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们一直都没发觉我的存在，就故意走得更近些。

几个人的脸同时变白了。“姑姑……静姑姑……”她们慌忙地跪倒在地上，“姑姑饶命！”

“现在求饶是否晚了些？”我冷冷地说。

“姑姑，奴婢们刚才是胡说八道的，请您放过我们吧！”她们边说，边在地上磕头，雪花黏在额头上很快就结成了薄薄的冰渣子。

“胡说八道就更不应该了。”我顿了顿说，“难道你们不懂这里的规矩？如果人人都跟你们一样喜欢胡说八道，那么宫规算什么？摆设？”

其中一个较为大胆的宫女抬起头说：“奴婢知错了，请姑姑惩罚！”

我仔细瞧了她一眼，长得很小巧，眼睛细细长长的。

“惩罚当然是免不了的。”我笑了笑说，“只怕割舌头的时候会很痛的。”

她们一听，都变得更慌乱了，有的索性如捣药般不停地磕头。

“罢了，罢了。”我摆摆手道，“今日幸亏只有我一人听到，我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她们听了，如死里逃生般松了口气，又忙着磕头道谢。

“你，跟我来。”我指了指那个敢于抬头的宫女说。

她不知所措地随我进了帐篷，格外地小心翼翼。

“坐。”我面无表情道。

“奴婢不敢。”她猥琐地瞧了我一眼。

“哈哈……”我冷冷一笑，“你有什么不敢的？连本姑姑的守宫砂你都要怀疑，你是否还要怀疑皇后娘娘呢？”

她听了，“扑通”一声跪下道：“姑姑，您饶了奴婢吧！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好，我喜欢爽快的丫头。”我再仔细地看了她一眼，在宫女中她的年龄应该不算小。接着问：“你叫什么名字呀？哪年进宫的？”

她磕了个头说：“回姑姑的话，奴婢叫月娥，天佑二年进的宫。”

“家里还有什么人？”

“家里还有父母和兄嫂。”

“能出宫去吗？”

她点点头说：“明年奴婢满二十五岁就能出宫了。”

“噢……”我慢悠悠地应道。

“姑姑，您有什么事就尽管吩咐吧。只要奴婢能做的就一定会帮姑姑做好。”

“呵呵。”我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只是想知道关于惠妃的一切。”

我说得很轻，她却颤抖着跪倒在地上，连连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我又轻轻道：“你说了就不会死，你不说我定然会让你死。难道你不想出宫与家人团聚？”

她抬起头来，泪眼模糊地看着我：“姑姑，奴婢把知道的都告诉您，您一定要保护奴婢啊！”

“当然。”我郑重承诺。

她跪着爬到我跟前，声音轻得只够我一人听到：“奴婢十三岁刚进宫的时候，惠妃娘娘还只是皇后的妹妹，隔三差五地会进宫来玩。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皇上喜欢上了惠妃，多次提及要纳她为妃，皇后都不同意。后来，皇上就背着皇后娶了惠妃，把她宠得都快捧到天上去了。但惠妃却背叛了皇上，偷偷与蓝将军私会。皇后知道此事，秘而不宣，也不制止，直到东窗事发，皇上盛怒杀了惠妃。”

“那蓝将军呢？”我追问道。

她不安地看了看帐篷的帘子，怕有人突然闯入，匆匆地敷衍道：“像是行军途中被暗杀了，对外说是为国捐躯的。”