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陆城旧话

看到眼前的结婚家具，就是连自认为眼界还可以的郭妈妈都不由连声赞好。几个小姑娘早已经忍不住了，一听郭妈妈说好，就雀跃的扑了上去围着家具边看看惊叹。也不怪别人，那要那个时代物资匮乏呢？有几个人看过什么家具，虽然现在物资大大改善，但还是以吃穿为主。家具虽然有但刚开始说，刚开始兴16条腿和一响，既床、书桌、饭桌、五屉柜十六条腿加收音机一响。那象武厚民既然是：床一张、书柜二个、书桌一张、挂衣柜一个、梳妆柜一床头柜二个、八仙桌一张、博物架带屏风两架、太师椅四把、龙凤条凳四条、挂衣架一个、洗脸架一个、虎头凳八个、小靠背虎头龙凤椅四把，加起来是大小家具32件，腿有128条，简直就是个地主。

屋子里的人一会围着老式架子床，看着那架面上雕的龙凤呈祥和多子多福的故事浮雕而赞叹木匠的手艺和古老的文化，一会到床上打个滚，看着床里面的镂空雕花格而大喊武厚民，他们结婚也要这样的床。喊完两个丫头再跑到外室拿起虎头凳问这虎头脚是怎么做出来的。凳子没有看清楚又看到小靠背虎头龙凤椅，摸着龙做的靠背，凤凰做的靠背档面，虎头做的脚就再不松手了，非要武厚民送她俩一人一把。武厚民说他不能做主，现在归郭小妍当家。郭小妍马上大方的就送他们一人一把。山东同学周淑梅。合肥同学陈发芹这才笑呵呵的放下椅子，和郭小妍一起看起别的来。

郭妈妈也看的眼花缭乱，但也看的心里不安，就问武厚民这要了多少钱？武厚民告诉他：是他下行蹲点的一个叫友爱大队的木匠村做的。那个村都是明末皇宫的木匠后人，为了搞个体户，他把这些木匠弄到县城打家具。他为鼓励这些木匠，带头打的，木料钱不算，光工钱就是1000块。说着还把收据给郭妈妈看，郭妈妈这才没有再问，放心的去欣赏这些家具去了。

两个女同学不干了，非要拖着武厚民两口子看看宜都，好不容易来了趟总要有个宜都印象。武厚民就带着郭小妍、周淑梅、陈发芹逛宜都去了。

宜都是个美丽的南方小城，从大巴山鄂西深山发源的800里清江，就在这里汇入长江。自古以来这里都是商贾繁荣、人杰地灵之地。宜都那个时候古香古朴，街上没有四层楼以上建筑，就一条主街从上街头的皂果树到东门口东西走向的全长五里多叫东方红大道。一条沿清江边的水孔庙到长江边的食品公司地东西向走向的半边大道叫沿江路，长约四里。叫半边街因为一半靠河边没有房子。还有一条是与沿江路夹着东方路的副街，因为是特殊时期前修了一半的16米宽的街，特殊时期时就停了，两边全是1967年前搬去的单位，叫城乡路。城乡路最长有六里多。武厚民住的县政府宿舍，在宜都城中间的横街中山路上，说叫中山路其实就只有100米长，宽不到八米，从东方红路走上中山路往南走200米就完了，尽头是县政府。往县政府左手一拐是条80米长小巷到南门口，往右一拐也是条30米小巷到向家巷，这两个巷子就南与城乡路接，北与东方红路接，直到清江边。从县政府出来就是中山路，走100米到东方红路，过十米宽的东方红路，就是桥河街，顺桥河街往下走300米就是请江边。再往东走就是沙宜班轮船码头，再走就是很荒凉的800多米的街，街右边就一些工厂十米的单位了。折转来走到东门口，再往西就是东方红路。

东方红路上以明清、民国建筑为主，除了桥河与中山路交叉的十字路口上有座三层楼的歌德式西洋建筑的钟楼外，都是青瓦灰砖带斗带高防火墙的二层、一层的房子。房子临街都是木板，上面或起拱飞檐雕花，或带花格的窗户。只不过有的油漆亮堂，有的油漆败落露白。由于宜都个体经济搞的好，沿街大多数是大开门面，各色买卖做着，最对是卖小杂货、服装、餐馆小吃、百货；但也有许多作坊，修理铺，理发铺，旅店。

几个在街上就这么瞎走，不时买点小吃品赏。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清江大桥，站在桥上一看，一条碧绿的清江就在眼前和一条浑浊的长江汇合，在汇合处涌起一条长约千米的清混水杠，如根大竹杆横在浩浩的长江之上。

陈发芹指着那条水杠说：“这宜都就这点好看。但赶不上钱塘江的大潮。”

武厚民不服了，他是很为他的家乡得意的，就说：“各地有各地的传说，你要是知道了我们宜都的传说，也会喜欢我们宜都的。”

周淑梅一笑：“那你就讲讲，看能不能把我们郭小妍留下来。”

