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四 骤遇刺客
作者:河无尘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482

众女皆知杜奇离京是为了躲避涌向京城的那些欲对他不利或是另有图谋的武林高手,返回襄阳是为了处理那未知的重大事件,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襄阳似乎并无事端发生,杜奇与姚富贵见面后又尽说些不关痛痒的话,那么?襄阳到底有什么事等着杜奇呢?

众女大多知道杜奇乃是骆马帮的供奉,一些有野心之人便想控制住杜奇从而控制骆马帮为其为所欲为,却并不知道杜奇还担着什么担子,而且好象还是十分沉重的担子,显然,姚富贵也并未明白杜奇话中之意,只是顺着杜奇的意思无意识地反问而已,话刚出口,姚富贵似猛地明白过来,忽然狠狠地瞪了一眼杜奇,叫嚷道:“你小子说说他们凭什么?你小子还不知道自己的德性?骆马帮又是什么所在?别人把你小子捧为供奉,平白地给老子这么多银子花,当然多多少少要为骆马帮分担一点责任,哪知道你个不争气的小兔崽子竟然叫起苦来?别人骆马帮把什么担子压在你身上了?再想想,你小子还小吗?都是这么多媳妇的人了,说这话也不脸红?”

杜奇与姚富贵重逢不由真情流露,心情激荡间竟然忘记了自己身负的责任使命乃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冲口说出那番话后便已立即惊觉,此时听得姚富贵的责怪之言,杜奇更感惶恐倍觉惭愧,忙道:“贵叔责怪得是,奇儿再也不敢说这种胡话了!”

姚富贵开心地笑道:“这才是老子的乖儿子嘛,嘿嘿!”

杜奇道:“贵叔,我回来已经这么久了,应该去找找方舵主吧?”

姚富贵道:“应该是应该,不过,你小子去找他有什么事呢?”

杜奇道:“自然是要问问他叫我大老远地从京城赶回来到底有什么事啊?”

姚富贵毫不在乎地笑道:“那你就用不着去找他了,叫你回来,是老子的主意,有什么话直接问我好了。”

杜奇郑重地道:“请问贵叔,你老人家叫我回来到底有何要紧之事呢?”

姚富贵道:“哪有什么要紧之事?老子想你了还不许老子叫你回来啊?”

杜奇诧异地道:“贵叔只是为了想我,便如此大费周章地叫我回来?”

姚富贵道:“现在有钱了,老子便想和你商量商量重建杜府之事,于是叫他们带了个口信给你,哪知他们弄出如此大的动静?每天有一大队人跟着老子不说,还弄来这么多官兵围在周围,弄得老子好象犯人一样一点自由也没有。”

杜奇知道这必定又是天一道长的主意,由此看来,天一道长对他确实关怀备至,不但传授秦馨武功,把秦馨培养成为他的得力助手,而且还派出这么多高手来保护姚富贵,以免那些人挟制姚富贵迫他就范,思念及此,杜奇的心中又涌起一股浓浓的感激之情,不由更坚定了他认真履行黄帝遗命,尽心维持黄帝正统传承的决心,对于是否能重建杜府,杜奇到并未怎么放在心上,当下不由淡然地道:“贵叔啊,家里忽然添了这么多人,只是日常用度便需要一大笔花销,哪还有余钱大兴土木呢?”

姚富贵挠了挠头道:“谁知道你小子一下子弄回来这么多媳妇呢?正因为人多了,更应该再造几栋房子,可是,如此一来我们的钱确实不够宽裕,要不,我也加入骆马帮,挣点小钱帮补家用吧。”

杜奇笑道:“你都老得快要死了,还想加入骆马帮?你叫老子以后怎么在骆马帮立足,又拿什么使人信服?”

