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风流
第四章（第四节）
成吉让田野约请了徐雁几次之后，便总想同徐雁单独约会。但徐雁大都推三托四极少赴约。偶尔给他一次面子，也总是有啥说啥，吃完了便走。从来不给他亲近缠绵的机会。直把成吉一颗痒痒的心给弄的七上八下，让他始终摸不清徐雁究竟是在吊他胃口，还是压根儿没瞧得起他。如果是前者，他完全可以不在乎，而且也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去等待。如果是后者，便让他难以忍受了。成吉一直弄不明白，成源生和田野能够得到的东西，他为什么就不能得到？就总体而言，自己一点儿都不比他们逊色。眼下成源生虽然是一个地位显赫的政府副市长，但再过些年月，等他摘下头上乌纱，他还能威风吗？至于田野，一个文人，人家拿你当盘菜，你才算盘菜。如果人家不把你当盘菜，那你就什么都不是了。而他成吉就不同了。他的财富和金钱，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家伙，任何时候都是无坚不摧。田野就曾说过，在我们这块古老的土地上，官本位将会越来越贬值，而金钱的作用则会越来越得到提升。这是社会进步的一种必然趋势。因为金钱主宰世界，毕竟是资本的象征。而官本位则是地地道道封建体制下的产物。成吉觉得田野这个猴脑子，就这几句话说得让他由里到外地服气。
星期天下午，成吉独自开车到海边钓鱼的时候，思慕徐雁的那根神经又激烈地颤悠起来。心想徐雁一个单身女人，星期天一般是不会有什么特别安排。在这样的时刻，那些真真假假的好男人，一般都是要陪自己老婆的。于是便试探地给徐雁打了一个电话，想约她晚上一起吃韩国料理。因为上次他请徐雁吃日本料理时，徐雁就说日本料理不如韩国料理。成吉没想到徐雁这一次答应的比哪一次都爽快。徐雁说真是太好了成老板，我昨天晚上赶了一夜的稿子，今天一天都睡得天昏地暗，现在刚刚起来，肚子咕咕地叫，正不知道去吃点什么好，没想到你就及时雨地打来了电话。哎，你最好谁都别叫，就咱们两个，好好撮一顿。
打完电话，成吉就欣慰地笑了。他仿佛看到徐雁已经脱去了那身紫红色的外衣，正娉婷婀娜地向他款款走来……
晚上六点，成吉同徐雁准时坐进一家韩国料理的小包间。成吉让徐雁点菜。
于是徐雁就像一个饥饿的人猛然见到了食物，五花肉、牛肉、虾仁饼、烤牛排，一下子就点了七八样。再加上人家配置赠送的各色小菜，竟然琳琅满目地摆成了一桌丰盛大宴。
亲爱的小姐，咱们喝点什么？成吉兴奋地望着徐雁。
来瓶金奖白兰地怎么样？
当然可以。
一位鲜族服务小姐问徐雁先烤五花肉还是先烤牛排？徐雁说先烤五花肉然后再烤牛排，而且越快越好。
成吉笑着说：我的小姐，看你那样子，好像三年没吃东西了。
徐雁也禁不住笑了：真差不多。哎，咱们今天侧重一下，我陪你喝酒，你陪我吃饭。
行！你就尽情地吃吧。不够咱们再要。成吉说着便给徐雁倒下半杯金奖白兰地。来吧雁小姐，为了这美好温馨的夜晚，干杯！
干杯！徐雁洒脱地同成吉碰一下酒杯，但却只是象征性地抿了抿，然后便全神贯注地吃了起来。一会儿吃吃这个说好吃好吃，一会儿又吃吃那个说味道儿真不错，把个成吉羡慕的要死。
成吉感叹地：徐记者，你的吃相真是又美又馋人。
既然馋，吃就是了。你干吗不动筷子？
成吉涎着脸说：我是说馋你……
成老板可真会说笑话，你馋我干什么？我既不是五花肉也不是牛排。
徐记者，你的确太美了，连饥饿时的吃相都那么好看。难怪会有东施效颦。
徐雁忍不住扑哧一笑。你这人也太不会拍马屁了。哎，你是不是也有点情人眼里出西施？
真是这样，我对你的确是这样的感觉。
徐雁平淡一笑：你倒挺会顺杆爬的。可我既不是你情人，也不是西施。
那不一定。事情总是在不断地发展变化嘛。
那你就耐心地等待发展变化吧。徐雁说着，用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又无比惬意地伸展一下腰肢说：今天可真是吃饱吃好了。谢谢你的美餐。成老板，咱们走吧，我的觉好像还没有完全补回来。
怎么，吃完了就走？
是啊，吃完了不走待在这里做什么？
今个是星期天，你稿子也写完了，觉也补得差不多了，一个人回去多没劲，还不如咱们两个一起去跳跳舞吼两嗓子呢。
我又不是交际花，对这些东西向来不感兴趣。
那咱们就去喝咖啡好了。要不都这么早早地回去守空房多没意思。
哎，你不是夜夜做新郎吗？怎么会跟我一样呢？徐雁笑着看了看成吉。
成吉马上自豪地说：夜夜做新郎，多少有些夸张，但不瞒你说，我的确有很多情人。
徐雁摇头一笑：我看未必。
别看你徐大记者瞧不上我，可是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都喜欢我，甩都甩不掉。曾经有一个女大学生，还一心想给我生个儿子呢，你信不信？
这我相信。但她们都算不上你的情人。
那你说她们是我什么？
充其量也只能是你的性伙伴。
操，那还不都一样？
徐雁说：不一样。像小蜜和二奶那样的性伙伴到处都是，想有就可以有。而情人则可遇不可求。你一生中可以拥有成百上千个小蜜和二奶，但未必能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情人。所以你最好不要轻易地使用这样圣洁的字眼，以免亵渎了她。
成吉不以为然地说：你们文化人就是好故弄玄殊，一样的事只要从你们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两样味道。那你说说看，情人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
我也说不准。不过我有我的理想和见解。
那就说说你的理想和见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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