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嘉靖带着两宫太后到天寿山谒陵，作为明朝的皇帝，生活范围定制不凡，太祖皇帝的祖制历代皇帝虽然屡有违反，但不自由还是不自由，政务上插不上手或者不想管、没力管的在红墙中乏味的紧，谒陵，就成为皇室外出的一个借口。

谒陵，比宗室祭祀要简单的多，三千人素服穿戴到天寿山，飨食祭拜后，两宫太后和皇后在陵中的配殿休息，嘉靖登上军都山眺望整个西山，绵延万里的山脉在他眼中一片秀丽。

十年来，除了宫中余银不足，不然嘉靖每年都会出万两白银种树，军都山作文皇家陵寝坐地绿化不错，百年古木随处可见，西山就没有那么有福了。万里山脉的植被冬天被人当柴、夏季被人建房，嘉靖元年后整个西山都被划为种植范围，谁叫前人不种，让后人没法乘凉呢。总要有人做不是。

回銮路上，嘉靖又有两宫太后在瓮山旁边的皇庄停留，跟军都山一样，这里临近京师，而且有许多寺院和元代苑囿，常年的砍伐有所节制，嘉靖登基后作为最大的一个皇庄地点被重点照看，比之军都山树木更加高大。

“皇上，这里幽静非常，是个不错的地方，可惜唉家年纪大了，要不然在这里散散心也不错。”圣母蒋太后说道。

“妹妹说的是，这皇庄处在这里倒是一个疗养之地，可皇家毕竟是皇家，哪有那许多自由，现在天下刚刚安定，国家需要钱的地方也多，咱们有西苑足以养生，不用长途到这里来不是？”圣慈张太后抹抹嘴，看着嘉靖意动的样子笑说。

“母后也不用这般节俭，现在顺天府上奏言近些年上京置业者日众，京城有些狭小，且人口稠密难于治理，请旨扩建城池，毛卿家和内阁深以为然，正合计是不是准其所请，大修一下，皇儿也甚佳之，如果扩建京城的工程开始，那在这里建一座行宫也不是不可以。”

嘉靖不赞同道。十年都呆在一个地方，红墙黄瓦的他也厌烦了，动心想到西苑居住，但朝事他又放不下，如果两宫太后移居，那对朝廷还是对他都有好处。

“那得花多少钱？用多少人力？百姓受不受得了？皇帝要爱惜民力呀。”听皇帝这么说圣慈太后不担心道。

“说不准的事，如果朝议准许，那朕也许会下南京，百官自然也要随行。母后不知道，现在的京城虽名为国都，但它确实太小了，皇儿想借此机会好好改造一下，让京师变革模样。”

“皇上想迁都？”圣母蒋太后吃惊道。

“嗯，如果朝议确实的话，母后知道朝廷事繁，如果百官在改造时仍在京师，会有诸多不便之处，朕不能不考虑到有突发事情朝廷的反应。”

“那蒙古那边呢？皇上不打算管了？”张太后问道。

“当然不是。可蒙古北迁，漠南尽归我朝统辖，就算后日朝议统一，那最快迁都南京也要后年六月才完成，到时候北方边疆早已稳固，不需要儿臣费心了。再说，皇儿登基这么多年都没有祭孝陵，现在不是一个好时候吗？”

蒋太后点点头，的确是个好提议。明年屏蔽整个河套草原的长城工事就可以完成，她的弟弟听工部的人说水泥是工程进度大大加快，省时省力。

抬头看看张太后，同样的外戚，蒋太后本来打算让弟弟像张家一样显贵的，不过儿子对付张氏兄弟的手段让他寒心。给弟弟一个侯爵后就不管的态度也让她明白天子之心不可测，自然而然干预的力度学习眼前历经三朝的圣慈太后。

“皇上，我看宫中的报纸说晋王薨了？”

“嗯，晋王薨逝的奏章太原知府汪辅臣已经递上来了，他没有子嗣，皇儿想除其国，四分其地。”嘉靖平静的说道。

报纸从议论到办报一共半年，算得上大明开国办理最快的一件事了，随着北方公路系统一步步铺设、开通，海路的开发和京杭大运河、长江、黄河等连同东西南北的航线，用快马京师的报纸一天之内可以到达北直隶，三天可以进入山西、山东，五天可以进入河南、南直隶、陕西，十二天全国每个人可以拿到。因此，现在于此说是报纸不如说是杂志，但他每天都有新闻。

“分地？可我听说新化王为他的长子请求袭封王位，皇上不想让他袭封？”蒋太后酣然道。

“事情两说者，我朱家人数众多，每个人都想封王，这可能吗？既然已经出去了那就是出去了，新化王的疏皇儿已经驳了。当时分家产就好。”嘉靖一脸轻松的说道。

太原，作为唐尧故地、战国名城、太原故国、北朝霸府、天王北都、中原北门、九边重镇，地位特殊。不敢手工业品还是矿藏、农业都有称道之处；加之嘉靖本人对地方藩王的提防和不屑，他才不想错过削王的机会。

“分家产？”两宫太后同时不可思议道，大明还从没有这样的事。

“您们觉得不合适？”

“当然，哪有这种规矩！”蒋太后皱眉，张太后点头。

“那好，朕收回这句话，晋王的田地归还被占百姓，原有的交予原来的佃农。至于说家产收归宫中，作为修建行宫所需。”

嘉靖乐建其成，晋王是开国太祖皇帝于洪武三年册封的开国王爷，那时北方未定，晋王朱?本人是太祖第三子，太宗都要叫他哥哥的人物，可惜‘修目美髯，顾盼有威，多智数。然性骄，在国多不法’。不过身份比起任何一个王爷都要尊贵。

历经七代的晋王府现在绝嗣了，这样嘉靖哭笑不得，今年晋王朱知烊才四十七，是怀王朱荣庶子袭封王位本来就邀天之幸，现在不知道收敛的纵欲过度，也算嘉靖运气非凡。

“皇上，今日天色已晚，咱们是不是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张太后斜靠软垫上说道。

“好。吕芳！”

“奴婢在。”

“你去传下去，两宫今日旅途疲劳，今夜在皇庄宿营，明日在启程回京。另外让人回宫把呈上来的奏折都拿到这儿来。”

“奴婢领旨。”

这里本就是别墅区，一些达官贵人就占据田园营建别墅，大片土地被一块块占去。嘉靖登基后清理宫中亢员，必须有个地方安置，于是将剩余的土地划为皇庄，七年后的清查将别人的田园也受尽其中，形成一片五百六十顷地的大庄园。

锦衣卫只用两个小时就将奏章全部拿到，这个速度要放在十年前，需增加一倍，不过嘉靖顾不得许多，当机立断的抽出关于晋王文书批复，削王、没收家产，将土地返还百姓，汪辅臣是嘉靖五年的进士，在翰林院和经筵是曾多次出彩，是个机敏、儒雅的人，他会处理好一起。

“皇上，夜深了，您该休息了。”正当专心于胡侍从南京报回的折子，清香袭鼻，濡腻的声音响起。

“夏儿，你如何在这？母后叫你来的。”嘉靖放下折子，一把拉到腿上，解开衣扣伸进去，抚上左胸。

“嗯。”夏儿轻声答道。

“都说什么？”无声的挑开兜子，慢慢挑逗怀中二七妙人。

“太后担心你又熬夜，叫我过来看看。皇上，你这样皇后看见又要不依了。”感觉胸前挺立起来，夏儿按住嘉靖的手，轻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