姚富贵道:“你小子好没良心,不愿意也就罢了,为什么老是咒老子死呢?是不是老子活着你小子心中就不舒服呢?你以为老子要求加入骆马帮是为了好玩还是为了扬名立万啊?老子还不是为了你这个不争气的小兔崽子?你小子到好,把老子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为了顾及你小子那见不得人的面子竟诅咒老子,要不是看在老子这么多貌美如花人见人受的儿媳妇面上,老子才懒得管你小子的死活呢?”语毕,姚富贵忽然气呼呼地转过身去,状似不再理会杜奇。

可他刚刚转过身去,又忽然转过身来,气咻咻地道:“老子才懒得和你小子生气呢,老子饿了,走走走,都陪老子吃饭去!吃饱了才有力气和你小子吵架!”说着,姚富贵不由分说抓住杜奇的手,一边往外拉一边开心地笑道:“许久没有这样痛痛快快地说过话了,特别是你小子平安回来,老子着实打心窝里高兴,一下把憋了这么久的话都吐了出来,现在好了,只有靠酒菜来填这个空了,你看,那两顶新搭的帐蓬,一顶是伙房,一顶是饭堂,不过,要等明天才能开伙,今晚就先让大庄饭店送点酒菜过来祭祭五脏庙了。”

众女似已习惯姚富贵和杜奇如此说话,对他们似乎只有通过骂骂咧咧才能表达感情之举毫不为异,此时见姚富贵拉着杜奇就走,她们哪甘落后,急忙紧跟在杜奇身后钻出屋来,簇拥着杜奇和姚富贵向那两顶帐蓬走去。说话间,他们已走到房侧,抬眼向前望去,只见八名饭店伙计担着食盒酒坛在十余名武林高手的护卫下向大帐蓬走来。走在最后的伙计托着一个托盘,托盘里堆放着一些银质酒壶酒杯,在经过杜奇等人身前时无意中望向他们,似是被马雨筱等诸女的风采所吸,他不由放慢了脚步。

此时,杜奇距那托托盘那伙计只有七八步远,但他却根本没有在意那伙计的异样,依然与姚富贵相拥着向那顶大帐蓬走去。

蓦地,柯玲突然大喝一声,似一支劲箭射向那伙计,她的人刚刚标出,刀已侧举在头顶,她的人尚在途中,手中刀已然劈下,等她奔到那伙计身前时,她的刀已劈在那伙计的脖子上,巨大的冲击力将那伙计的头和手中的托盘带得飞出老远才掉在地上,那伙计的身子却反向柯玲奔出两步,方力竭倒在血泊中。

众人大多被柯玲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正不明所以时,只见柯玲用脚尖轻轻地勾了勾那伙计的右手,顿时从他的衣袖里滑落出一柄明晃晃的匕首,明眼人一看便知那匕首绝不是厨子用来割肉解骨的,更何况此人只是一个伙计而并非厨子,他袖中藏刀必定另有图谋!

见状,跟在那伙计身旁的两名武林高手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正不知所措时,现在位于最后那位伙计突然惊叫道:“咦!张九呢?张九到哪里去了?”

听到那伙计的话,众人才知被柯玲所杀那人并非大庄饭店的伙计,而是一位刺客,只不知他欲刺的对象是谁?只可惜他尚未来得及发动,便被柯玲识破奸谋,刺人不成反成了柯玲刀下之鬼。

那伙计的话音刚落,鲁妙儿忽然大喝一声,手中蚀月宝剑发出一股慑人心魄的厉啸,似一道闪电般刺向刚才说话那伙计。

众人还未从柯玲的举动和那名假伙计之死的震撼中恢复过来,此时又见鲁妙儿聚然向那位说话的伙计发难,心中皆大惑不解,正暗暗为那伙计担忧时,突听那伙计一声朗笑,身子一弓,气势徒增,肩上的扁担连着食盒旋转着卷向鲁妙儿,同时,那伙计的身子一闪,便欲从鲁妙儿身侧绕过。鲁妙儿手中剑一振,“啪啪!”两声拍在两个食盒上,那两个食盒反向那伙计卷去。

那伙计刚刚闪动的身子猛地一顿,右手迅快地在扁担中间一搭,那食盒担子便在他手中快速旋转起来,呼呼风声中,那食盒担子在那伙计手中顿时如一面巨大的圆盘,猛向鲁妙儿当头罩下。

