而听到我地话。也渐渐静了下来。

“好。刚才先生所言‘一物之理即万物之理’。学生即信奉异常。物本理生。殊途同归。本是常理。二程先师提出‘凡一物上有一理。须是穷致其理’。也就是说每一件事上都有一个属于它自己地道理。我们必须认真仔细地去了解它。就像神农尝百草。皇帝造车一样。这是《大学》所述做事之理。他们相辅相成。从一而终。

就如刚刚老师所言。朱熹老夫子言曰:‘人只有天理、人欲两途’‘此胜则彼退。彼胜则此退’。学生以为此话是说人们精力有限。不可求大而不求精。所以只有此两途。任选其一而深研其理。老师以为然否?”

“嗯。可以这么说。”看他地样子好像很想反驳。但一时难以找到反驳地理由。看着旁边博士有点头地。说道。

“那好。学生常研究事物。甚至事物内涵甚广。学生又是把它们称为‘物理’。柄朱老夫子所言。区分‘天理’‘人欲’。把人欲称为‘哲理’即圣哲之理。”

转身看看周围地人。有人在苦苦思索。看我望着点点头表示理解。有人直接认同地点点头。当然还有地是一时受不了这种理论。无动于衷。不管如何。看见几十个人都在听着。我则继续说道:

“学生读《语类》,曾读到‘若无此理,便亦无天地,无人无物,都无该载了’此语,理解它是说理是最高的,没有它就没有天地,加之学生几年苦研,学生得出一个结论,天地之终理其力无穷,其势无边。如有人彻研此理而得之,将具有毁天灭地之能,其势无可阻挡!而程朱诸先贤有鉴于此,提出‘存天理、灭人欲’,以为永戒,使人不至灭于自身之学识,之‘人欲’。”

听到我说出‘存天理、灭人欲’的新解,在屋里和院里院外的众人一片哗然,吵吵声不绝于耳。

“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对的?你怎么证明‘天地之终理其力无穷’这句话?”有的人喊道。

“我现在无法证明‘天地之终理’,因为我所学有限,不可尽知。但我可证明‘物理’”我高声回答,然后转身对一个看起来像是管事老者之人说道:

“请问先生能不能借学生几块冰和一下草来?”

“当然,庄博士,烦你去取几块冰来。”那人应道。

作为国府太学,被唤作博士的人自然不能亲自去取,近旁的人主动去取了过来,然后我抽出随身匕接过一块整冰立马切割,几年下来手劲儿和腕力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很快就完成了一块三棱镜,于是对准稻草说道:

“现在正值中午,太阳正足。我以此物引太阳热能点燃这堆稻草,依此证明‘物理’之力。”

随着我说着,稻草渐渐冒起了烟,不久就燃了起来。看着院中稻草熊熊燃烧,近百号人都鸦雀无声,静静的站着思索着我刚刚做的这一切,思索着自己是不是真的理会错了朱老夫子的意思。

外面突然嘈杂起来,我转头望向6炳,想让他看看出了什么事,但左右不见他的人。这才明白他可能是怕围观的人会对我不利,所以到外面去叫人了。

果然,不一会儿就见他带着离宫时带的侍卫进来了。等他到了近前,不等他行礼我就立即制止了,现在不是显露的时候和地方,我只是想把他局限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如果现在闹大就不好控制了。

转头看着旁边的那个老人,见他面色不善,连忙躬身说道:“望诸先生见谅,学生侍卫鲁莽无知,犯下此行径,学生这就回家严格管束,告辞了。”

幸好走出国子监大门时,也不见里面的人来阻止,要不然事情就真的闹大了。国家最高教育机构被人家带人闯入,就算是皇亲贵戚也要有个交待。

尽管6炳是亮了腰牌进来的,那皇上这样做天下士子学界也会闹成一团,事情就不好收拾了。这样心照不宣正好,学术上的事慢慢地渗透进去总比轰轰烈烈的强得多,反正我也不打算瞒着京师里那些达官显贵们。

晚上,家住京城里的官宦子弟回到家中,把上午的事情向回答家中的父母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当听到有人带人闯入国子监时,各不相邻的大堂里那些听到之人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

但孩子讲他们也不知道是谁,面生的狠,像是刚刚进京,不过那名少年让人有种不由自主就要俯身下去的凛然气质。他们的眉就更近了,想到孩子描述的音容相貌,他们马上就觉得事情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