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风流
第十章（第三节）
你终于问出口了……房秋瑜的眼泪顿时便涌了出来。我就知道你会怀疑这一切都是我精心策划安排的。源生，你实在是太让我伤心了，我们这么多年夫妻，难道你还不知道自己老婆是什么人吗？我房秋瑜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我也是堂堂正正的一个处级干部啊，我再怎么仇恨徐雁，也不至于如此下作……
对不起，我只是随便问问。既然与你没关系，那我就放心了。
哼，只是随便问问？如果你心里没有这样的想法，你能随便来问我吗……房秋瑜叹了口气，然后伤心地抹把泪水：以前听人家说，男人一旦变了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那时我还不相信，觉得那还是他们之间爱的不够深。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事却会实实在在地落到了自己头上……
秋瑜，我并没有变心……也许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不过真的秋瑜，我对你的感情永远都不会变。我只是一时糊涂，才弄得如此糟糕……
沉默了片刻，成源生才设法让自己冷静下来：秋瑜，既然我们之间已经产生了隔阂和阴影，而且已经很难再说到一块了，我看咱们还是眷离了吧……
这该是你对我的最后通牒吧？
除此之外，难道我们还能有别的选择吗？秋瑜，你放心，我什么都不要，我自己把自己给扫地出门……
房秋瑜冷冷一笑：看来你什么都想好了。说实话，这几天我也反复想了很多，也差不多想好了。你既然已经给我下达了最后通牒，所以我今天也把底全都撂给你。第一，离婚和不离婚都由你来决定。你既然已经嫌弃和厌倦了我这个黄脸婆，那我也决不会死乞白赖地去耽搁你的好事。第二，只要我们还没有正式办理离婚手续，这个家的大门就永远为你敞开着，我不会主动把你推出去的。第三，你刚才说你什么都不要，我也什么都不要，包括女儿。心爱的人都没了，其他的一切，自然也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你看这样可以吗？
秋瑜……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什么时候需要我签字和上法庭，你只要通知我一声就可以了。房秋瑜说完便起身走开了。然而走到卧室门口时，却又回转过来：洗澡水我已经为你放好了。如果你想洗澡的话，现在可以洗了。还有，这扇门我还为你敞开着，只要我们还没有正式办理离婚手续，就仍然是合法夫妻。所以，你还有权力走进来。
……
第二天上午，成源生便带着秘书赶到了邻市。
徐雁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复杂敏感的时刻，成源生居然还会跑到这里来看她，心里一热，眼泪便滚落下来。
怎么样小徐，身体恢复得还行吗？成源生大大方方地同徐雁握手之后才以市长的口味表达着自己的关怀。
谢谢你成市长。我没什么，只是受了些皮肉之伤。
你为什么不让公安局介入？
徐雁看了一眼成源生的秘书：成市长，这个问题我可以单独向你汇报吗？
未等成源生吩咐，秘书便知趣地说：市长，我到外面等你。
成源生冲秘书点点头，秘书便拉着护士悄然退出了病房。病房里一下子便寂静得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了。
成源生用力攥了攥徐雁的手，徐雁便顺势拉他坐到病床上。
怎么样？是不是很痛苦？
徐雁凄然地笑笑：没什么。
伤得很重吗？
徐雁望一眼门外，估计有秘书在门口把守，一时不会有人进来，便轻轻地掀开被子：你自己看看吧。我的下面还挨了几脚，到现在仍未消肿。
成源生警觉地望一眼门口，然后才把目光转向了徐雁的下体：简直是畜生！哎，你为什么不让公安局去立案侦破？
算了，既然他们想出气，就让他们尽情地出好了。
雁子，这件事我问过秋瑜了，好像与她真的没关系。
这我知道。房大姐绝对不会去做这样的事。
看来你大概已经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了？能告诉我吗？
算了，你一个代理市长，又牵扯到自身**，不要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了。
不行，这件事你一定要告诉我真相。不过我可以不做追究。
算了……
不行，我一定要知道！不管是谁，你今天都必须告诉我，只有这样，我才能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我告诉你，这件事是你的女儿成晓雪所为，你会相信吗？
晓雪？成源生不禁一怔。不会，不会，晓雪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她还是一个大学生啊。
别忘了，她还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深深爱着自己爸爸妈妈的女人。
即便是这样，也不太可能。
开始我也没有想到会是她，但我当时确实听到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事后我才想起了她当时骂我的那些话。
她骂你什么了？
她骂得很难听，就像她的脚一样狠毒。
可她还是个姑娘啊！要真的是她，这丫头八成是疯了！
这件事你就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好了。源生，说句真心话，我对你只是一种好感，并无心介入你的家庭。可是……可是没想到最终还是把你们的生活给搅乱了。我太对不起你和房大姐了……
这也不能全怨你。我们两个人做下的事，就由我们去共同承担好了。大不了离婚和我不当这个市长就是了。
事情发生了总不如不发生的好。听我一句话，你千万不要离婚。只要房大姐不提出离婚，你永远都不要提。
为什么？
因为她一直都在深深地爱着你。而且，她是你最理想的妻子。
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我还能走进那个家吗？
只要你真心向她悔过，然后再断绝我们之间的一切往来，她最终还是会原谅你的。你们毕竟二十多年的恩爱夫妻。
成源生的眼睛顿时潮湿了：谢谢你雁子。可是毕竟复水难收……也许我们的情缘已尽。
不会的。徐雁轻轻地抚摩着成源生的手说：你今天能来看我，我真的很感动。就让我们把以前的那一段友谊和情爱埋在心底珍藏起来吧。我们不要再私下里约会相见了。怎么样，你能不能答应我？
眼下我还无法肯定。
不，今天咱们就这样说定了。不管怎样，我们毕竟曾经拥有过。一生一世，已经足够了……
成源生点了点头。
家里的危机已经发生了，另外你还必须有应对外面危机的思想准备。有人巴不得你出点什么事好把你打下去。所以，接下来说不定便是满城风雨。
一切都顺其自然吧，该来的迟早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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