鲁妙儿疾进的身子猛地后退一步,手中剑顺着食盒担子转动的方向全力挑出,却只将那食盒子担子挑得略略偏了偏,见状,鲁妙儿不得不再往后退。

杜奇见鲁妙儿刚一交手便被那伙计迫得连连后退,不由心中一紧,忙运起玄功,右手成拳,施展仙人舞中的千里却敌之术,一拳向那圆盘的中心击去。

那圆盘的中心处正是最薄弱之处,也正是那伙计发力之处,那伙计自是不愿让杜奇击中,见杜奇拳出,那伙计手腕一偏,只听“扑!”地一声暴响,正高速转动的一个食盒与杜奇的拳劲猛地相击,顿时劲气与食物和碎瓷四射,那伙计用食盒固然接下了杜奇这一拳,但那食盒也被杜奇一拳击碎,失去平衡的食盒担子顿时斜向一边旋出,飞落在远处的空地上。

正欲再往后退的鲁妙儿忽觉身周压力一轻,手中剑顿时威势大增,尖啸着向那伙计刺去,同时叫道:“不长眼的东西,去死吧!”

那伙计刚失去食盒担子,手中已握着一柄长剑,轻轻在鲁妙儿的剑上一搭,他的身子竟然借势飘飞在空中。

鲁妙儿话音未落,柯玲又怒叱道:“想走?没那么容易!”喝叫声中,柯玲手中刀挟着一股厉啸,削向那伙计的双足。

那伙计并不惊慌,双脚一拳,又猛然伸出一只脚,脚尖在柯玲的刀上迅快地一点,他的身子再度快速拔高。

毫未停留,杜奇的左拳跟着击出,那伙计的脚尖刚与柯玲的刀面相触时,杜奇的拳劲便已击到,那伙计拳起的脚猛地下踏,一脚便将杜奇的拳劲踏碎,那伙计却借势再斜向上飞出,他的身子在空中一挺,猛向食盒子担子跌落的方向飘落,同时叫道:“谢谢各位相送!”

看那情形,确如那人所言,就象事先排练好了的一般,他先后借得鲁妙儿、柯玲和杜奇之力,似劲箭般向远离人群的空地飘落,话语声中,那伙计已足踏实地,紧跟着脚下用劲,那伙计又已弹起,迅捷无伦地掠过数十丈的距离,越过官兵组成的人墙,在无数暴喝声中瞬即消失在远处的房脊后。

无论有无追击那伙计之能的人,此时都不敢异动,唯有眼睁睁地看着那伙计逃离现场,一路护卫大庄饭店伙计的那些高手急忙控制住早已吓得浑身哆嗦的另外六名伙计,并将他们围在核心,望着杜奇等人不敢擅作主张。

鲁妙儿还剑入鞘,来到那六名伙计跟前,若无其事地问道:“你们都是大庄饭店的伙计?”

那六人早被刚才一连串的变故惊呆了,此时只顾得浑身哆嗦,哪里还能回答鲁妙儿的问话,见状,鲁妙儿又道:“你们认识刚才那两个人吗?”

见那六人仍然不回话,鲁妙儿忽然冷叱道:“这么说来,你们并不是大庄饭店的伙计,那必定与那两个人有关,众人都看得清楚明白,那两个人可是心怀不轨的刺客,那么,不用说你们也是刺客了,既然你们都是刺客,那你们都得死!来人呐,给我把他们拉下去砍了!”

还没等有人动手,其中一名伙计急忙叫道:“小的是伙计,不是刺客!”虽只有短短的九个字,但那伙计却颤颤抖抖地半天才从口中挤出。

鲁妙儿冷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那伙计仍然颤声道:“有好些军爷都认识小的,大爷若是不信,请叫几个军爷来问问,就知道小的说的是实话。”

鲁妙儿又道:“那两人到饭店多长时间了?那些军爷是否认识他们呢?”

那伙计道:“已快半个月了,一个叫王飞,一个叫张九,有好些军爷也认识他们。”

鲁妙儿笑道:“这么说来,那些军爷是否认识并不能说明你们是否便不是刺客,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那些伙计明知鲁妙儿在强辞夺理,可心惊之余哪里还能分辩得清?只以为鲁妙儿存要他们的命,心中不由更急,顿时吓得软坐在地,向鲁妙儿叩拜不止,口中连连呼叫道:“冤枉!大爷,小的冤枉啊!饶命啊,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