武厚民一直不远的桥河说：“看见那条小巷了吗？顺着石板石阶往下走，那石阶下就说孙悟空去西天取经的第一洞。这个洞据说通往五十里外的小松山。特殊时期初期破四旧时，在里面起出200跟金条和50支枪。你在看桥对面的那片菜地，就说三江。他左边是长江，右边是清江，后面是汉阳河，所以叫三江。在三国时期，那可是鼎鼎大名陆逊的出生地，还有个故事想不想听？”

三个丫头马上来了兴趣，都喊武厚民讲。武厚民就说：

“话说诸葛亮与刘备在得荆洲后，为了进川而考察调研，在调研的路上，走到了宜都。诸葛亮看到浩浩的长江直面扑来后，在宜都城脚突然一个直角转弯，向东奔涌而去。那宏大的阳刚气势让调研的诸葛亮精神大震，很想学曹操来个诗什么的，可他突然看到左边的清江，是那么文文静静，不声不响，柔柔清清的从西到东的，如条碧绿色的飘带，把西边层层叠叠的黛山与东边浩浩汤汤的长江，就这样挽在一起。

诸葛亮看着看着不由背生冷汗，对刘备说：此地不得了，对主公不利也。

刘备正陶醉于风景中，微微一笑：先生！这地景物甚美，特别是对面，那可是难得的三江捧一岛之地啊！不过可惜了，只是蒿草凄凄，一片荒凉啊。

刘备说完，不见诸葛亮回音，寻目一看，只见诸葛亮独自一人跑到清江边，手搭凉棚，死死的看着江对岸。

刘备身边的张飞，视力极好，指着半里开外的江对面一个妇人嚷到：大哥！先生可能犯了花痴，正对着对面一个在江边洗衣服的女子看呢！

刘备瞪了一眼张飞，就着张飞耳朵说：快去江边找条小船，把那个女子给先生接来！听好，你再瞎喊，我割了你的舌头！

张飞不解，在心里犯嘀咕：明明我说的对，大哥也是这么想的，为什么不能说呢？犯嘀咕是犯嘀咕，为了大哥的面子，还是没有说出来，听话的跑到江边，喊了两个军卒，摇了条船，来到了诸葛亮身边。

诸葛亮一看到船，也不等张飞解释，就把张飞赶下船。自己跳上船后，就下令摇向对岸。

张飞更是不解，看着划向那洗衣女子的小船，不由的乱想起来。

诸葛亮可不管张飞在想什么？也不管主公刘备为什么派张飞划条船？只是催军卒快划。划到对岸后，在离那洗衣女子不远出将船停下，也不问那女子，就这么犯花痴似的看着。那女子也不简单，就象没有这船，这三个人似的，不管不顾的洗着自己的衣服，只到洗完后，挎起衣篮，就这么傍若如人似的走了。诸葛亮一声长叹后，就令船划了回来。

船还没有靠岸，随着刘备到江边接诸葛亮的张飞就嚷到：军师！没有想到你喜欢大肚子妇人啊！哈哈！你若喜欢，何必这般辛苦？说一声，我老张立马给你送来！刘备心里哈哈大笑，但面上若无其事，依然咪咪笑着伸出手，将诸葛亮拉上岸来。诸葛亮上岸后，并没有马上回答这两弟兄，依然是看着对面的那不足5里长、2里宽的孤岛，过了许久才喟然长叹一声后说道：快派人杀掉此妇！

两弟兄一惊！张飞马上就开口：军师！老张我就这么一笑，何必就坏掉两条命呢？我保证为军师保密，再不提你喜欢大肚子妇人了。

刘备看诸葛亮依然不松口，知道军师动了非杀此妇人不可之心，但在这么景色优美的地方，为了掩饰个人喜好而杀人，好象不妥，以是抱着试试的心情问道：先生啊！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为什么非要杀这个妇人啊？

诸葛亮过了好一会才回道：因为这个妇人肚子里怀着的孩子，就是主公您的天敌啊！现在不杀，25年后，他就把你杀了。

两弟兄一听，同时认为诸葛亮又在发神经。怎么可能呢？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军师为了掩饰自己的个人喜好，就可以随便的连在一起。张飞本要反对，一想这事本来就是自己口无遮拦引起的，自己再来反对，怕说的不好，反而更是坏了这妇人的性命。

刘备本来是准备让张飞先说，可一看张飞把张开的口又闭上，无奈中好自己先说了：先生！我相信。

张飞一听，嘴张大的可以放进一个猪头。心里吼到：操！这也信？他刚要说什么，就被刘备一脚踢到小腿上。他这才没有发出声来。

刘备接着说：可这仅是个乡村民妇也，我们在这风景迷人的地方，杀这么个如泥丸的村妇，又没有什么理由，要是被人知道了，可对我们的善政影响不好啊？用善政来安抚天下，引天下人才尽归我用，可是先生的良策哦？

诸葛亮又一次的喟然长叹：就是啊！我也因为这个问题左难右难的考虑了许久，不然在江对面，我就令军卒把她杀了。可，主公！不杀就是自己杀自己啊？为了主公的大业也就管不了这么多了。和主公恢复汉室来比，道德问题和名声问题，都是小事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主公，下命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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